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后,我勉力打起精神,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我们两个而言,处在第一位的事情是逃出去,这里的设施与初进之时相差极大,还有摸不着底细的管理者,把人限制在这里,越想越觉得古怪。
突然,一盏灯亮了,接着,在那光亮之后又逐渐亮起了一片光,光线由近及远。
原来这个建筑这么大,仅这一层,就有几十个我们这样的房间。每个房间下都睡着一个人,他们还在睡着。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所有房间的灯都闪了一下,那些人不约而同地醒了。我在惊讶的同时有些惶恐,难道我和程潇也会变成这样?紧接着,他们的目光都瞥向了我们俩这边,但很快,那些目光就逐渐消散了。
他们的神情不像刚醒来时那么不自然,已经回归了正常人的模样,我想这一定和我们刚进来时就倒头大睡有一定的联系。隐隐约约记起在睡眠中总能闻到一股桂花香味,这是否和这里的人的睡眠有关?
程潇已经起来了,她走了过来,向我示意,我知道,我们的处境很不寻常,但这时候不能惊慌。要想逃离,最重要的是:先活下去。我心里默数了一下这里的人,大约有40人左右,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人,至多到中年。他们看似安然无恙地,能够睡在这里,看来食物不是问题。那么,这些人,包括我,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程潇和我窃语间,我看到那些睡起来的人纷纷忙碌起来,不,不是那种无意义的忙碌,也并非是被安排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事情,给我一种都市的感觉,他们和闹市里的人一样,纷乱,却有着各自合理的逻辑。我观察到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从睡起后没有特殊的动作,而是拿起了枕边的一本书在看。他邻近的一个穿着已经褪色的蓝衣的女子,背着身双手摆弄着什么,很专注。
约留下了十余人,剩余的人有一大部分人走向电梯,我和程潇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走向了一个陌生的方向,我看见了一个新的电梯,与此前的电梯不同,没有了腐蚀物,也没有了异样感,很大,可以容纳20人。先下去了一波人,第二波,我们俩在其后紧随着。电梯里,能够感受到来回扫荡的目光。
“你们俩是一起的吗?”一个身材矮小的人问。
“嗯……我想知道,你们在这里做些什么?”
“是我们。”
“……”
“放心,我们不是奴隶,不是拉我们来干苦力活的。但却有着其他层面的事情,或者说任务吧。”说这话时,他并没有神秘的神情,表情很平淡。
“现在去做什么?”我打探道。
“吃饭。”
电梯门开了,竟然来到了我做梦前独自去到的地方。“原来是餐厅啊。”我默默说着。程潇不解:“什么?”“没什么。”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我们俩没有走动,看到其余各人都,有成群走向快餐店的,也有独自走进咖啡厅的。每个店都突然多出了管理者……或者说,服务生?
令我吃惊的是,他们没有点餐,也没有去向前台,而是径直走向桌子,等待食物的到来。快餐店的人很快已经吃上了,每个桌子都由服务生送上了大量的油炸肉类,汉堡,如果你想吃其他的,可以独自向服务生点餐。
没有点餐自然也不用付款,看来这里并没有财富的概念,真是罕见呢。
我和程潇走向了咖啡厅,像她那样的女人,应该不会选择吃快餐吧,我默想着。
我们坐在咖啡厅门边的位置,咖啡厅由透明玻璃围起来,玻璃很洁净,似乎每天都有人在打扫。
过了等快餐两三倍的时间,有人端着一盘东西过来了,与快餐店的服务生不同,这个人用黑布蒙着脸,不过在这种地方,我也就见怪不怪了。看了一眼盘子,两个大杯的咖啡,再一人一个甜点。
饿了挺久了,我向那个人又要了两份甜点,两个人很快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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