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来
0043、难动祖珽(旧版)

水袖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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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劫狱到逃亡,从逃亡到南陈,三名劫犯在北齐官场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轩然大波。这其间还有宇文邕的铁蹄践踏,北齐的政界空前震荡,北齐的老百姓叫苦不迭。

政局不稳,国家不宁的祸首是北齐最大的贪官祖珽,他蓄意谋害了斛律光,他压制军饷案的调查,给宇文邕的大军进攻北齐提供了有利条件。如此之时,祖珽是不是认为自己高明没有给朱颜赤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呢?

的确,祖珽觉得军饷案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没有去钱庄取银子也没有在钱庄留下自己的姓名,他认为他是铁板一块,谁都砸不动他。

国人也有清醒的,也有精明强干之人,知祖珽表面光滑富有才艺可内里却是一个大盗。但是,这些看清国势的人对祖珽毫无办法,因为徐洪一直没有交出祖珽是他们的合伙人。祖珽既不是徐洪的线人,向他提供了军饷发配时间和路径,也没有参与他们抢劫行动,是徐洪拉他进来的,徐洪答应给祖珽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祖珽呢,知这是一笔巨款,但也是一个烫手的山竽。他为自己设置了前有进路后有退路的坐井观天。

果然,他的这步棋走对了。如今,他甩手一身轻。谁都知道他是徐洪的同伙,因为他明目张胆地压下军饷抢劫案不让御史彻查。众臣虽怒,但又弹劾不动他,高伟将他当成自己的智囊自己的心腹。

朱颜赤怎想?

“祖珽,不要以为你神机妙算,高伟宠信你,你就可以目空一切,殊不知,你的敌人就是你昔日的搭挡看他如何对待你?”

就在祖珽沾沾自喜之时,朱颜赤已下了断言:搬倒祖珽的人不是别人,一定是他昔日的铁友穆提婆。

朱颜赤对逃亡到南陈的三名要犯振振有词:

“你徐大脑袋不要自以为是,不要以为你在南陈就高枕无忧了,这边断了你的经济命脉,看你如何在南陈苟且偷安?”

“邵可俭,你放着好好的户部尚书不做,为什么非得贪图那一百五十万两军饷?你以为你那顶乌纱帽是换银子花的吗?你若安份守已,何至于此?丢了名声还丢了饭碗?”

吕进,你是江湖之人,不错,你可以行走江湖任意而为,可你的头上也有法啊?什么钱都可以花唯独不能挥霍军资啊!如今,你要为你的愚蠢买单。”

“祖珽何人?”这是霁云法师搬到龙泉寺半个之月后的一天,在段深的客厅里见到段深时的第一句话,可见她是将憋了许久的话急不可待地说了出来,“能把自己的阴谋隐藏得这么深?”

段深知道,霁云法师恨祖珽不仅仅是因为他上疏皇帝解除了她的兵权,更因为祖珽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每日琢磨的就是如何报杀父之仇。如今祖珽逍遥法外,无人敢动摇他的丞相之位,她看着就又气又恨。

“没办法,他太狡滑,心机太深。有能力的人无权,有权的人不敢发声,这就将祖珽养了起来。”

“难道我们对他就一点办法没有吗?”霁云法师皱紧眉头无奈地说。

“暂时没有。”

“等着?”

“等着啊,我们不是已派人去打入祖府了吗?”

“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有没有进展?”

“如有进展,史长风会告诉我的,可能是没什么进展。”

两个人的谈话很是沉闷,好像前途一片黑暗。

为了鼓励霁云法师,段深讲起了侯长海打入穆府之后的霸气。

“你一定不知道,侯长海是多么的有魔力,穆提婆每走一步都让侯长海跟着,他彻彻底底被侯长海迷住了。侯长海不但武艺高强让他有安全感,他们珠联璧合十分默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霁云法师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平时不言不语的沉默汉子还挺有内秀,“那可是啸林的奇才啊!”

“我估计啸林的奇才不止他一个,不久的将来,会有大批涌现。”

“果真如此,你的啸林不但是武士的摇篮还是谋士的发祥地了。”

“哈哈哈……”段深爆发出好久以为不曾有过的开怀大笑,“你说得不错,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当史长风将侯长海的事与我讲了之后,我就有了这样的预感——啸林大有可为。”

霁云法师也笑了:“不知托谁的福啸林成了卧虎藏龙之地了。”

“哈哈哈……”段深又一次大笑,“还不是托你的福?”

“啊……”霁云法师睁大了眼睛,笑着问,“段帮主,不是我听错了?你在瞎说什么呀?谁能为你托福我都不能。我是什么人,一身晦气,满脸沧桑,走到哪都能给人带来灾难。”

“怎么,不是你吗?”段深好像有意在逗霁云法师笑,他也故意睁大眼睛装作很惊异的样子,“那是谁呀?”

“如——梦——娇!”霁云法师故意放慢语气,“只有她才能给你带来好运。”

这时,段深突然沉默了,他不明白霁云法师此话何意?难道大难不死的她还不如一介红尘女子吗?她把自己看得那么低就吗?

“你忘了,你曾是领兵大元帅,是你解救了晋阳,是你收复了平阳,是你为北齐的百姓赴汤蹈火,是你让宇文邕老老实实地回到他的老窝?”段深用赞美的眼神望着霁云法师范学校,十分慨叹地说,“你巾帼不让须眉,没有人知道你是女流之辈,若知道,你早已名扬天下,威震四海。如此之人,还不能给我带来好运吗?”

“不一定!”霁云法师摇了摇头,“我父比我功劳大,如何?他给我们带来的是什么……灭顶之灾!”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击段深的肺腑,他一下子哑言了。

过了一会儿,他反驳道:“你说得对……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哎呀,好糊涂啊!”霁云法师怪段深不识时务,不了解现实,“亏你还是将门之子,不知这功臣最后的结局。恕我妄言,你父若不是躺在榻上一病不起,遇到高伟这样的皇帝他还能活得顺吗?”

“嗯……”段深很恍然,霁云法师这些许话已经让他开了窍,“我父也功高盖主,他若兵权在握疑心极重的高伟也许也得杀了他……”

“这就是了,这完全有可能呀!不是我胡说八道,这是历代昏君所为。”

霁云法师言辞犀利,思维敏捷,一步一步使段深大彻大悟。她说的不对吗?那个让他无比失落的夜晚,那个让他悲伤欲绝的废墟,说明了什么?

“如此说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至理名言,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服这个理论呢!”

“如梦娇何以成为你的托福之人,是因为你赎回了她,为她找一个隹婿。”

“有这么重要吗?你不提及此事我还有点幸运感,你若提她,我就会自责。”

“这哪里的话?”

“法师,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赎她是让她替你去死的!我在她面前罪孽深重,史长风才是他真正的恩人!”

经段深这一提醒,霁云法师也觉得她刚才的想法很荒唐也很可笑。“若不是史长风找来一个替身,如梦娇哪里会成为常胜的新娘……而我们也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正在他们热聊时,史长风走了进来。

“哈,好激烈啊!”

段深笑了笑,“没有你我们怎么能激烈得起来?”

“笑话,眼见你们谈得火热,都没有看到我进来。”

“有点儿,我们岂止是火热都要糊了,就等着你来刮锅底呢!”

“我就是看到了这种危险才来救你们的!”

霁云法师与段深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好你个史大人,你救人还没完没了啦?“段深打趣道,“天下的好事让你给做绝了我们做什么?”

“打败祖珽啊!”史长风刺了一下段深,他心想,你们不是时时刻刻想着怎样打败祖珽的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不是看我们太无能了,讽刺我们呀!”

“该讽刺的也得讽刺,祖珽现在活得既自在又潇洒这不是你们在养他吗?”

“笑话,我们在养他?是高伟在养他!”段深显得很激动,“没有高伟他早就死在大牢里了!”

“是!是!是!帮主息怒,刚才我说错了现在纠证一下,是高伟养着祖珽呢!”

这时,霁云法师转移了话题:“请问史大人,如果段老将军还健康,还在掌握兵权,他如今会如何?”

“考我嘛?”

“是啊,考你。”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也像你父亲斛律光一样。”

“怎么会?”霁云法师笑道,“段老将军不但是高伟祖父的救命恩人,还是高伟的表爷爷呢!”

“在皇权面前亲情就是风一吹就跑的白纸,亲生父亲都可以杀掉别说什么表爷爷啦!”

“史大人言之有理!”段深发出由衷的感叹,“昏君在上,一切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黑的变成白的,白的变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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