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歌
第九章 一探白马殿（旧版）

风云际会皆有因，前人往事托真情，自古豪杰多壮志，岂知命中早注定。

上回说道舅侄二人险中脱困，向着风口缓慢移动，张大了耳朵听着周边的动静。也算是拓跋氏命不该绝，舅侄二人蹑足竟不自觉到了那风口，风口不大，空闻勉强可以钻过，透过风口向内看，只见里面豁然开朗，悠悠的一湾清泉静静地躺在洞内，反射出零零落落的月光，竟让人能够看清洞的大小，空闻掂了掂拓跋珪，示意他也看看眼前的情况，拓跋珪回应了一下，从包裹中伸出小手，用衣物在身前打了个扣，让空闻拉住，自己趴着进入了洞中，眼见安全着陆，便蹬了蹬衣物，空闻旋即委身进入，反手便取了衣物混着石头将洞口堵死。两人落定，顺着池水反射的月光向洞中望去，不论是空闻还是拓跋珪，都惊叹于洞内的景观，只见洞中四壁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石刻，各式各样的佛陀像让人目不暇接，这种景象哪怕是在当时的皇宫内院也是极难见到的。抬头望去，洞顶已被镂空，形成莲花模样，正对二人有一佛龛，佛龛后一巨型佛雕尤为显著。象鼻女身，盘腿而坐，四手各持一斧，一莲花，一法印，一盘，雍容华贵。佛顶有小篆曰：白马殿，只是略显昏暗，年代太久，辨认的不甚清楚。洞底的那一池清泉正源源不断的向外喷涌而出，好似给洞顶的莲花提供源源不断的水源。空闻向前迈了几步，双手合十，缓缓跪下，向佛陀雕像顶礼膜拜，说道：“想必是这天道不亡我，于此山野之间还存此大佛金身普渡于我，若非这源源不断的清泉，想必我们再轻手轻脚也必然会惊动那一窝巨蛇。我佛慈悲，度我辈后人，善莫大焉！”说毕，就五体投地，施以大礼。幼年拓跋珪聪明绝顶，虽然未必听懂舅舅所言，但也照猫画虎，学着施礼，殊不知，正是这幼年的奇遇在年幼的拓跋珪心中种下了虔诚的佛性，成为日后打开一统天下的大门。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大佛寺这边，眼见异象已停，贺兰氏赶紧收拾火把，备齐人手准备上山。幸得大佛寺中地处偏僻，为防盗匪在寺内养了不少狼狗，此时算是派上了用场。一路巡山走走停停，毕竟被大雨冲刷过，在灵的狗鼻子也经不起这样的环境，因此整支队伍在艰难中向前探索，估摸也就在舅侄二人发现风口时，搜寻队伍方才赶到白虎所踏的滑石处，老虎已然踪影全无，留下几丈内到处都是被雷劈过的痕迹，灌木中零零散散的一些虎毛挂在其中，贺兰氏此前在宫中见过番邦进贡的大虫，其在笼中尚且凶悍异常，想到这里，她的心也砰砰直跳，看到周遭凌乱的脚印，以为这里曾有一场恶战，但又未曾见血迹，心中好似一块大石头随着新情况的不断涌现而上下翻腾。

这边，舅侄二人在佛陀胜地似乎已遁化成仙，忘记了外面还有一众羁绊。他们完成了顶礼膜拜，开始四下寻找出口，毕竟再好的佛经也得由活人才能念，但这个洞仿佛是蛐蛐笼，四周除了石刻还是石刻，想要出去只有从刚才的风口再回去，这可不是什么好选择，且不说外面的大蟒何时苏醒，单就来时的遭遇让人想想就后怕。空闻抚摸着墙边的石刻，发现每个石刻的周边似有黏腻物，他用手蘸了一点，放在鼻前嗅了嗅，“松油？”空闻疑惑道，说着就从衣袋内掏出两块打火石，他冲着佛像打了两下，只见一缕火花噌的一下蹿向佛像，几乎在霎那间，整个洞府墙壁延顺时针方向逐一点燃，墙上成百上千的佛祖每个背后都发出红光，让人看得极为真切，默念的比丘，怒目的金刚，善意的菩萨，各式各样，极为壮观。面对这毕生难见的奇景，空闻再次看呆了，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舅舅，你看～”空闻的激动被拓跋珪打断，顺着小手指的方向，空闻发现，每个墙面正中都恰有一个天王像，其背后似乎并未着火，这让人不禁生疑，他伸手触碰了最近的天王像，突然感到一丝冰凉，再探其材质仿佛与其他不同，空闻双手合十，面对着天王像再拜一下，起身以大力向外拉扯，只听“哐～哐～哐”，一阵锁链响动，佛龛后的佛像突然弹开一个可供一人出入的窄缝，仿佛瀑布的大声响打破了洞内泉水的独奏，空闻明白生机已现，转头向洞窟万佛深施一礼，背起拓跋珪就钻入窄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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