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霸”归来
第四章 终于找到你了（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刘文军记得，那是他当外卖小哥的第三个月。
对的，具体是3月11日。
他对这个日子记忆犹新。
他有点喜欢这个职业了。完全没有单位那种拘谨，而且收入也不错。
关键的是，他觉得每一次送外卖的顾客，都是需要帮助的人，这种感觉，这让他倍感自豪。
那天回来时，已经晚上八九点了，他们楼下一个邻居，在电梯中看到刘文军。
那时刘文军穿着工作服，于是他问：先生是送外卖的？
刘文军点点头说：是的。
那人问：真巧！明天植树节，我们单位明天要去植树，那明天中午能不能帮我送54份快餐到山上，不远，才3公里。
刘文军说：你下单就可以了，会有人送的。
那人又说：楼下的快餐店没有外卖的。
刘文军说：那你找一个有外卖的。
那人说：那不行，这快餐店是我朋友的，必须光顾，朋友总得互相帮忙。
刘文军沉吟说：好，没事，我给你们送。
那人说：那谢谢你了，不会让你白干的，报酬是250元。说着就给了刘文军地址。
回到房间，刘文军想起刚才的事，突感有点不安，就向高明汇报。
高明就帮他分析：你这样的“帮忙”好像不妥，有点像私单。我们吃不准那人是不是公司故意试探行为。如果是公司故意试探，你自己工作不保，而且被行业列入黑明单。
因为《外卖配送规定》中，接私单是一条足以开除的“大罪”。
刘文军又说：举手之劳，纯粹帮忙，应该不是吧，我不收费就是了。
高明说：那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12日一大早，他骑上电动车，穿着工作服，离开小区。
他心情舒畅，唱起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啊啊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他看到前面一帮人拦住他，这群人走近了，有人指着刘文军说：就是他！
早上，刘文军接到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还以为人家来谢他。就满不在乎地告诉对方。
一个人看到刘文军，松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你了！
刘文军有点警醒：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人提醒他：这个月5日，你不是在昌盛路给一个老人做心脏按压、人工呼吸？还打120，送去医院？
刘文军认真想了一下，说：哦，那是我应该做的，不客气。
那人说：你知道老人一共花了多少钱吗？
刘文军摇摇头。
那人说：老人一共花了43000，他没有医保，人是你撞的，你得负责。
刘文军有点懵了：怎么是我撞的呢？我送快餐路过那里，看到有人躺在那里，我就上去帮他了。后来还帮他叫了110、120。
那人说：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救他？还要垫付医药费？
刘文军一时有点哑口无言。
一个老人走上前：小伙子，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刘文军看见他，犹如溺水中抓到一根稻草，连忙说：你就是那个老大爷吧，跟他们说说，真的不是我撞你的。
老人一脸茫然，说：我不清楚，是一个骑电动车的撞的。
刘文军说：那也不是我啊，那里有监控的。
一个年轻人说：我们查过了，那里的摄像头是坏的。
刘文军想，那就麻烦了。说：真的不是我撞的，我原来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正常的，我都习惯了。
年轻人说：没得说，就是你撞的！
刘文军大急，说：真的不是我撞的，很多人可以作证。
年轻人把刘文军拉住住，说：你给钱！
刘文军急得满头大汗：先让我上班，迟到了。
年轻人说：还想上班？快拿钱来。
刘文军又急又怒：我再说一遍，不是我撞的！就想冲出去。
没想到被人紧紧控制住了。
刘文军急得满头是汗：你们又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单位，我会跑了不成？我得去上班了。
老人想说些什么，急着上前，突然，踉踉跄跄一头跌在地上。
众人大惊，看老年人在地上抽搐。
年轻人大急，对刘文军说：你是医生，快救救他。又对旁边人喊：快打120。
刘文军扭头看看在地上抽搐的老人，犹豫万分。
但稍后刘文军就动摇了，走到一边去。
几个人在后面求他：刘医生，医生，你不是医生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刘文军走得远远的。
他的脑子全是那天的情形：几天前，他在送外卖途中，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旁边的人说，都十几分钟了，没人理会。于是他下了电动车，跑过去，看见老人都昏迷了，就给他心脏按压，人工呼吸。老人苏醒后，他还帮忙叫了120。
但120看见老人的家属没那么快来，就连拖带扯把刘文军也拉上车，但老人身上也没有钱，刘文军还为他垫支了2000元。老人的家属当时还是千恩万谢的，说什么也要刘文军这个“救命恩人”留下号码。
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就翻脸了。
一个上午，刘文军心事重重地送外卖，中午是送餐高峰，他都恍恍惚惚的。
神不守舍，迟到了，更为奇葩的是，他居然拿错了外卖，到了门口才发现。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中午，他还是抽空帮邻居送了54分快餐，但想起高明的话，没有要报酬。
快1点的时候，电话响了，他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你好！我是巡城马外卖的刘文军。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说了一句。
那时，刘文军正在送餐，站在热闹的街角，四周喇叭声、人声此起彼伏，很热闹，很吵。
电话又很小声，但刘文军如同听到一个惊雷，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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