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厉鬼女孩收到了符箓封印的鬼坛后,我、许秋水还有刘洋在坟地里坐了好久,最后商量着决定把贾玲埋了。
这么诡异的事情若是要去报警,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按照程序,她会给法医解剖,遗体受尽折腾。
尘归尘,土归土,贾玲也够可怜的了,是该给他盖身黄土,入土为安了。
刘洋拿着别人丢在坟边荒弃的锄头,开始给贾玲挖坟,按照古时候的规矩,三十岁不到就死了的人,是用不上棺材的,下土前,还要在尸体上放上一块石头,防止她的冤魂出来害人。
不过现在,石头刘洋也不打算放了,因为贾玲根本没魂了,给外婆的贴了封魂符的剪子扎过,三魂早就给打散了。
而且团结村已经给破了风水,城隍的鬼差来不了,贾玲死了鬼差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来锁魂,错过喝孟婆汤的时间,那就是孤魂野鬼。
“你们是谁?!谁让你埋人的?都给我举起手来!”
正在我们三挖坑掩埋的时候,两个警察打扮的人急匆匆的从团结屯外跑进来,其中一个中年的高大警察还拔了枪,上膛,瞄准了我。是刑警?
另一个较为年轻的虽然没有枪,但拿出了手铐朝我们三扑来。是协警。
“头强,你小心点,这团结屯的人都有些邪门!”刑警不愧是老油条,看了一眼死相恐怖的贾玲,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大对劲。
我没有反抗,因为枪正瞄着我,许秋水很害怕,全身哆哆嗦嗦,这一幕只该出现在电视里,可没想她自己能有遇到的一天,刘洋面色铁青!身为良民的他哪里给警察逮过?
那协警别看有点偏肥,动作却像经过专业训练,三下两下就把我和刘洋按倒在地,然后咔嚓几声将我俩反拷了起来。
而看到许秋水长得标志,他倒是没敢毛手毛脚,拿出了绑人的塑料绑带,把许秋水也反扣了起来。
“冯叔,我看着是两人为讨此女子欢心,于是对死者惨下毒手,闹了命案了,这次咱们算不算立功?。”慕容姓协警呵呵笑了起来,就在我背后踹了我一脚,我立即单膝跪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死的那个可是你俩杀的?”姓冯的刑警把枪退了膛,没有回答协警,反而质问起了我。
“陈仁杰,人不是我杀的,屯子里前几天起了古怪的传染性病毒,受病的都是先头晕后拉肚子,然后就死了,你们可以好好查一查我说的对不对。”我老实巴交的回答,
“真的?”冯姓刑警不动声色的问着,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村子确实阴森森的,像是没了人气一样。
他刑警干了十几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屯里有没有人,脚印是不是今天的,曾经有没有人出过村子,这个时间段田里应该是有人的之类,蛛丝马迹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刑警再次握紧了手枪,摆了个手势:“慕容头强,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他说的那样,这么多户人家,如果都死了,那是轰动省会的大事!”
叫慕容头强的协警一愣,心里就打鼓了,这可是传染病,狐假虎威他还行,如果真的全村人都这个死状,别说传染了会死,光吓就得把他吓死了。
“冯叔……那是传染病毒,要不咱还是不进屯了,带着他两个先回去,叫上增援再进来?”慕容头强抓着我的后背说道。
“他娘的,你爸把你交给我,不是来当混社会的!咱们是警察,不是混子!你自己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冯叔抬起脚就狠狠干了慕容头强一屁股,又示意慕容头强压着我、刘洋、许秋水进屯。
“进去,你们怕是会后悔的。”我谈谈的说了一句,却给慕容头强又踹了一脚。
“少他妈的吓唬老子!再说老子要你好看!”慕容头强收起手机,恶狠狠的说道。
协警大部分都是在本地乡里招来的临时工,人脉广,但也没上过警察学校,难免带着村霸乡霸的痞气。
“慕容头强!你还打起人了?他娘的不想干了?”冯叔吐了口唾沫,抹起袖口就想上去揍他。
慕容头强挤出笑容,躲开了,顺手推挪着我们三朝屯里押去,而贾玲的尸体就丢在了那里,反正现在附近没什么人,刑警也不怕破坏现场。
“小子,你说我们会后悔?后什么悔?山腰上的白事是贾仙婆家谁的?”冯叔也算是本地通了,外婆的事情她哪儿会不清楚,一看山腰上像是有白事,立即就有些不详的预兆。
“贾仙婆她本人的。”我淡淡的说道,外婆姓贾,名字从未说过,我上学的时候家长签名,都写贾仙,直到给外婆奔丧后,我才知道她叫贾瑞。
“嘶……”冯叔倒吸了口凉气,眼珠子左右察看地形,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屯。
贾仙婆在左近村屯的出名可不是一两天,而是数十年,他一个刑警队队长如果都不知道,那也算是白混了。
我们五人走到思桥前,兀然就有阴气从桥底的溪流扑来,我心下不免有些惊讶:现在可是白天了,怎么还有这么浓烈的阴气?
到了过思桥的时候,许秋水浑身开始颤栗了,因为她和我一样,都看到了桥下的异状,甚至耳朵还有股酥麻的感觉,细听之下,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
我注意看向被称作冯叔和慕容头强两名警察,他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样子。
不过走到桥的中央时,慕容头强冷笑了一下,看向了我:“嘿,还说村里的人都死了,你姥姥的,当我们刑警好骗吗!”
我就像看死人一样看向慕容头强,心里却叹了口气:来了。
冯叔皱了皱眉,似乎也察觉的不对。
“不想死的,就别看向桥底。”我冷冷的警告到,毕竟这个刑警之前阻止过那协警要打我。
冯叔怔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我,似乎相从我双眼里看出什么来。
慕容头强朝着桥底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看着这口浑浊的唾沫把引起激荡了起来,朝着四周散去,就知道慕容头强是要完了。
人的唾沫有驱邪的作用,有道的高人吐上一口唾沫都能把鬼烫伤,慕容头强虽然不是高人,但一口唾沫还是激起了下面那群‘东西’的凶性,阴气被荡开后,河下面的阴气霎时间就卷动了起来,以更为威猛的声势朝着我们袭来。
“头强!别看桥底!”冯叔一把就要把他拉住,却没想到慕容头强如同着了魔,看到下面的东西后就胡手乱脚了起来。
双目圆瞪的抓着桥的护栏挣扎,脸也扭曲起来,脑袋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狂扭着,最后仿佛发疯了一样,跳下了桥。
冯叔根本拉不住他,不过他并非新人幼雏,立即就给手枪上了膛,朝着天空鸣了几枪。
枪响能惊鬼。
本来我还以为他要开枪打人,但看着巨响震散了阴气,就知道这冯叔不是普通人,对鬼神阴魂还是知道一些的。
果然,霎那间就有无数的阴鬼从河中冒出头来,直接把掉到河里挣扎不已的慕容头强拖入了水下!
正在冯叔吓得脸色惨白之际,屯子外来了一男一女,女子一手拿着铜钱剑,一手拿着青铜铃铛,一边念咒,一边踏剑步走来。
男的长得五大三粗,相当的结实,几步就跑到了桥上,手上一把纸钱就洒向了河底,并拿出了一撮香,点燃,插在了桥上。
“过路的诸位,金银赔礼,焚香借道,请高抬下贵手。”
说罢,男子就跳下了河,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慕容头强像是拖死狗一样给拖了上来。
冯叔眼中露出惧意,看着男子说不出话来。
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拿剑摇铃,跟着精壮男子来到了慕容头强身边,随后把铜钱剑抵在慕容头强的额头上,瞑目唸到:“七魂扶起三魄正行,千邪万秽随水而清,太清急急如律令。
叮当一响,慕容头强印堂一道血口滚落黑血,就醒了过来,女子睁开双眼嘴角挂满得意。
看了眼慕容头强印堂上淡淡的黑气去而复返,又看了眼桥底下本来焚香开出的道再次闭合,我眉心皱了起来,忍不住就提醒还蹲在那查看慕容头强的女子:“快离开他,他已经不行了。”
壮实的男子对我露出一丝冷笑,似乎有些不屑的样子。
而女子虽然没有跟男子一样机讥笑我,但明显的摇头不语,仿佛对我说的根本不放在心上,或者也是对自己的法术有很强的自信吧。
我有些无奈,不过人死不是我死,老子还被人拷着呢,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不还有两个大男人么?
我想得没错,慕容头强醒来后,嘴角流着口液,露出了阴损的笑容,然后双目瞬间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伸出两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捏住了女子洁白的脖子!
慕容头强疯了一样死死掐着,几乎是直接拖着女子就站了起来。
女子双脚离地,手舞足蹈也不能落下,无论她怎么本能的拿剑戳慕容头强的眼睛都挣脱不了!
壮实男子愣了下,不过马上就猛地一拳拳死命打向慕容头强!
“头强!快住手!”冯叔也扑了上去,要拉开慕容头强的双手,然而那慕容头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死也不放手,掐得女人两眼翻白,殷红的舌头和口水都吐了出来。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