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和独孤策,走了一天一夜,刚出了扬州地界,来到了一个叫大巷庄的地方,便听闻晴天霹雳的噩耗。
手下探报,独孤府一百五十口全部被杀。
独孤峰和李子通的首级此时悬挂在扬州城墙上。
孤独凤眼前一黑,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独孤策虽然是男儿,同样也面色苍白,差点晕厥。
“祖母、爹、娘,你们死的好惨!”
独孤凤发出一阵悲鸣。
如啼血的杜鹃。
“是谁杀的!”
独孤凤凤目喷火,问道。
“是大宗师秦枫,因为独孤将军和李将军不同意杨广赐封秦枫为国师,秦枫悍然下手,随后又下令包围了独孤府和李府,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小的听说老夫人和二爷是被秦枫亲自诛杀!”
护卫颤声道。
“秦枫,你好狠!”
“昏君,你不得好死!”
独孤凤满脸仇恨的破口大骂,泪水满襟,发誓道:“我若不杀这两人,枉为人女,爹和祖母又怎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小妹,你可别乱来!”
独孤策相反异常冷静。
“秦枫乃是大宗师,现在又掌握了扬州城,你可不要去送死,现在独孤家就我们两人了!”
独孤策连忙说道。
独孤凤眼眸中泛起一丝狠意,道:“大哥,你自己去长安吧,我就不陪你了,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要让秦枫和杨广付出代价!”
“小妹,你别犯糊涂了!”
独孤策急的满头是汗。
他虽然纨绔,但也知道报仇是绝对没有希望的。
光是秦枫一个人他们就对付不了,回去简直就是送死。
“送大少爷前往长安,不得有误!”
独孤凤不与采理,吩咐一声后,决然策马离去。
“小妹回来!”
独孤策吼道,就要上马追去,却被侍卫们纷纷拦住。
………….
第二天一大早,虚行之便带着宣永前来见秦枫。
“你就是宣永?”
秦枫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但眼眸有着闪烁着精光的干瘦男子问道。
宣永不卑不亢道:“参见国师大人,我就是宣永。”
“很精神!”
秦枫赞许一声。
许多人听见他的身份就大气也不敢喘,这宣永一副淡然的样子,倒也真是难得,有的人天生就沉稳,这就是做大将的料子。
“既然是行之介绍的,我就不多问了。军事方便的事我不懂,但这位吴起先生却是军事大家,便由他来考量你吧!”
秦枫朝吴起看去。
吴起微微点头,跨前一步,走上前沉声道:“兵为何也?”
宣永略微讶异的看了此人一眼,觉得气势不凡,当即脸色一肃,胸有成竹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
吴起微微动容,点点头,又问道:“何为将?”
宣永再答:“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何为诡?”
吴起三问。
宣永略微思量,答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扰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乃诡道也!”
吴起哈哈大笑,赞许道:“你的兵法理论基础很扎实,说的很好,兵者乃国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为将者应有临机应变之智谋,赏罚分明之信用,对待士兵要仁慈,用兵时要激起士兵的勇敢,对待军法要严苛,如此才能称之为合格的将领,你能领悟这一点,足以证明的你的能力。”
虚行之和宣永不由露出钦佩之意。
吴起这一番话是解释了刚才宣永的用兵为将之道,足以说明了他亦是个极有水平的人,任他们如何也不会想到此人便是兵圣吴起。
只有秦枫在偷偷窃笑,宣永这家伙背的是孙子兵法里面的内容,吴起和孙子虽然是一个时代,但是《孙子兵法》彼时并没有流传广阔。
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不过宣永能说出来,也证明是刻苦读过兵书的。
秦枫倒也很欣赏。
“既然如此,我便任命宣永你为副将吧,以后你和吴起将军共同努力,好好训练新兵。”
秦枫含笑道。
“敢不为国师效力!”
宣永半跪抱拳行礼。
接着秦枫带着两人去见了杨广,杨广倒是没什么意见,很快通过了任命,秦枫又带着三人前往军营。
三人坐在马车上,前往扬州城西。
此时的扬州城萧条的很,大战即将来临,再也不复昔日的繁华。
虽然如此,大街上还是能看见不少人。
老百姓日子总是要过的。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了?”
秦枫沉声问道。
驾驭马车的士兵道:“国师,人群拥堵,好像有人在卖身葬父。”
此时护卫的士兵上前驱逐人群。
一声声哭泣的声音传来。
秦枫掀开帘子,只见一名打扮的极为朴素的少女正跪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炭笔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这少女虽然衣着朴素,但是俏脸如玉,分外清纯,容颜如花,身子娇小纤柔,如弱柳一般,此时泪水涔涔,一脸哀伤之意,倒也令人生出怜惜的感觉。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一哄而散,唯独少女似乎依然没有察觉,兀自在那里垂头哭泣,越发可怜。
“小娘子,国师大人从此路过,你不要挡道,快快离去!”
士兵好言相劝。
少女沉默不言,一个劲哭泣。
士兵大怒,就要上去强行撵人。
这时有些看不过去的老百姓开始嘲讽起来。
“这些兵,有本事去城外杀敌,在这里逞什么狠!”
“兵如匪,匪如兵,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小娘子都这么惨了,还要撵她走,有没有点同情心。再说人家是孝顺,卖身葬父,简直一群土匪!”
“我看啊,这大隋的江山败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老子的儿子打死也不让他去入伍,这种兵简直比起山贼还让人痛恨!”
士兵们不由脸色无比难看,顿时恶狠狠的朝说话的百姓看去,露出警告之意,眼眸中凶光毕露。
若是按照他们平时的脾性,早就上去一阵乱打,死活不论。
但自从秦枫来了后,不准他们扰民,违者杀无赦。
在收拾了一些刺头后,现在这些士兵都有些畏惧。
因此很是无奈。
秦枫走下马车,来到少女面前,仔细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此卖身葬父,莫非家中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秦枫问道。
“奴家白凤儿,祖籍苏州人士,因逃兵祸全家迁移至此,前不久瘟疫爆发,耶耶和阿娘以及小弟全部去世,唯独剩下我一个,家无余钱,连口棺材都买不起,遂在此卖身葬父。”
少女抽噎的说道。
秦枫微微摇头,说道:“你便这么年轻便要卖身为奴吗?可知道一旦录入奴籍,以后便不能后悔,想清楚了吗?”
白凤儿脸色茫然道:“这世道,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这么多。你一定是个大官人吧,不如你收我吧,我会做饭,会洗衣,小时侯读过两年私塾,也会写字。”
白风儿一脸祈求之色。
“那就收了吧,不过你可别后悔!”
秦枫意有双关的说道。
“国师!”
旁边的虚行之似乎有话要说。
秦枫却抬手制止了他,对亲兵吩咐道:“给她五十两银子,等她安排完后事,便送到府中。”
“遵命!”
士兵就要过去带少女离去。
“多谢大人!”
白凤儿似乎喜激,连连对秦枫弯腰鞠躬。
秦枫上了马车,车子径直离去。
少女看着马车,恢复冷静的神色,眼眸中露出一丝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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