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罪
第十章 怀疑邱栗子，离城的戚郊（旧版）

龚柒很快就开着车来了，他还没下车，我就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戴上了安全带。

“去医院。”

“先生，您怎么这么着急啊？”

“快走！”我皱着眉头，紧张的要命。那四个人一定说了什么事情直指小栗子，但是小栗子一直本性纯善，是个乖巧的大男孩，怎么会与花逝一案扯上关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定遗漏了什么东西。我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暗中骂自己是个废物。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哪里会查什么案子。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一个案子从何开始查起，更别提找出凶手了。

突然间，我想回家了。回另一个世界的家，就算只有妈妈一个人在我的身边，我也想回家了。

“先生，您没事吧。”龚柒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是又犯病了，真不是时候。现在我不能想这些，只需要做好眼前的事情。

我看着龚柒，他长的很是清秀。如果不是在警察局里见到他，我肯定会以为他是传说中的文人骚客吧。

“龚柒，你和，小栗子熟悉吗？”

龚柒好奇地看着我，似乎不理解我想要说什么。

“先生，邱栗子跟在您身边有十年之久了。您对他不该是最了解吗？”

看他知道得还不少，应该对小栗子比较熟悉。

“龚柒，小栗子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没想到龚柒听了，直接翻了个白眼。

“先生，您就是太惯着他了。邱栗子这家伙平时在警察局里就特别横，就跟那个螃蟹似的横着走。您是先生，品德高尚，这谁都没话说。可就是在他的事情上您总是偏心。大家向您反应了好多次，您就是不信，还一直觉得他是个好孩子。”说着，龚柒还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是这话我听着，却是颇为震惊。

有时候，果然看到的并非事实。

“先生，您也别生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不过，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他的，他能有您这么一个好老师。您看看他脚上的鞋子，那可是只有贵族少爷才穿得起的。”龚柒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小栗子的时候，他脚上的鞋就吸引了我。那样毫不掩饰的炫耀真的像极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就像第一次见到杨启航那个模样。

这么想想，好像我的确被他的表面功夫所迷惑了。可是，袁清明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都从来没发现？

我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袭满了我的全身。或许袁清明早就知道了小栗子的为人，她不说只是在为他掩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要是小栗子真的与花逝一案有关系的话，袁清明当初作出的自杀推断根本就不是因为杨望和杨启航，而是为了保护小栗子。不仅如此，为了保护他，袁清明竟然将自己的妈妈亲手送进了杨望家里做人质。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杨望相信杨启航才是花逝一案的凶手，而自己是因为他才被迫作出那样的判断。

突然天空惊现了一道闪电，直直地穿破了我的胸膛。我看着龚柒，仿佛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一般，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一般。

????“先生，先生……”龚柒的嘴巴一张一合，然而那声音却就像是从遥远的在太空传来，是那么得不真实。

“先生，我看到杨启航了。”龚柒的这一声“杨启航”一下子把我拉了回来，我让龚柒把车停在了暗处，然后两个人悄悄地观察着驾车而来的杨启航。

果然，他来找小栗子来，不，是邱栗子。我狠了狠心，硬生生地把他这个人的印象在我的心里颠覆了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我想象中的那样，但是从此刻起他就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对象了。

“先生，这杨启航想干什么？”我顺着龚柒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他的手里居然提着一把冒着寒光的斧头。

“先生，他，他，他不是想杀人吧！”龚柒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惊恐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感觉得到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按在膝盖上的双手此刻已经充满了冷汗。什么抑郁症焦虑症此刻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我的脑子从来没有向此刻这样清晰过，我没办法回答龚柒的问题。我哪里知道杨启航会不会真的杀人。

“先，先生，我们要不要寻求支援啊？”龚柒说。

我一下子就按住了龚柒准备打通支援电话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感觉杨启航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坏。退去那身皮，其实也就是一个腼腆的大男孩。他懂得爱，懂得珍惜。倘若警察来了，杨启航就算不会顶上杀人犯的罪名，也一定是故意伤人罪。

“不行，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先跟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可可可是，先生，他拿着斧头呢？”龚柒专门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我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叫大个子警察来帮我了。龚柒毕竟还小，害怕是理所当然的。而我，虽然见过不少尸体，可却从来没见过杀人。况且我虽然表面已经三十岁了，可是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个二十岁的女生。我也很害怕，这下好了，我得带着一个更害怕的警察去探索一个有危险性的秘密了。

“龚柒，你是个警察。想象在警校里老师教给你的内容。你不是想建功立业吗？如果你能帮我破了花逝一案，这功劳自然是有你一份了。你可想清楚，千万不要因为害怕错过了这个机会。”

龚柒听了，皱着眉头。看起来正在做着思想斗争。不一会儿，他就点了点头说：“先生说得没错，就算我躲过了这一次，以后也还会有两次三次。我必须要克服这种恐惧心理。”他握着拳头，虽然还是在颤抖，不过这眼神倒是坚定了不少。

好小子，有觉悟。

我向四周看了看，便带着龚柒偷偷溜进了医院。

“先生，我们这样很容易被发现啊！”龚柒说，我看了看他。可不是嘛，他这一身警服别提多显眼了。

“走，去换衣服！”幸亏医院已经下班了，大部分的医生护士都回家了。没人看见我们，不过，杨启航也同样没有被看见。

杨启航这家伙办事一根筋，说不定会一个一个地找病房。我们两个人溜进了换衣间，这里有许多备用的白大褂，而我的衣服兜里总是有备用的白色口罩。

“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三楼，等着他来。”杨启航必定是来找邱栗子的，而我只需要在重症监护病房等他就好了。

然而，杨启航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我刚上楼梯，就看见他正坐在地上哭泣，斧头放在了一边。我赶紧和龚柒躲了起来。

“先生，怎么办？”龚柒悄悄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杨启航啊！你既然下不了手，为何还要做这种傻事呢？如果被医院的人看到了，你就难逃脱牢狱之灾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探探口风。”

龚柒听了连忙拉住了我，说：“先生，万一那家伙把怨气洒在您身上可怎么办啊？”

“没事，我会小心一点的。”说完，我整理了一下白服口罩就向着杨启航走了过去。

“这不是杨家大少爷嘛，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我离他两步远，故作冷静地说。

他抬起头来，眼泪鼻涕肆意横流。

“你怎么了？”他那无助的眼神竟然一下子打破了我的心里防线，我蹲了下来，把他搂紧了怀里。

而杨启航也哭出了声，紧紧地搂着我。

“你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吗？”

杨启航摇了摇头，说：“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都完了。”

都完了！这三个字的分量在此刻显得那么重。都完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个一直都像傻瓜一样的大男孩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地安慰着他说：“没事了，你可以找清明先生帮你处理。她可是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了的。”

没想到杨启航听了，又直摇头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我就死定了。”杨启航这话让我的心像块石头一样沉了下来，我想我在路上推测的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那就不要告诉她。回家去吧，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杨启航点了点头，拿起了他那渗人的斧头，一步步地下楼去吧。路过龚柒的时候，他突然就停了下来。

龚柒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

“先，先生救我！”龚柒这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惊动了整个医院，也惊着了杨启航。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杨启航拿起斧头就向着龚柒砍了下来，我急忙拉住龚柒的袖子，两个人就开始奔跑。

“快，进重症监护病房！”我拉着龚柒冲进了病房，就急忙关上了门。这个世界的重症监护病房就像牢房一样坚固，连玻璃都是防弹的。杨启航走到了玻璃前，与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那是一种悔恨。他手里的斧头慢慢滑落在地，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他要去哪里？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都怪龚柒这个胆小的家伙坏了我的事。

“先生，这里没人啊！”

没人？我急忙转身望向床铺，果真没有人。邱栗子，你为何不在这里？就算要换病房，医生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啊！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正如我告诉杨启航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妈妈敲了敲我的门，说：“小轩，今天晚上有一个记者找你了。”

我闭着眼睛，哼了一声。妈妈走过来坐在我的床上说：“他说认识你，有急事找你。”

“妈，您可不能相信记者的鬼话。他们除了千方百计得到有价值的消息之外，其他的一概不想。”

“可是，那个记者说你认识他。”

我认识的记者？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是却没有印象，除了鸠鹤我还认识其他的记者吗？鸠鹤应该不会是那种会找上门来的人啊！况且他也不是个记者。

“妈妈，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他说今天早上在警察局里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后悔不已。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好好和他聊聊。”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容易脸红的男人，从离城来的。”他果然是有要事找我，只可惜被我一时的玩味给打住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看人家好看，就没了分寸。”

妈妈这么说倒是让我大吃一惊，这个袁清明的性格似乎与我一般无二啊！

“没有啦，亲爱的妈妈！”我撒着娇爬到了妈妈的腿上。

“你这孩子，都三十岁了还不结婚。邱栗子那孩子多好啊，你也喜欢他，怎么我一提结婚你就不开心呢？”

什么！我喜欢邱栗子？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妈妈。今天知道的事情还真的一件比一件震撼人心啊！

“妈妈，您说我喜欢邱栗子？”

“对啊！你还说非他不嫁呢！”

非他不嫁！这还真是震撼的消息。或许在表面上邱栗子是袁清明的助手，私下里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不过，从我代替了袁清明的身份以后，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与我相互爱慕啊。难不成他知道我不是袁清明，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她自作多情了而已。

“妈妈，女儿不想嫁给他了，只想做你的小棉袄。”我搂着妈妈说。

妈妈点了一下我的鼻头，宠溺地看着我说：“傻丫头，尽瞎说。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呀，妈妈只希望你能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就足够了。”

我看得出她对一份爱情的期许，她那混浊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失望。是对爸爸的失望吧！

“先给妈妈找到了再说吧。”

“这丫头居然敢拿妈妈说笑了。”妈妈皱着眉头，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她瞅了我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我感受着怀抱里还有消散的温度，叹了口气。妈妈这是真心爱着爸爸呀，只可惜爸爸不懂得，更不会珍惜。

我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上那一盏节能灯，心想这个袁清明还真是够简洁的。只可惜我不太喜欢，像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总喜欢粉红色蓝色这些带些浪漫色彩的环境。真的是一个年龄一个思想啊！

不过，我实在不明白，袁清明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既然邱栗子已经跟了她十年了，那就说明她刚遇见邱栗子的时候他只有八九岁而已。八九岁，怎么看都只是个孩子。就算长大了，看着他也会觉得像个孩子吧！难不成袁清明是错将爱子之情当作了爱情？

先不管什么情不情的了，这些家伙自己不说，别人是很难搞懂他们的想法的。现在我要弄明白的是那几个混混到底告诉了杨启航什么，竟然让他那么激动。还有邱栗子是不是与花逝一案有关联以及鸠鹤所说的梦界究竟是否属实！

“让他进来吗？”妈妈问。

“嗯，您让他在客厅等我。”

“好。”妈妈推门出去了，我翻了个身，拿起我的格子衣服，嗅了嗅。呃~有味道。

我嫌弃地把它扔到了一边，在柜子里开始翻找其他的衣服。可惜了，这里的绝大部分衣服都是格子样的。我使劲地把下面堆积的衣服脱了出来，竟然还真的有其他衣服。

我拿出一件黑色的小西服，小西服上有一个红色的领结，看起来可爱得很。但是衣服有一股子霉味了，算了，总比臭臭得强。

我不甘心地穿上了的那件衣服，看着那一大堆衣服，心想总有一天我要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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