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朱祁镇御驾亲征一来。
大明北疆战场就一直处于战败状态,驻扎在土木堡二十万大军士气低迷到了极致。
又加上现在连绵的暴雨,这让朱祁镇更加心烦。
当听到亲兵说鸡鸣驿大捷之后。
朱祁镇忍不住激动的道:“好!好!终于拿到一场胜利了!”
“将此大捷昭告三军!”
朱祁镇不在乎鸡鸣驿是大胜还是小胜,虽然亲兵说鸡鸣驿之战,明军仅仅只屠杀阿剌知院千余人军兵,但这一场胜利,可以大大提高中军士气。
这就够了。
只是,下一刻。
一名身穿蟒袍的太监急促走来:“皇爷,皇爷呀!”
王振。
朱祁镇身旁的权宦。
这一场军事进攻,便是太监王振一手组织。
土木堡之变,朱祁镇被俘,首罪便是太监王振。
“王大伴,你来了,朕恰有好事与你分享。”
王振愣了愣,不过还是抢先道:“皇爷,镇守鸡鸣驿的那群杂碎,撤军了!”
“城内五千军兵出城,中了阿剌知院埋伏,五千明军尽死。”
“城内,都指挥使司衙门,带着四万百姓,朝北直隶撤退了。”
“这群杂碎,居然敢私自放弃鸡鸣驿!其罪当诛啊!”
朱祁镇听完,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
“你说什么?”
朱祁镇茫然的看着王振,又看着亲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信谁的。
“鸡鸣驿的一个卫所,带着四万百姓撤了,他们放弃了鸡鸣驿呀皇爷!”
王振面露怒容道。
朱祁镇看着亲兵,脸上布满阴云:“你不是说,鸡鸣驿大捷?你敢误传军报,欺君罔上?!”
亲兵吓的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启奏皇上,启奏王御马,前方刚传回来的战报,鸡鸣驿外,出现一支神秘玄甲军,确实大败阿剌知院,卑职不敢乱传军报,请皇爷明鉴呐!”
王振听罢,怒容满面的道:“放屁!什么狗屁玄甲军!大明哪有这一支编队?”
“皇爷,老奴祈求将此误传军报之獠拉出去砍了!”
“王御马,饶命呀,饶命呀!”
……
土木堡,中军外。
兵部尚书邝埜带着一群文官站在朱祁镇中军大营外。
这是他第三次来求见朱祁镇。
可这里都是太监王振的人。
他根本进不去,更别提见到朱祁镇。
“邝大人,汝焉何一筹莫展?听闻鸡鸣驿外打了一场胜仗,此乃好兆头。”
邝埜眉宇紧蹙,忧心忡忡的朝天上望去。
“关外的天气说变就变,这场暴雨用不了多久,就会停止。”
“国朝的辎重,在鹞儿岭被伏,辎重过不来,这里便没有了水源。”
“你说阿剌知院败走是好事,在老夫看来,这是给大明亮起最后一柄屠刀啊!”
“现在水源在十五里之外,一旦暴雨停歇,大军便没了水源,现在仅靠火头营那点水缸,根本存储不了几日的水。”
“如果阿剌知院控制水源,也先部堵住大军退路……”
邝埜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的料想,和历史走向一模一样!
实际土木堡之变,二十万大军,就是这么被围困而死的。
言语一变,邝埜有些好奇道:“如果军报没错,鸡鸣驿那边的玄甲军是怎么回事?大明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只编队?”
一众官吏纷纷摇头:“邝大人,你是兵部尚书,此事你竟都不知道?”
邝埜眼中露出一抹狐疑:“老夫真未尝听过有什么玄甲军的存在。”
“不过仅凭一千重骑,冲垮了阿剌知院三万瓦兵,如果所言非虚,那这么一支军队的战斗力,该强到什么程度?”
邝埜说完,众人猛地一震,眼中皆带着复杂的光芒。
……
鸡鸣驿外三里。
暴雨中,于易缓缓地挖掘坟墓,将这牺牲的五千明军,埋葬起来。
他没有立碑,他没这个资格。
这群牺牲兄弟的荣誉,该让大明皇帝给他们追封!
一切完毕,于易翻身上马。
“走!”
他最后冷眼回头看了一眼墓葬,挥舞马鞭,朝鹞儿岭直扑而去。
按照他对历史的熟知,顶多还有五天,鹞儿岭将会发生一场惨绝人寰之事。
朱祁镇会派遣三千营中的皇亲恭顺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从土木堡前去救援被围鹞儿岭的辎重兵。
然而此时的瓦军在鹞儿岭以逸待劳,占据两山制高点,飞石落下,明军被砸死过半。
这还不算。
在瓦军宣布胜利之后,他们并没有放过残存的明军,他们令明军脱去铠甲,光身站在暴雨之中,这群明军,就这么被活生生冻死、羞辱至死!
这里距离鹞儿岭还有一百五十里,五天,若是紧赶慢赶,能赶上。
“驾!”
烈马狂奔,掀起一阵阵泥泞。
这群黑色旋风,以雷霆之势直奔鹞儿岭。
然而,玄甲军在过宣府之时。
于易看到了另一片人间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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