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凤仪柔荑纤长的双手捧着司马桀的脸颊轻抚,她暗自叹息,不该把他生在一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世界,更不该把他生在一个为了权势手足相残,毫无亲情冷血的帝王家。
冷凤仪唤道:“司马桀?”
司马桀应道:“儿在。”
冷凤仪严正道:“从今以后隐姓埋名,以天为母、以地为父、以己为亲、以遇为故、四海为家。”
“娘亲不敢奢望你有朝一日君临天下,只求你能够平平安安就已心满意足。”
司马桀似懂非懂的点头道:“母亲所诉,儿已铭记。”
她扪心不是一个自私虚荣的女人,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人世间上没有任何一种爱能与母爱媲美。
冷凤仪轻盈地摩挲司马桀稚气未脱的脸,她久久地凝视,她那双眼睛全神不舍的贯注,好似绘笔在细致的勾勒出司马桀面容的轮廓,今日一别也许……在也没有也许……。
司马桀一个年幼的孩子,却能看穿他母亲的心有所思,在冷凤仪的恋恋凝视下他潸泪不止。
司马桀解释道:“娘亲说过,男儿宁可流血,也绝不流泪,可是我哭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舍不得娘亲为我难过。
冷凤仪抑制已久的情绪,这一刻,她在也无法克制,眼眸中司马桀清晰的面容变的越来越模糊,热泪已溢满了她的眼眶,她本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他记忆里,但她的眼眶还是无法留住溢出的热泪。
司马桀虽年幼,但是他的心智却比他的年龄要成熟许多,冷凤仪感到很是欣慰。
双手的拇指轻然的逝擦他脸颊落下来的泪,眼含热泪笑道:“但是娘亲忘了告诉你,为了亲情流泪那是一种人之所性。”
站在一旁的冷刹,他的心犹如被冰封,不但阴寒,而且还坚硬,如果不出他所料,冷家二十四口人,也许只剩下他和修寒还苟活着,或许也只是暂时的。
冷刹抬头看了看天色,心有不忍的打断道:“时间不早了!”
冷凤仪这才从思乱的情绪中回过神,双手放在司马桀的俩肩,弯腰叮咛道:“切记,娘亲之前和你说的话。”
司马桀咬牙点头,怕自己一开口,又是泪流不止。
冷修寒稚嫩的声音道:“太子哥哥,一路小心!”
司马桀擦了擦眼泪,拉着修寒的手道:“我现在已不是太子了,你还是叫哥哥吧。”
冷修寒歪着小脑袋一脸诚恳道:“可是哥哥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太子殿下。”
司马桀习惯性的捏了捏他肉嘟嘟小脸蛋:“好,只要修寒高兴怎么叫我都应着。”
冷修寒呵呵的笑了笑,对于这个表弟司马桀很是喜爱,仅小他一岁。
冷刹把二个孩子的衣服相互调换了一下,对着司马桀:“事不宜迟,趁着夜色动身吧!
冷凤仪忧心如焚,司马桀从小至今,从未踏出过皇宫半步,更不要说这山高水险,在他记忆中城外的世界,也只是他站在楼宇俯视目所能及的地方。
司马桀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娘亲珍重。”
和舅舅冷刹,表弟冷修寒作了一一道别后便转身离开。
司马桀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冷凤仪的泪也在一滴一滴地流,双手掩面,泣不成声的暗自祈祷道“上天若有怜悯之心,便让我儿活着离开。”
当司马桀走到十步之外却停下了脚步,身后目送的冷凤仪啜泣道:“不要回头,快走。”
司马桀迟疑了一下,迈开沉重的步伐离开,他的背影在冷凤仪的眸中是如此的伶俜。
暗月已落,从东方渐渐出现的一丝曙色渗透黑夜。
落霞谷山脚下,四周响起一阵莎莎急促凌乱的的脚步声,数十人身影穿梭在山林间,向同一个地方奔袭而去。他们的速度快而迅捷的疾驰,就像追捕猎物的群狼,每个人神情狰狞。
众人停下了脚步停聚在一起,定眼一看他们足有十一人,每个人黑衣劲装手持横刀,来势汹汹。
让他们止步不前的是一个人,一个挡住他们去路的人。
这个人一双凌厉的眼眸不但冷寒如冰,而且还充满了暴戾杀气,他的剑已经出鞘握再右手中垂下,他的左手却没有握着剑鞘,也许他并没有打算他的剑能够在次入鞘。
就好像他也没有打算能够活着离开一样。
此人正是冷刹。
“杀。”
一个沙哑浑厚的声音在寂静阑珊中响起,声音在山谷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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