赢昌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亥。
脸上带着不知名的嘲弄。
这小破孩,才10岁的年纪,就这么大的戾气,长大了还得了。
再加上有个一心争权的赵高,难怪长大以后会走歪。
殊不知自己也才6岁。
胡亥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心里骂了起来,这个小侄儿手上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轻轻的弹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手腕就如同被几十根针同时扎了上去一样。
这时有黄门走了出来。
“大王宣各位公子进殿。”
听到这句话,赢昌也不再管胡亥了,安静的牵着扶苏的手,准备进入大殿。
扶苏也是满脸凝重的表情,仔仔细细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佩饰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检查完自己之后,连带着把小赢昌的衣服也整理了一遍。
就连赢昌那两个小羊角辫,也仔细的打理了一遍。
赢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阵无语,后世哪儿那么麻烦,直接剃个光头。
不过这句话他可不敢乱说,这个时代的贵族十分注重形象,尤其是头发。
要不然也不会有总角、加冠的说法,说白了,就是什么年龄有什么年龄的发型。
扶苏牵着赢昌的手走在前头,后面的各位公子依次跟上。
初次走进章台宫的大殿内,赢昌的第一感觉就是大。
第二个感觉就是压抑。
是的,非常压抑。
可能是跟在高台上做的那个人有关。
哪怕是他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批着奏章。
但这种无形的威压,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赢昌心里更多的是激动。
是啊,在后世被称为“祖龙”的那个男人。
被称为“千古一帝”的男人。
他那个帝陵,即使过了两千年,也无人敢动。
就问你,敢动不敢动。
在他活着的时候,什么六国贵族,什么游侠儿,全都偃旗息鼓,丝毫不敢有所动静。
直到他死后,才开始“戍卒叫,函谷举”。
用一个词形容的话,他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核武器。
………
“见过父亲。”
扶苏带头行礼。
后面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
赢昌也是跟着扶苏有模有样的行着礼。
不时抬头瞄向那个坐在高台上的男人。
他跪坐在桌案前,手里的毛笔根本不曾停下。
除了安静的站在那里的侍女外,唯一发出的声音就是打开竹简哗哗的声音。
还有宦官来回搬动奏章的脚步声。
毕竟竹简不想纸那么轻便。
一份竹简能有个几十字的内容,已经很不错了。
“坐吧。”
带着中年人的沉稳的声音,从桌案后传来。
赢昌坐在扶苏的身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粗壮的几个成年人才能环抱的柱子,还有那接近一人高的青铜灯,是这宫殿里唯一的装饰了。
扶苏几人不像赢昌这么自在。
端坐在桌案前,静静等待着嬴政批阅奏章。
随着桌案上的竹简的减少,桌案后的那个身影逐渐显露了出来。
因为不是上朝的时候,他并没有戴着自己的冠冕,而是穿了一身玄色的常服。
只是这件普通的衣服在他身上却有着无尽的威严。
赢昌观察着他的脸。
典型的西北大汉。
高鼻梁,大眼睛,宽嘴巴。
更关键的是他的身材十分魁梧。
难怪自己父亲这么魁梧,这妥妥的遗传啊。
“昌儿,过来。”
赢昌还在兀自发呆的时候,嬴政开口喊道。
看着赢昌发呆的样子,扶苏连忙提醒“你祖父叫你。”
赢昌这才如梦初醒。
“见过祖父。”
清脆的童音响起,让嬴政不由得一阵开怀。
这个孩子早早的就没了母亲,自己的父亲也不那么让人省心。
这难道是传说种的隔代亲。
“来,坐到祖父身边来。”嬴政的语气里带着柔和。
赢昌坐在嬴政的怀里。
看着已经撤下去的竹简。
不禁感慨,“祖父,这么多竹简,是不是很累。”
一句话,说的嬴政有些破防。
是的,这个国家的大事小事都决于一人。
怎么可能不累。
史记里记载他每天批阅的奏章就有一百二十斤。
请注意一个词,是每一天。
“好好好。”
嬴政不由得开怀大笑。
胡亥看着赢昌的,脸已经有了些微的变形。
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什么。
………
“今日召集你们来。”
听到嬴政这句话,扶苏等人正襟危坐。
“是有些事。”
“如今我大秦一统在即,对于此,你们都有什么看法,可以畅所欲言。”
扶苏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愣住了。
这话怎么跟赢昌说的那么像。
不能说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嬴政的话音落地。
大殿内的气氛一时陷入了沉寂。
公子高、公子将闾看着嬴政,不知道他到底是要问什么。
“高,你来说。”
公子高还在发愣的功夫,嬴政直接点了他的名。
“父亲,孩儿以为,我大秦一统六国,实在是可喜可贺。”
“想那平王东迁洛阳以来。”
“列国纷争不断,我大秦一统,结束列国纷争,真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嬴政听到公子高的想法,颇感到无奈,这家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滑头。
说一些假大空的话。
胡亥撇撇嘴,看向公子高和公子将闾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已经跃跃欲试的起身。
“胡亥,你有话说。”
嬴政指着胡亥。
“父亲,孩儿以为,我大秦应该力行法治,以法治天下。”
“先祖孝公重用商鞅,这才有了我大秦的强兵。”
受限于年龄,胡亥只能反反复复说要以法治天下,却说不出更深层次的东西。
嬴政对扶苏抱着巨大的希望。
扶苏经过赢昌的多次提问,已经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扶苏,你来说。”
扶苏硬着头皮说道。
“父王,儿臣以为我大秦以法立国。”
胡亥听到这里,内心不由得嘲笑起来,这不是跟自己说的一样。
扶苏接着说道。
“六国之人,多散漫。如何维持法治和六国旧俗之间的平衡将会是我大秦的治理关键所在。”
嬴政听到这里,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虽说只是一个笼统的话,但至少说出来了点东西。
赢昌坐在嬴政怀里,不时扭动一下身子。
嬴政半开玩笑的逗着赢昌。
“昌儿,你怎么看。”
“祖父,昌儿也有点想法。”
赢昌挠了挠后脑勺。
顿了几个呼吸,语气坚定的说道。
“不若外儒内法,济之以道。”
听到这儿,嬴政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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