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沤认为道是可以谈论,可以言明的。
如果道只能体会而不能说明,那前世的一切书本知识都是虚无的,人类如何传承下去呢?
怀抱着这种想法,海沤发觉那两座雕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两座雕像上的生灵可能是上古的神魔,也可能是现在已经不存在的种族,他们的语言和海沤是不相同的。但此刻,在脑海中,他们却完全跨越了这一鸿沟而与海沤直接用道来交流。
“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锺,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
海沤惊讶:“人类竟如此重要么,当得起三才之一。”
那三眼独臂巨人道:“都说人类乃女娲所造,实则并非完全如此。上古时代神魔纵横,他们诞生自天道,自然不受天道约束。于是他们互相战斗,残杀。使得这三界一片混乱、晦暗,一度间看不到希望。天道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于是在女娲造人时赋予了人类极高的天道悟性,使得他们能了解天道的意义,从而使三界维持平衡。可以说人生来就是要在三界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只不过后来人族成长到实在是难以估计,几乎都和神魔相提并论了。”
海沤没有告诉他们神魔在如今的世界已经几乎要绝迹了,而人类成为了世界的绝对主宰。他感觉得到两位前辈生活的时代离现在太远太远,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巨大改变。
海沤笑了笑:“两位前辈可就是这第二道考验?”
“第二道考验?哪有什么第二道考验?我们俩已经身死许久了。也就在天道中还残存着些许的原初碎片罢了,毕竟我们也是天道所生。如果不是你天赋惊人,我们也没办法与你交流。”三眼独臂巨人淡然道。
一旁青首赤尾鸟说道:“原本人类的悟性超神魔百倍千倍不止已经足够可怕了,我看你的悟性还要超寻常人类百倍千倍。如果不是这样,你恐怕也只能见到我们的雕像。”
这洞府还真不简单啊。上古时的神魔雕像也能收集来。原来洞府的主人莫非是天仙?
海沤眼下自然不会多去考虑这些,他仍旧与两神魔论道。
这两神魔自言都诞生于五行天道中的火行天道。他们俩生来就掌握一条大道。只可惜悟性有限,即使修行了无尽岁月也依旧没掌握天道。
即便如此,指点海沤却是没什么问题。
海沤之前在火行天道上几乎没有什么领悟,但这不代表他在火上没有天赋。此刻聆听两位神魔讲道,海沤时时心有所悟。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身为乘真境数日不用饮食的海沤都感觉到一些饥饿,两位神魔才从海沤的脑海中消失。
海沤对着两位神魔的雕像鞠了一躬,虽然他们已经逝去,但不是所有的神魔都乐于与他人交谈的。并且他们还如此无私地向海沤讲述他们所理解的道。
“两位前辈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后能见到你们的朋友,我也会尽我能力帮助他们。”海沤心中感慨道。
前面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来时的路却关上了。
海沤知道他只有向前才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大殿没有守护者,不过海沤猜测这一关应该是考验对道的领悟。只不过自己的悟性太强,因而引发了远古神魔残存的共鸣。
前一关与九魔傀战斗,海沤的剑法得到了相当不错的磨练,已经到了自创剑法的边缘。而在这一大殿中,海沤的收获要更多。
那两位神魔在火行天道上都是道界境界,离完全掌握火行天道只剩下最后一步。高屋建瓴之下给海沤传授的都是非常贴切的教益。
海沤原本只在阴阳天道上有些对火的理解,但这理解也是建立在太阳之火与太阴之水的对立之上。在烈焰小道上也就感悟层次的理解。如今听闻讲道,在火行天道上已经达到入微境界,只要具体体会一下火的玄妙,相信很快就能到达领域。
不过这对于海沤来说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他能凭借自己的体会就悟出生死的领域境。火行天道与生死天道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些。
“继续前进吧。”海沤推开大门,闯入第三座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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