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后主传：怨种帝王的逆袭之路
第三十七章 决战序曲（旧版）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毫无悬念，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姜云精心准备的所有努力，完全派不上用场，只一瞬间，那群怪物就突破了建水码头的防线。

这是姜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启国的天妖营。

这群非人的怪物，从漆黑如墨的河水中跳将起来，速度极快，以至于大部分的受害者还没来得及看见它们的恐怖姿态，便被其虐杀。

姜云和赵升月各自对上一只妖鬼。

姜云一边与之缠斗，一边还冲着那些已经吓傻的逐月帮混混们大声喊叫，试图把他们从无边的恐惧束缚中拉出来。

姜云很快为自己的分心付出了代价。

面前的妖鬼，凭借恐怖的力量，将他一掌拍飞，接着腾空而起，想一脚把姜云踩死。

姜云急忙横剑格挡，拼命与之对抗。借着暗淡的月光，姜云终于看清了这些怪物的模样。

这种怪物大约有一人多高，赤身裸体，只在要害位置，披着一些简陋的，画满各种花纹，恫吓作用大于防御作用的片甲。通体肤色发青，四肢长满坚硬的鳞片，青面獠牙，额上长着一支不规则的犄角，扭曲着向外刺出。

姜云和怪物僵持着，耳边不时传来令人的胆寒的绝望尖叫。

“姜兄！我知道你现在有点忙……但我这边确实是紧急情况……”

姜云循声望去，正看见赵升月被两只妖鬼给包围到退无可退。

“啧！”姜云突然收回横在胸前的长剑，侧身往旁边一滚。那只纠缠姜云的妖鬼在重力的作用下往地面砸去，姜云翻身而起，使出秋水剑法第三剑，无风起浪！

层层叠叠的剑风如同拍岸的巨浪，向那妖鬼袭去。

只见妖鬼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迅速起身，粗壮的手臂交叉在面前格挡袭来的剑风。

姜云的这一剑威力十足，那妖鬼的双臂直接被剑风搅碎，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碎骨和皮肉挂着。

但这一击并没有让这妖鬼失去战斗力，反而彻底激怒了它。妖鬼双目通红，猛地向姜云扑来。因为失去了双手，它奔跑的姿势十分古怪，还没有跑到姜云面前，就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姜云趁机结果了它。

我的天，这是一种何等恐怖的怪物！姜云不敢想象，这些堪称降维打击的武器对于冷兵器战争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要运用得当，这么一支军队完全可以左右战场。

姜云提剑赶到赵升月身边，正想替他解围，却发现从河水中跳出来的妖鬼越来越多，很快，赵升月和姜云便被一群妖鬼围成了瓮中之鳖。

此起彼伏的惨叫演奏着死亡的曲目。姜云和赵升月不敢去想，不敢去看，那些连正规军都不是的混混们此时是个什么境况，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干净利落的死亡甚至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真没想到，老子今天居然要在这种地方，和你一起下地狱了，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不幸。”

“别说废话了，留点力气，想想怎么突围吧，一会你没气了，我可不会管你。”

“你话说的倒是很轻松，看看这阵仗，怎么突围？”

看着越来越多的妖鬼围了上来，而河边还不断有妖鬼跳上岸，姜云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停地环视四周，试图找到一个较为薄弱的突破口，但是观察半天，也找不到一丝漏洞，他们现在，就是两只被倒扣在铁碗中的两只王八，插翅难飞。

“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告诉我珠儿的下落！我可不想到死都不明不白！”赵升月取出怀中的绑带，用它将自己的手和刀柄死死绑在一起，这样，即使自己的手骨折了，也可以继续挥刀战斗。

和赵升月背靠背的姜云摇了摇头。“实话告诉你吧，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妈的，你骗我！？”赵升月勃然大怒，正要发火，却被姜云接下来的话给灭了火。

“但我知道谁知道，你手上的这根绑带，就是他给我的。”

“他是谁？”

“小心！”姜云一把将赵升月推开，挥剑将一只妖鬼扑过来的攻击化解掉。

“活下去，我自然就告诉你了！”

“你！”赵升月又想说什么，两只妖鬼一左一右朝他扑了上来。

就这样，赵升月和姜云两人，艰难地招架着妖鬼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姜云还好，在突破秋水剑法第四剑，再加上数十次的死亡淬炼，他的实力和意志力都已经达到崭新的境界。虽然无论破坏力还是体力，妖鬼的水平都远在一般士兵之上，但是姜云应付起来，还算是绰绰有余。

但赵升月就不同了。混迹街头的他，虽然磨练出一身的下九流功夫，也算得上是很能打的狠人，但终究也只是个“街头艺人”，面对非人的妖鬼，很快便招架不住了。

赵升月的身上已经挂彩多处，他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痰，手中的刀刃已经崩刃，双手也因为用力过度，也几乎要失去知觉。

姜云一直守在赵升月的身边，一边战斗，一边保护他。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姜云还要腾出功夫来保护赵升月，很快他也就伤痕累累。

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死在这里。

姜云不甘心，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剑刃，妖鬼还在源源不断地进攻。

就在姜云的体力即将耗尽，两人到了山穷水尽之时，面前的妖鬼却突然停止了攻击，朝后退去，排列成队，组成整齐的方阵。

姜云和赵升月正纳闷发生了什么，却突然听见一种奇怪的笛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笛声不像正常笛声那样清明，高亢，反而十分低沉暗哑，像是一个嗓音嘶哑的老者，正在你耳边轻轻说着一些你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紧接着，水面上突然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一道黑影从中跳出，落在了妖鬼大阵的前方，姜云和赵升月的面前。

两只妖鬼并肩而立，俯身，将坐在它们肩上的人轻轻放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启国天妖营的天妖将军，纳姆达尔。

“老朽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纳姆达尔指了指姜云。

“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吗？挺有创意的！虽然没有什么用，但老朽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发起攻击的呢？”纳姆达尔扫了一眼姜云布置的各种防御工事，这些工事大多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那些临阵磨枪的混混兵基本上还没有来得及使用这些工事，便被妖鬼撕成了碎片。

“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忽略，可惜，左林的败局已定，他要是能够相信我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姜云累了，但他一刻都不敢放松，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其实从兵法战略上来说，彦国的这个小王子并没有错，按照常理，这天底下确实没有哪国的军队，可以从这种位置发起攻击。与其花费没必要的精力去防守一个不可能受到攻击的防线，还不如将兵力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去。”纳姆达尔爬满皱纹的脸上，闪烁着狡黠的光。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其实老朽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光是改造这些孩子们，让他们能够在水下自由行动，就耗费了我好多精力和时间……”

正说着，从纳姆达尔嘴里发出刚才姜云听到的那种笛声，只不过这次的音调和旋律都不同。

随着这诡异声音不断地响起，妖鬼们也起了变化。

它们纷纷褪去四肢的鳞片，背部的鱼鳍也脱落下来，肌肉变得更加发达，像是一只狰狞的怪异野兽——毫无疑问，这才是这群怪物最具有破坏力的原本样貌。

“你看，可把孩子们给憋坏了！”

“你把这群东西，叫做孩子？”姜云强忍住恶心，他愈加笃定，这个纳姆达尔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是啊，这里可有整整两千个孩子，他们可是来自好几个地方，让老朽想想，高甲，阳林，登海……都是好地方啊！”

姜云突然意识到，纳姆达尔口中的“孩子”，并不是他对这些妖鬼变态的爱称，而是实际叫法……也就是说，这些外貌恐怖的非人怪物，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孩子变成的……

一股寒意如跗骨之蛆般，瞬间爬遍了姜云的全身。

“你这个老妖怪，居然拿孩子来炼妖！你就不怕遭雷劈吗？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高甲？”一股更大的寒意把姜云猛地攫住。

高甲，正是韩无疾告诉姜云的，赵升月的妹妹赵珠儿被贩卖的地方。

姜云得知建水码头掌控在赵升月手中之后，就拜托韩无疾帮忙调查了赵升月的背景，得知赵升月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在赵升月小时候就和他失散了。赵升月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寻妹妹的下落，但无论他在建水城，在良国实力如何发展，消息如何灵通，却始终没有妹妹的下落。

而赵升月之所以找不到妹妹，其实是因为他的妹妹在很早以前，就被建水城的奴隶贩子，卖到了正国高甲，而那个地方，早在十年前，就被一场从天而降的“天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难道，那场所谓的“天火”是这个老妖怪干的？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掳掠孩童来炼制妖鬼？

姜云越想越心寒……

如果真相真是如此，那么这就意味着，赵升月日思夜想的妹妹，就在他面前这堆已没有人样的妖鬼之中。

“好了，该干活了，还有一座城市，等着老朽和老朽的孩子们去毁灭呢！”

纳姆达尔发出命令，一只妖鬼发出了一声震天怒吼，紧接着，所有妖鬼一起发出吼叫，响彻天地的骇人叫声，迅速传向远处。

姜云知道，这种叫声是一种信号。

果然，没过多久，从另一个方向，穿来震天响的鼓声——这是启军进攻的声音。

这场战争，即将迎来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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