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拉去当壮丁
第003章 天真可爱的想法（旧版）

“小福子，早饭别做了。”任平生坐起身道：“我带你出去吃。”

“大哥，你写完稿了？”小福子闻声，芳心一颤，隔着布帘问道。

堂屋租住一位小学教师，月薪15大洋，养着一妻一妾五个孩子。

小学教师闲聊过任平生写稿的事情，说任平生写完稿就会买房，搬出大杂院。

“写完一份稿。”任平生点根烟道。

“大哥，你用车吗？”小福子闻言，沉默一会儿，娇问道。

“用车。”任平生抽了口烟道。

“杂烩哦……杂烩哦……”

送水工刚走，胡同里又传来吆喝声，大杂院里呼啦啦冒出二三十人，多是车夫打扮，一人要了一碗杂烩。

一碗杂烩1铜元，可以对付一上午，车夫们最爱。

“闺女，剩饭呢？”二强子习惯性早起吃剩饭，见小福子没做早饭，忍不住向小福子问道。

“爹，我没做早饭。”小福子局促不安道。

“你偷懒了？”二强子瞪眼道。

“二强叔，我没让小福子做早饭，今天出去吃。”任平生起床洗漱道。

“出去吃啊？”二强子看了眼给任平生舀水洗脸的小福子道。

“对。”任平生洗脸道：“出去吃。”

任平生洗脸刷牙，回房整理文稿，用钉书钉钉上，厚厚一摞，多达四百张。

小李飞刀全书四十二万字。

任平生为了多赚稿费，适当润稿，写到五十万字。

四九城一百多家报社，有一半报社使用简体字，由左往右排版。

任平生没去青年报社，青年报太过激进，稿费偏低。

任平生也没去京话日报社，京话日报日销最高，稿费偏高，但京话日报以市民读者为主，太过引人注目。

京报停刊。

晨报懂得都懂。

白话报以百姓读者为主，稿费不高不低，适合发稿。

任平生最终去白话报社投稿。

宣武门大街是四九城报业街。

早上报贩云集，成捆的报纸从各报馆运出，或车拉，或肩扛，或手提，往往把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车辆绕道，煞是热闹。

二强子的黄包车过不去。

任平生下车步行。

小福子默默跟在任平生身后。

“任平生。”

“陶晚成。”

任平生和陶晚成互通姓名，坐下喝茶，陶晚成认真翻看文稿。

任平生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咳……”任平生轻咳一声，把茶杯放在桌上，向陶晚成问道：“陶兄，小李飞刀写的还行吧？”

“任兄，小李飞刀写的太精彩了。”陶晚成赞不绝口道：“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精彩的小说，还特码是白话写的，四九城独此一文。”

“能过稿吗？”任平生笑问道。

“过了过了。”陶晚成连声道。

“稿费呢？”任平生厚起脸皮道。

“任兄，这么精彩的文稿，当给3大洋，但四九城没出现过长篇白话小说，能不能先给2大洋，要是读者反应不错，再给1大洋。”陶晚成沉吟道。

“陶兄，可以先给2大洋，但我有一个条件。”任平生闻言，心中想了想，向陶晚成说道。

“这……”陶晚成皱眉道。

“陶兄，有书商出版此书，您代谈一下，不为难吧？”任平生笑问道。

“不为难不为难。”陶晚成连连摇头道。

“陶兄，我从西洋归来，暂住在前门大杂院。”任平生向陶晚成说道：“我希望小李飞刀出版，我能拿到8到11个点版税，我给陶兄留1个点茶水费。”

“任兄，你有所不知，咱们出书没有版税，都是一口价。”陶晚成闻言，心中微吃一惊，向任平生说道。

“陶兄，我不急用版税，三五个月谈下来也没问题。”任平生笑着道。

“我试试看。”陶晚成神色凝重道。

“陶兄，小李飞刀一共五十万文稿，全在这里，2大洋结算稿费，现金还是支票？”任平生从包裹里掏出所有文稿，放在桌上，向陶晚成问道。

“任兄，四大恒银票可以吗？”陶晚成哭笑不得道。

“可以。”任平生点头道。

千字2大洋。

万字20大洋。

十万字200大洋。

五十万字1000大洋。

陶晚成打开钱柜，取出一张恒利钱庄千两银票，交给任平生。

任平生拿到稿费，不多留，在陶晚成相送下出了白话报社。

任平生带着小福子乘坐黄包车前往东四牌楼恒利钱庄，兑换1000大洋，又去汇丰银行存入500大洋，拿到支票本和签字笔，再去花旗银行存入200大洋，拿到支票本和签字笔，余下300大洋。

民国西装简直就是抢钱，一套100大洋，送礼帽和文明棍。

任平生买了两套西装，花去200大洋，给小福子买了二套旗袍和一对金耳环，花去20大洋，中午全聚德大吃一顿，花了5大洋。

小福子十分开心，开心不在任平生给她买旗袍和金耳环，而在任平生花剩75大洋。

75大洋买不了房子。

小福子天真可爱的想法若是被任平生知晓。

任平生能乐上大半天。

任平生把小福子送回大杂院，穿上西装，戴上礼帽，手持文明棍，出门去前门大街溜达。

“爷，坐车吗？”一个老车夫和一个小车夫跑过来道。

“坐。”任平生点头道。

老车夫和小车夫替换着拉任平生。

任平生前门大街转悠一圈，没见着莫荷，让老车夫和小车夫拉他去琉璃厂。

“抽烟啦，洋烟卷啊，红锡包勒。”

“大双刀，飞船蜜蜂，哈德门啊。”

大热天，莫荷在街上叫卖，人都给晒黑了。

任平生从兜里掏出一大洋扔给老车夫，挥手示意老车夫和小车夫走人，向莫荷走了过去。

“抽烟啦，洋烟卷啊，红锡包勒。”

“哎，卖烟卷的，来一包大双刀。”

任平生大热天也不嫌热，西装革履，头戴礼帽，手持文明棍，向莫荷喊了一嗓子。

“任大哥，你怎么穿成这样啊？”莫荷转脸望去，见任平生一身洋装，捂嘴笑道。

“不好看吗？”任平生耍帅道。

“不热吗？”莫荷反问道。

“热也要穿着。”任平生一本正经道：“不然，怎么请你吃饭。”

“任大哥，你还记着那天的事情呢？”莫荷美眸发亮道。

“记着呢。”任平生点头道：“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是为了今天，好好请你吃饭。”

任平生辛苦写书的事情，早就传遍大杂院，一天写十几个小时书，比车夫还要辛苦，前院寡妇生子妈天天念叨任平生。

莫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任平生辛苦写书是为了请她吃饭，人生头一回遇到一个为她奋斗的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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