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旧梦
第十八章 老家买房（旧版）

洋子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晚上，她又重新跟奶奶通电话，得知父亲想买房子，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女人，准备结婚。

奶奶说：“孩子，奶奶知道你孝顺。你总说带我去跟你生活，可我不能去拖累你。如果你父亲顺利结婚，过上好日子后，也省了我一份心事了。然后，他也就没有理由再纠缠了。还不是始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气不顺，就天天到处乱凶。”

洋子听着奶奶这话，觉得心里的计划彻底被粉碎了。她拼尽全力对父母的摆脱，因为奶奶的不配合，不得不流产了。

她求助于朱山。

朱山听了洋子对自己家庭的叙述和想在老家买房子的想法后，略微思索，说：

“买套小房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房产证上只写你的名字。”

洋子心想，她这个上司总是这样，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失了冷静。

而她身上，却总是情绪翻涌。望着朱山的淡定，洋子感觉稍稍有些轻松。

洋子说：“可我恨他，不想给他买房子。何况他跟别的女人去住。”

朱山沉吟：“不买也可以，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你也做不到在这边买房子，然后将奶奶接过来一同生活。最糟糕也可以当成一种缓兵之计。因为如果你的父亲果真如你所说，会过来闹，告你的话，那就是毁你。”

洋子心中的恨又翻腾起来了：“会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朱山点头：“人在绝境中，是会抓住救命稻草不放的。看着好像，你逃不了。”

洋子挫败：“老家房子虽然便宜，可我手上的钱也不够啊。”

朱山往洋子杯子里添了一点茶水，问：“需不需要帮忙？”

洋子喝了一口茶，感觉温暖入心，乖巧又小心翼翼地说：“可以吗？不会太麻烦吗？”

朱山笑，清淡：“不会，应该的。”

洋子请假回了老家。

她已经五年没有回去了。下了火车，换上汽车，一路望着景色从温婉变得粗粝，洋子心中像是沙漠里看见绿洲的感觉。

她心中对家乡是思念的。车窗外的风景，洗去了她心里的一些风尘。她想着，算了，如若一套房子，可换回来她的家乡，也算值得。

她心中对家乡涌动着的感情，在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中苏醒且变得鲜明。

她来到奶奶家，也就是回家。

奶奶生活的艰辛，一把年纪了，还得不停地劳作。她的儿子，父亲，只顾自己逍遥快活。

洋子忍不住气愤，可奶奶对她不停地安抚。

这就是她的家庭，每次一碰，洋子就变成刺猬一样，不由地进入战备状态了。

这种对抗，往往会在奶奶的央求下瓦解。

奶奶说：“好孩子，不能跟自己的父亲记仇，这样人家笑话。”

洋子气愤又无奈。

第二天一大早，洋子还在睡梦中呢，就隐约传来一个声音，一下子让她在梦中也不由地紧绷，她一下子惊醒。

“回来了？给没给我带点什么？死丫头，消失这么久，到底是回来了。”是父亲的声音。

他便往屋子走，边嘴巴里念叨着。洋子从破旧的窗子望出去，看见他在前面匆匆走着，而奶奶在后面忙乱地跟着，一边踉跄着走着，一边说：

“你别吵，孩子刚回来，累。你让她消停多睡会。”

明显的，父亲对奶奶这些话不予搭理。

洋子听见屋门被吱呀一生推开。她立即翻身，往炕上角落里躲。

那张在她噩梦里时常光顾的脸，现在就晃在眼前。眼睛里本该是白色的眼白，变成一种半黄半红的颜色，每次洋子看着，都觉得像是面对一条蛇。

他进屋，一眼锁住洋子。狠毒的嘴角，挤出一丝得以的笑。像是一边咒骂一边冷笑。

他得意地说：

“回来了不先看我？回来待多久呢？带钱了吗？”

洋子不理他。起身下地，洗脸刷牙，帮着奶奶做早饭。

他父亲索性就坐在屋里，静等着。

洋子心里想，一副讨债人的模样，认命吧。

洋子只管吃饭，他在旁边似是耐不住了，问：

“发达了吗？村里人家的孩子发达了，都给家里人修房子，帮衬。就你，是个最不孝的。”

样子不理，只管埋头吃饭。

奶奶对父亲嗔怪：

“你急什么？让孩子消停吃个饭。你这样的爹也少见，别老说孩子。”

他不耐烦地塞回来：

“娘，你就别瞎咧咧了，我这说的是天经地义的事。”

洋子不耐烦地放下饭碗，回敬：

“别没完没了了，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即便砸锅卖铁也还了你的“恩情”。从此我们两不相干就是了。”

他脸上闪现着喜色，语气一下子柔和了，不过嘴巴上还在狡辩：

“娘你听，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奶奶不理。

吃过早饭，洋子带父亲来到了房产中介。有几套房子价格合适。

一套位置很好，县城中心，近医院和菜市场，不过是民房，价格也比较便宜。

洋子想选这套，然后就可以不用动用朱山给她的那张卡了。

可他父亲不满意，他想要楼房。

不得已，他们又去看了一套价格较高的楼房。父亲喜形于色。

可洋子正告他，就是把她卖了，也买不起这个房子。如果坚持要这个房子，她立即走，出去再赚个十年八年的钱，再回来买。

父亲听了，神色黯然失望，但是他不想就这样放了洋子。赶紧稳住她，问中介还有没有价格优惠点的楼房。

最后，他们去看了一处旧楼，价格也合适。

洋子还是说钱不够。

她父亲脸色一下子变得冷酷狠毒了，冷冷地问：

“差多少？你到底是不是耍着我玩？”

洋子也冷冷地回应：

“我没那个闲心，我只能勉强凑出来房款，那些杂七杂八的手续费，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她父亲想了想，下定决心说：

“行，剩余的，我补上。”

洋子不想再纠缠，就当天办理了房产过户。她听了朱山的建议，房产证上写自己的名字。并等产证出来，让工作人员帮忙邮递到她的工作地。

洋子跟父亲走在回家的路上。

望着父亲得逞后满脸的得意和喜气洋洋，她问：“现在，可以算我对你还完了吧？”

她父亲沉浸在有了房子的喜悦里，连连应着：“还完了，还完了。你是个孝顺孩子了。”

洋子又继续说：“我不管你怎么住那个房子，你得照应照应奶奶。我现在工作忙，顾不上。”

她父亲满嘴应承：“放心吧，一切都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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