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阎王当着苏雪的面吓得求饶了,但他回到他的宅子里他又反悔了,他越想越憋气,他决定拿出五百两银子买通张县令让他去为他出气。
张县令在一个弱女子,五百两银子之间进行了一番考量,他觉得一个寒门女子如何能抵得住五百两银子?不就是他张县令的一句话吗?
但他在未行动之前也作了一番思考,他得找出一个天衣无缝的好办法。
这天,张县令来到苏家,宣布了一项通告,通告的内容是县衙决定在苏伯的六亩地上修一个小水坝,此事是公为,所以就不能给苏伯进行补偿了。
苏伯一听如当头一棒,那可是苏家的命脉啊!若没有六亩地,苏家人靠什么生活?苏伯当场昏厥过去。
苏雪一看自己的老父亲悲伤的倒地马上伏在他的身边高声喊:“父亲,父亲,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可是,苏伯像死过去了一样,不吭一声。这时,孟氏也趴到老伴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雪见形势不好,马上跪在张县令的面前:请张县令暂收回通告,待我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再行使通告。你们县衙突然间来了个通告,令我父气得快要咽气了,若张县令不怕贪人命官司你今天就执行,若怕贪人命官司就收回成命。”
“通令以下,必须执行!”
“好吧!既然张县令不怕死,本姑娘也就豁出去了。本姑娘也不是白吃饭的,谁还不知道你拿了周阎王的好处以公报私,我若不将你的乌纱帽摘掉我就不叫苏雪!”
张县令今天可是为五百银子卯足了力气,为了威吓利益人他亲自到现场宣布通告。一听苏雪牙根直地表示了她的不服还想摘掉他的乌纱帽他有点气短。万一苏雪是一根筋跑到头的人他的乌纱帽保住保不住还得另外说。想到此,他松口了:“通告可暂缓执行,待你家老爷子想好了我们再来。”
苏雪终于将张县令给哄走了,这时,苏老伯也醒了,看到张县令已经走了马上精神起来。原来苏老伯是一个老实人,看张县令来敝舍本身就有点慌,一听说要占他的六亩薄田急火攻心马上晕了过去。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苏雪向两位老人叩拜并郑重地对两位老人说,“我的出现给你们本来平安的家庭带来了灾难,小女想过了,小女继续住在苏家对两位老人毫无益处,所以,小雪决定离开苏家。”
“孩子,你不能走,”苏老伯马上说,“我们愿意与你在一起。”
“不是你愿意我愿意的事了,这些马烂们见我长得漂亮像苍蝇跟腥似的追着我,如此下去,苏家还怎么过日子?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必须得走了。”
苏老伯见苏雪说得有理,也不再言语。眼见从苏雪进了苏家,苏家就没得消停。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就得家破人亡。
“那你去哪里呢?”孟氏有些担心,“你也没有家啊!”
苏雪向静云寺的方向点了点头:“‘静云寺’,我去了静云寺几乎就是没有离开你们。一百多米的距离能将我们分开吗?我不还是你们的女儿吗?我当了尼姑看谁还敢搔扰你们?”
“啊……”孟氏在没有任办法的情况下认同了苏雪的主张,“你脱离红尘也好,那些赖子实在不能嫁,他们不是奸懒馋滑就是吃锅惦盆,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样,你也就安全了。”
在强权与恶霸面前老实人家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苏雪来到静云寺,向霄云法师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请求霄云法师收她为徒弟。霄云法师见苏雪长得貌美如花怕她日后反悔,婉言道:“你可要拿好主意,出了家就不能再返回红尘了。”
“我想好了,我一定不会后悔的!”
霄云法师见苏雪很坚定就收留了她。
自此,苏雪成了霄云法师的徒弟,取名霁云法师。
苏雪来静云寺的第三天,庙内来了一个上香的客官。
此人身材高大非常威武,穿着武士装。细看面容,但见眉毛浓黑,眼睛明亮有神。高挺的鼻子显出英气。
原来这个人就是段深,自他离开了斛律婉蓉的墓地,他就开始在静云寺上香。静云寺离斛律婉蓉的墓地实在是太近了。看到静云寺古色古香的院子段深就会想到斛律婉蓉。那只粉蝴在他的身边飞了三圈他越想越觉得它就是斛律婉蓉的化身。他知道他在斛律婉蓉墓前说的话,她一定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有来生,他们一定会幸福地在一起。谁来守住这个诺言呢?只有他,只有他才能坚守这份诺言。
他相信斛律婉蓉的灵魂就在静云寺的周围,他也相信活在现实中的人会有来生。那么,静云寺就是他与斛律婉婉灵魂相见的地方,也是他修来世之福最好的地方。那里离斛律婉蓉的墓地最近,那里是最古老的庙宇,距今已有一千多年。
这个月的初一十五,段深一次不落地来静云寺上香,他的虔诚让霄云法师很是感动。他每次进香都要给静云寺带来二百斤粮食,并往祈福箱里扔两只银元。
看到段深弯着腰往膳房抬粮食霁云不由得多看两眼,霄云法师见状告诉霁云说:“这个往膳房抬粮食的人是段老将军的二儿子段深。这个月他已经来过两次了,每次他都给我们带来二百斤粮食二只银元。”
“他这么虔诚?”
“非常虔诚,可敬可佩。”
霁云法师看到此人觉得有些面熟,但想了好久没有想出这个人是谁。她在心中叹道:“如此英武一定不是凡人。”
段深也不是有眼无珠的人,抬粮食时他发现庙里新来了一个尼姑,此尼姑看起来很眼熟但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他因此多看了两眼:瓜子脸,五官标致,很是秀气。
“如此美女为何要出家呢?”
两个初次相见的人都给对方留下很深的印像。
回到府上,段深越发觉得静云寺里新来的尼姑很有来头,她不是避灾就是看破了红尘。
“真是乱世啊,为了躲避灾祸标致的美女都躲到庙里了,可惜呀,可惜!”
霁云呢,段深走后她浮想联翩:“段深为什么要给静云寺这么厚重的礼?难道他有事相求,还是为了救赎?”
段深第三次来静云寺时,已是农历八月的初一。这一天上香的人很多,毫不例外,段深又为静云寺送来二百斤的粮食,只是这一次他送的是二百斤小麦粉。抬完二百斤小麦粉后,渗透到袋子外面的面粉沾在段深的手上,段深擦汗时又将小麦粉抹到了脸上。
霁云看到后很想笑,但她抑制了。段深是不应该笑的,他可是为静云寺忠诚信徒啊!想到此,她拿起绢巾为段深擦去脸上的小麦粉。
如此细腻的女尼令段深另眼相看,这个新来的女尼还挺有善心,他马上说出那几个字:“谢师傅!”
“不用谢!你不是为了我们吗?”霁云笑道。
“哪里?我是为了我的来生。”
“来生?”
“是啊,是为了我来生的幸福啊!”
“先生说得对,大家都在为来生祈福,凡是今生不如意的人都在求来生。只是先生如此虔诚一定是在求来生的大福大贵吧?”
“是的,我是在求来生的幸福和美满。”
“人生几回伤往事,青山依旧绕故都。阿弥佗佛,祝先生有幸福的来生!”
听到女尼口中流出的这句诗段深很是感动,这句诗几乎就是他心中的写照。
“师傅是新来的吧?”
“是的!”
“师傅为何来此地呢?”
段深对新来的女尼有了好感是因为女尼吟出的这句诗,这句诗拨动了他的心弦,让他不觉落泪。
“我也是有了人世间的伤心事,迫不得已来到庙中的。”
“啊……”师傅也有这般苦情事?”
“有的!”
“啊……”段深欲言又止,他不便在一个女尼面前多说什么,太多的话只能咽到肚子里。他只是同情地说了一句,“难道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吗?”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我们悲叹人生悲叹战争,但我们不可能同为一件事而伤怀。”
“那倒是……”
“师傅家住何地?”感伤之时,总有话要说,段深不禁问起霁云的身世。
“贫尼家住榆树庄。”
“是附近的榆树庄吗?”
“是的!”
“这么近为何要来?”段深听到霁云就在榆树庄住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他笑道,“真不明白师傅为何要离开家,难道家中已无人?”
“还有双亲,只是经常有恶霸的搔扰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是这样……”
段深很为霁云抱不平,他愤恨地说:“不知此恶霸有如何的势力,小生能否帮忙?”
“不必!不必!”
“如果可能的话,小生愿帮助师傅一臂之力。”
“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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