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
“云”字号的杂货铺同往常一样人流熙熙攘攘。
一切如常。
大掌柜范不同却心里格外的别扭。
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反正就是感觉不对。
“云”字号杂货铺主打的货物是粗麻布和麻袋。
粗麻布和麻袋在洛阳这个大商埠用处多多。
“云”字号的粗麻布和麻袋又以质优价廉著称。
在洛阳城也有这不大不小的名气。
人流熙熙攘攘倒也正常。
“掌柜的,今天看来大买卖要来啊!”
账房先生的一句话把神不守舍的范不同从胡思乱想中拉回到现实。
“何来此说?”
“掌柜你看,今天来的多是干净衣服的客户,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范不同知道为何觉得今天不正常了。
平时。
光顾他这杂货铺的。
不是些补丁摞补丁的破落码头工人,就是些推着小独轮车的货郎。
还有些晒的乌头麻黑的码头老板。
哪像今天这么多穿着干净衣服的白净汉子?
而且。
这些汉子看起来个个孔武有力,不像是寻常家子弟。
范不同顿悟。
不做声张。
将手头活计交给账房。
推说自己昨夜吃得太多。
肚子不舒服,急急忙忙要出恭。
这里的院子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杂货铺在前门。
恭房在后院。
范不同从前门回到中间的门房。
却不进入后院。
径直走进旁边紧锁的一个小库房。
打开房间。
里面是一个四米见方的小屋子,只有一床一桌一椅。
桌子上堆着一些粗麻丝和几根未点燃的火把。
屋里充斥着霉气,让刚进屋的范不同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范不同挪开床。
从墙边数到第三块青砖,扣住砖缝,用力一拉。
“吱呀呀——”
一阵响声过后。
几级台阶显现。
一个密道。
连着生的希望。
那一头是一个小小的三间瓦房,里面除了有够三天的吃喝和银两,还有两头极好的蒙古马。
没有追兵能赶上。
范不同正要下去。
又想起了什么。
出了屋,反手关了门。
走到院子中间的旗杆,将号旗退了三尺下来。
做完这些。
他迅速的回到小屋,点燃火把进入到地道内。
“吱呀呀——”,床下的地面重新恢复往常的样子,仿佛没人来过。
杂货铺里。
王府护卫们装扮的客户们依旧和伙计们讨价还价。
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一炷香过去了。
羽扇纶巾的高杰坐不住了。
范不同这个老小子进去有半天了。
出恭?
难道掉粪坑里了?
不对!
高杰摔了手里的茶杯。
一回手抽出了腰刀。
王府的护卫们也亮出了家伙。
几下就制住了伙计。
账房先生吓得几乎腰尿裤子。
哆哆嗦嗦的求饶。
“好汉们饶命,小人也是干活吃饭,小人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要伺候。”
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骂道:“不开眼的孬贼,敢在这里打劫?怕是这里刚出门,就要被抓吧?这杂货铺有洛阳县钱老爷三份股恐怕你们是不知道吧?!”
高杰哪管他。
腰刀架在他脖子上。
“范不同!马上带路?”
话说的不多。
账房先生却都听明白了。
急忙带着护卫们进了后院。
可是找了一大圈。
不见范不同。
气得高杰抡刀就要剁了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绝望中看到开了门的小库房。
印象中那个库房从来没开过。
口中大喊。
“小人知道范不同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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