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收起刀。
冷冷的看着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打了个哆嗦。
手向小库房指去。、
高杰动了下大拇指。
几个五短身材的汉子抢着蹦进小库房。
片刻间。
小库房里传出喊叫声。
一个护卫出来招手。
等高杰进了屋。
地道早被拉开。
一股霉烂的味道窜出。
一个矮胖精壮的汉子正拿着火把仔细的观察地道木梯。
见高杰进来。
连忙行礼。
高杰摆摆手。
“不用客套,那孬贼是从这里出去了?”
矮胖精壮的汉子明叫丁不三。
几个抢先进屋的正是他的兄弟丁不四、丁不五。
听了高杰的问话。
几个都点头确认。
丁不四拍着胸脯:“看着木梯的靴子印,凭我的眼力,肯定就是范不同那个老狗的。”
丁不五补充道:“我家老四看人大小的本事天下无双,当年凭着几块骨头就能判断脑袋的大小,还真找到了金冠————
哎!——老三你捂着我的嘴干嘛?!”
高杰打心眼里看不上这几个矮锤子。
真弄不明白世子为啥要留这几个地耗子的烂命?
特别是这个丁不五,纯粹是个愣头青。
给个杆就能把天捅个窟窿的手。
果然。
丁不五叫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干脆弄点药子和火油倒进去算了,烧死那个老狗!”
丁不三一脚把丁不五踢开。
抱拳询问:“高头,要不要我们兄弟下去探探路?”
高杰看着外面半高的旗子。
摇摇头。
“你家老六老七的本事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神?”
丁不三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家老六的开山定穴之术,老七的听声望气之术那是天下无双。”
丁家兄弟自从听世子夸奖他们兄弟的手艺天下无双以后。
特别地喜欢上了“天下无双”这个成语。
句句不落。
虽然这几个字他们没一个认识的。
高杰早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一抬手,制止了丁不三的话头。
“行了!老六老七本事是真的,那范不同这老狗就跑不了!”
霉烂味。
腐臭味。
泥水味。
火把的油烟味。
混杂在宜起。
范不同差点吐出了。
直到尽头透出的那点树叶大光斑平息了他腹中翻腾的浪花。
“可算到了!”
范不同心中暗喜。
这次也算熬出头了。
范不同作为范家的远枝。
在这个大家庭里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
大族长叫他过去。
给了他个天大的差事——到洛阳城当范家的耳目。
至于范家又是哪个的耳目。
他不敢打听也不敢想。
差事他更不敢拒绝。
他一家老小都在范家的羽翼下求活。
家族里隐隐有传闻。
“哪个”就是口外的。
又有说“哪个”是关外的。
无论“哪个”是哪个。
都是抄家灭族的祸事。
在这些多嘴的人,陆续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离开了这个花花世界。
范不同更是泥塑的菩萨一样,只会听不会问,装做难得糊涂了。
今天这些陌生汉子的出现。
范不同心里透亮。
不管“哪个”是哪个。
先逃了再说。
思索间。
树叶的光斑变成了皮球大小。
光斑旁,一个木制的梯子搭在墙壁上。
可算到了。
范不同能闻到空气的清香味了。
平常怎么就没闻出来这个味呢?
他灭掉火把。
侧耳听了一会儿。
除了风声。
听不到别的什么。
范不同挽起袖子。
爬上了梯子。
这个梯子特别长,有点类似攻城梯。
爬起来悠悠晃着。
范不同却没在乎。
想着回家后的样子。
“家里的大小子也该读书了吧?上次看还比凳子高不了多少。”
“哎!身不由己啊!”
光越来越热,开始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了。
脖子也有了些汗气。
他闭着眼睛摸到了木盖子,随手推开。
“真的到了!”
范不同松了口气。
脖子上的汗气仿佛也消失了。
不对!
脖子上的确没了汗气,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抵在那里。
他眯眼看去。
一个黑脸汉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汉子手里的钢刀正紧紧架在他脖子上。
锋利的刀口刺得他脖子微微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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