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旧梦
第四十章 养老院相遇（旧版）

第二天，林惠起的晚一些。她没发现舒磊的身影，想着他应该是提早出门了。

今天，她应该去养老院了。简单吃过早饭，她带上昨天买的一些用品，来到了养老院。

她径直走进了奶奶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人了。

她迟疑着不想进屋，被奶奶看见了，招呼：

“孩子，来了？快进来。”

洋子就进了门，房间里的人转身，跟洋子照面，是舒磊。

舒磊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奶奶看了，对舒磊说：

“这就是那个经常来看我的女孩，唉，就像是洋子一样亲切。”

然后，奶奶又拉住林惠的手，介绍说：

“这是我孙女婿，我经常跟你说的，我有个去世的孙女，年龄跟你一般大，这就是她的丈夫……”

林惠心中明了，故意伸出手，跟舒磊正式打招呼：

“你好，房东，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哈。”

舒磊开始惊奇，脸上神气渐渐阴晴不定，然后大方地握住林惠的手，接话：

“是呢，真的挺有缘。”

洋子不再理舒磊，将带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件衣服，她抖开，对着奶奶身上比了比，问：“奶奶，你喜欢吗？我们穿穿看是否合适？”

奶奶笑了，说：

“喜欢，喜欢，就是你不要再破费了，奶奶有很多衣服，到死都穿不完。”

他们一起陪奶奶吃了午饭，一同离开养老院。

林惠回望养老院的大门，忍不住叹息：

“养老院再好，也毕竟没有家的感觉。奶奶本就远离家乡，现在连个家都没了。人至暮年，这般境遇，也算是酸楚了。真想把奶奶接回家，一起生活啊。”

舒磊震动：

“你说什么？”

林惠自知失言，但想到洋子的遭遇，大胆地说：

“我说，我跟奶奶有缘，很想把她接回家生活！”

舒磊语气有些变冷了：

“你这个想法倒是挺奇怪的，又是一个缺奶奶的？养老院里那么多奶奶，为什么非得是这一个？”

林惠气结：

“我不是缺奶奶，只是，这个奶奶肯定曾是她孙女的精神依赖，奶奶待我像她孙女，我自然就情感上也代入了，很难理解吗？”

说完，林惠甩下舒磊，想独自离开。

舒磊跟了上去，对她说：

“回家吗？一起走吧！”

林惠冷冷地拒绝：

“不用。”

舒磊疑惑：

“你对我有敌意？”

林惠收敛了情绪，端正回答：

“没有，我自己乘公交回去。”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向公交站台。

舒磊并没有继续邀请，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却没有让司机驶向古宅的方向。

这天晚上，林惠吃过晚饭，也没见到舒磊的人影，也就心里将他丢到了一边。她走进书房，拧开月灯，安静地读着书，后来，就靠在椅子上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突然，她睡梦中听见门哐啷一声关上，似醒非醒间，又听见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

舒磊回来了，他看见整个古宅，书房里发出朦胧的月光，像是一抹温暖，照进内心里的苦涩冰冷。

他嘴巴里含糊地喊着：“洋子，是你吗？我回来了，你又在书房等我回家了！”

他朝着那束月光跋涉，拖着烂醉的步子，终于来到了书房门口。

打开门，一股酒气就冲进了书房，顶的林惠不由地蹙眉。

舒磊醉醺醺地闯进来了，表情朦胧，喃喃自语：“洋子，是你吗？你又在书房里等我了，这温暖的灯光…..”

舒磊朝着躺椅走去，林惠慢慢起身，不言不语，只看进舒磊的眼睛，与他对视：

“你看清楚，我是谁？”

舒磊甩了甩头，才渐渐清醒：

“哦，你不是洋子，对不起，你是租客。”

说着，转身，凌乱着步伐，怅然而去。

林惠心里了然，心里升起一层悲哀，一层冷酷。

接下来的日子，舒磊几乎天天呆在家里，对这栋宅院表现出很深的感情和眷恋。

林惠爱摆弄花草，也经常在花圃旁边荡秋千，舒磊经常默默盯着她看。

林惠喂鱼时，每每都会跟鱼窃窃私语，特别沉浸和亲昵，这让舒磊更加恍惚了。

宅院里，似乎处处都有舒磊的身影，或者目光，跟随着林惠，林惠似有觉察，若有所思。

舒磊经常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做他的建筑绘图，他工作的时候沉浸且忧伤，这让林惠忍不住欣赏。

舒磊似乎像是舍不得梦醒的孩子一样，美国父母那边屡屡催促，可他就是不舍动身，离开。

林惠渐渐习惯了这个宅院里有一个男人，有一道目光，且心中也渐渐柔软。

可，还没等林惠在心中将这种对舒磊的感觉进一步转变，舒磊的行为举止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一改一直以来的沉默和规矩，开始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直接打破他跟林惠的距离感。

他央求林惠做饭也带上他，为此，他愿意支付饭钱。林惠没办法，自是不能要他的饭钱，就做饭时多带出一份，也不得不认真煮饭。

但是，多数时候林惠下班后，会发现舒磊已经做好了晚餐，请他品鉴。

他还时不时地请林惠出去看电影，去外面吃饭。林惠自是挣扎拒绝，可舒磊往往坚持，甚至不由她拒绝，直接将她就拉走了。

舒磊突然像一个大孩子般，满身的孩子气和固执，带着林惠家里家外地游荡玩耍，这让林惠也逐渐进入角色，不由地忘记了心底替洋子的不平，也放下了对舒磊的敌意。

舒磊似乎像是在追林惠，展开的是一种攻势。林惠知道自己该去拒绝，或者保持距离。

可她不知道怎么了，似乎觉得舒磊身上有一种魔力，让她无法强硬地拒绝下去。即便每次反抗，也都没有多少坚持，都会在舒磊的不由分说的坚持下，轻而易举地破防。

她曾疑惑，这究竟是为什么？渐渐地她才明白，跟舒磊在一起，她感觉到一种快乐。

没错，是快乐。舒磊本身有一种纯真，言谈举止中热烈奔放，这有一种感染力，很容易感染她，让她觉得快乐。而且，明显的，舒磊也觉得快乐。

她意识到这是一种快乐之后，不由地涌起一种慌张。她对舒磊的成见呢？而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跟一个租客投入地快乐，是否正说明了他的凉薄？

一天，舒磊突然将一辆豪车停在门口，二话没说就硬拉上林惠，出去玩了。玩了整整一天，

极尽奢华。林惠确实感觉惊叹，震撼。舒磊的的确确是一个富二代啊！

晚上，舒磊拿出一根奢华的项链，说是送给林惠的礼物，作为他照顾奶奶的答谢。并说，如果她愿意，做他的女人，他可以将这座宅院送给她，他会定期回国。林惠照顾奶奶，他自然不会亏待于她。

林惠气愤不止，强遏制住翻涌的努力，冷静地问：

“你的女人？怎么做？”

舒磊故作潇洒地摊开双手，说：

“简单啊，我不能长期呆在国内，一年回来个几次，我们就一起玩耍好了。你看，这些天我们一起，不是很开心吗？说实话，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林惠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羞辱了，她为自己的挣扎和动摇感觉羞愧，她说：

“不愧为富二代本色哈，你看来真把自己当成罗切斯特了，可我不是简爱。”

舒磊似是有点震动：

“连说话都很像，脾气也像。”

林惠将项链扔到院子里去，回敬到：

“我不管你以为我像谁，我告诉你，我不是。而且，你所有的算盘和企图，都别想通过我来实现。”

第二天，林惠暂回家住，对舒磊躲避，她懊恼不止，心下暗暗想着，不得不换个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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