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啊,这....
创造新历史,上来就这么刺激么?
按照历史,嬴驷是下一任国君,是名留青史的秦惠文王。
但身为穿越者,嬴驷的野心此刻已被激发出来。
他对那个千古一帝的始皇帝名号,也非常感兴趣!
所以他决心要走出一条千古帝路。
这变法强国的左庶长卫鞅,他要收服。
那老城谋国的上大夫甘龙,他也要收服。
还有战无不胜的上将军嬴虔,他更要收服。
忠奸贤良,文臣武将,他都要。
这七国的天下,他嬴驷,要九十九。
所以,他要选三。
...
重新睁开眼,嬴驷凝视着卫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卫鞅先生,不,现在应该称先生为左庶长大人。”
卫鞅连忙拱手:“太子不必多礼。”
“左庶长不远万里赴秦,嬴驷感激,还请先生不避生死,力行变法,富国强兵,雪我国耻,驷儿年幼,秦国日后,还要左庶长多多费心了。”
嬴驷稚嫩的声音还在大殿内回荡,殿内群臣却炸开了锅。
哗!!!
“他说什么?变法?!”
“君上已经晓谕朝野,要恢复穆公霸业,推行新政!”
“祖宗之法,怎可轻言变之?!”
此言一出,朝野皆震,群臣四议。
一位胡须皆白的老者,拄着木杖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两朝重臣,上大夫甘龙,他眯着细长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嬴驷,颤颤巍巍的行礼,道。
“太子年幼,却语惊四座,不知太子先前所说,力行变法,是为何意?君上晓谕,推行新政,可为何到太子口中,却要变法?”
嬴驷微笑道:“上大夫德高望重,也是两朝重臣,学识渊博,驷儿不知,这力行变法和推行新政有何不同?还请上大夫指教。”
见状,甘龙缓缓走到卫鞅身边,目光狐疑的看了卫鞅一眼,而后才道:“太子,后继新君即位,沿袭已故之君的政令,或增添,或删减,推行新政为祖制;可若说变法,那便是全盘推翻祖制,祖宗之土不可失,祖宗之法不可违,若无祖宗,我老秦人何来今日?”
“这先祖穆公剑乃我秦国镇国神器,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说着,甘龙把目光对准了卫鞅手中的穆公剑。
卫鞅微微一笑,将嬴驷挡在身后,道:“太子年幼,却有此等雄心壮志,实乃秦国之福,秦人之福,太子先前所言,想必是在朝野中听闻了些闲谈趣事,这概念搞混了,上大夫不必在意。”
甘龙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卫鞅,把目光看向己方阵营中的一名大臣。
那大臣会意,立刻站出来,跪在地上道:“君上,若说新政,臣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若是变法...”
那大臣故意不把话说完,而是把头深深埋了下去,大殿里的气氛随之紧张起来。
真是瞌睡送枕头、大雪送棉被!
嬴驷心里乐疯了,正愁该如何在这朝堂上发出自己的政治声音,这人就把梯子架好了。
只见嬴驷仗着年龄优势,一路小跑到那名大臣身边,趴在地上,凑过去看那名大臣。
后者正跪在地上,想着朝会结束,从上大夫那领完赏,去哪潇洒呢,突然就瞧见一小脑袋凑了过来,吓得浑身一哆嗦。
嬴驷看了一会,用稚嫩的声音,说出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杜挚中大夫,你话还没说完呢,若是推行新政,你就鞠躬尽瘁,那若是力行变法,你要怎么样?辞官不做了么?中大夫,你怎么不说话了?”
杜挚被气得浑身颤抖,却只能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见状,甘龙将手中的木杖重重点地,开口解围道:“君上!这里是朝会,太子这般咄咄逼人,可是有些不妥!”
嬴渠梁笑呵呵的看戏,忽然被点名,顿时心生一念,道:“驷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父,驷儿不知哪里做错了,惹得上大夫训斥,驷儿只是好奇,杜挚大人为什么没有把话说完,上大夫,驷儿做错了么?若驷儿做错了,还请上大夫责罚。”
说着,嬴驷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委屈的走到甘龙面前,深深行礼。
“太子没错,太子聪慧,只是老夫觉得,太子的老师教导有方,不知太子所言,是否在照搬师说。”
嬴驷心中冷笑,这老匹夫还真是人老成精,不过,正中下怀。
“上大夫你误会了,驷儿没有老师,上大夫博学多识,驷儿佩服,驷儿正欲和公父商议,拜上大夫为师,研学新政变法之道,上大夫,不知你是否愿意收驷儿这样的学生。”
“太子身为未来国君,太子之师当为太傅,位列三公,但是老夫年迈,又身兼多职,太傅一职,恐难以胜任。”
说着,甘龙抬起头,平静的注视着高位上一言不发的嬴渠梁。
嬴渠梁略感惊诧,却并未当即表态,“渠梁原本想,让上将军嬴虔任太子首傅...”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上将军嬴虔便立刻打断,“诶诶诶,渠梁,你小子不地道啊!咱哥俩先前可说好了的,朝政我不干预,领兵打仗我二话不说,但是当这小子的老师,我可不干!”
“大哥!这里是朝会!”嬴渠梁无奈道。
嬴虔瞪眼睛,道:“我管你呢,这小子鬼灵鬼灵的,大哥我可管不住他,要不这样,我教他练武,教他行军打仗,就这么定了,再说我可抽你。”
“好了好了,大哥!打仗的事以后再说。”
眼看嬴虔越说越跑题,嬴渠梁连忙制止,道:“既然上将军不愿,驷儿又主动拜师,那本公今日就拜托上大夫了,哦不,拜托太傅了。”
“即日起,拜上大夫甘龙为太子首傅,位列三公之首。渠梁思考过,方才太傅所言,的确有理,先前是渠梁考虑不周,渠梁在这里告罪了。”
“如今太傅年迈,渠梁感念太傅的功劳,不忍太傅如此操劳,本公决心已定,请太傅安心教导驷儿,其余一切琐事,交由左庶长府,一并协调吧。”
众臣面面相觑,今日朝会竟如此凶险。
这三言两语间,把持国政多年的上大夫甘龙,就被夺了权?
甘龙一党岂能善罢甘休。
果然,下一刻,甘龙阵营中跪倒一片。
“上大夫领政多年,君上怎能如此对待!”
“君上三思,这么做怕会寒了国人的心!”
“他卫鞅,有什么资格接替上大夫。”
“我等跪求君上收回成命!”
就在众人疯狂向嬴渠梁施压时,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个天才,指着嬴驷鼻子破口大骂:“嬴驷小儿居心叵测,一定是卫鞅这贼人在暗中搞鬼,请君上治罪”
老甘龙面色一变,心道大骂这人是蠢货。
还不待甘龙想好措辞为其辩解,就见到脾气火爆的嬴虔身影一动。
右手拔刀,瞅准那人手起刀落,一刀就将那人头上发髻斩落。
甘龙愣了。
群臣呆住了。
就连高台上嬴渠梁也是无奈了片刻。
大殿内落针可闻。
那人被吓傻了,喃喃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上将军此举,下官断断不能苟同!”
嬴虔笑的很凶狠,提刀走向那人,“小子,求情就求情,敢说太子居心叵测,我看你,活腻歪了!”
“上将军!”甘龙木杖重重点地,“这是朝会,不是你嬴虔的战营。”
“老甘龙,你这话是说,我嬴虔小题大做了!”
“内个,公伯且慢!”
嬴驷虽然心中大呼霸气,却依旧拉住了嬴虔,抢先开口。
“文官死谏,武将死战,是我秦人之福,公伯维护驷儿,驷儿感激。但是眼下国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老秦人不能自乱,当上下一心,共谋破局之道,所以驷儿才想到,向上大夫学富国强民之法。”
“好好好,就你小子鬼主意多。”
嬴虔冷哼一声,这才收刀回去。
见众臣不再多言,嬴渠梁也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朝会一波三折,本想以新政之名,让卫鞅悄悄变法,却被嬴驷一语道破,险些坏了大事。
然而嬴驷三番两次的搅合,却让嬴渠梁顺势夺了甘龙的权,还让嬴虔借势敲打了甘龙一党。
瓢盆碗筷一并收拢,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但这发展之快,即便嬴渠梁,也是有些后怕。
若中间走错一步,秦国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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