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十二 意外（下）（旧版）

卓一凡并没有太过意外，慕容雪指定不是科讯一个小小的普通员工。要是普通员工的话小矮子不可能对她是那种谄媚的态度，而且要是普通的员工能随随便便进总裁办，那卓一凡才会真正感到吃惊。没有规矩的公司怎么可能做到这么大呢？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资本家往往会披着人性关怀的外衣做伤害人性的事，也只有纯良天真的人会相信饿狼一样逐利的商人随口说出骗人的鬼话。

“科讯也在做平行时空研究？”卓一凡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慕容雪知道时空纠缠，那她关于平行时空肯定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与其做无意义的猜测，倒不如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疑问。

“呃…并不算是科讯在做吧。”慕容雪沉吟了一下回答。

“看起来你对平行时空的事，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要多。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知道你知道多少，为什么要帮我坐上总裁助理的位置来掩饰我的真实身份。不知道我这个要求算不算太过分。”卓一凡确实很有绅士风度，即使在迫切的事，他总能用春风化雨的手段解决，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现在还没有权利告诉你事情真相。等我父亲回来吧。我的得到他的允许才能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你，因为这里不仅涉及科讯，还涉及我家中的私事。我不想让他看到希望又失望。”慕容雪回答的很平静。

“好的。”卓一凡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就按慕容雪的意思来。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即使死缠烂打问到答案也不过是编造的拙劣谎言。潮水退去才能看到礁石全貌啊。

“叮铃铃…”总裁办的电话在适当的时候响起，打破了卓一凡和慕容雪之间无话可谈的尴尬气氛。

“喂，您好，这里是科讯总裁办。请问您有什么事？”慕容雪很从容的接起电话。她说话的语气平静又带着商业性的礼貌，卓一凡察觉出即使接打进总裁办的电话，慕容雪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和气势，看起来即使是合作伙伴也休想在科讯讨到平等的对话权。

卓一凡听不到电话里的人说什么，只看到慕容雪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她的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

“嘟嘟嘟…”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但电话这头的慕容雪好像没有察觉，听筒被捏的紧紧的，卓一凡甚至都看到了她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走吧。你跟我回趟家。”慕容雪拿起随身的小包，头也没回的对卓一凡说。

卓一凡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打从表明身份以后，已经把他当做一个下属看待了。上司说什么，做什么决定，下属永远只有执行的份。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拜托你活在哪个时代啊？过往的多少经验和实例都在向妄图证明人与人平等的愚昧的学者证明，人与人是不平等的。

卓一凡没有废话，跟着慕容雪走出总裁办的门。他俩就这么一前一后穿过走廊，走过大厅，走出大门，丝毫没有被身边奇怪的眼光和背后的窃窃私语所影响。

大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车，慕容雪站在车门没有动，卓一凡适时又很有绅士风度的为她拉开车门，待她上车后又为她关上车门。然后他很自觉的坐到了秘书位。

“回家。”这是慕容雪在车上说的唯一一句话，然后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卓一凡看着眼前的高楼慢慢向后退去，此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他觉得意外的平静。车内只剩淡淡的呼吸声。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座郊外别墅大门前停了下来。待大门打开后，车子缓缓驶入。卓一凡并没有对这座别墅进行该有的观察，对他来说这座别墅跟科讯的大楼一样，对自己不会产生什么深远影响，所以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不重要的事上。

车子缓缓在别墅正门停了下来，卓一凡像所有称职的秘书那样迈着稳稳的步子为慕容雪打开车门，然后站在车边等她从下来。

也许是卓一凡第一次给人做秘书，他总感觉自己已经等了很久，但是车内毫无动静，就仿佛他是在等人上车而不是等人下车。

终于，慕容雪一只脚从车门里迈了出来，卓一凡很绅士的伸出手去扶住车门。等慕容雪下车后，他俩又恢复了那种一前一后不发一言的状态向着别墅正门走去。

卓一凡承认，慕容雪家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按理说科讯总裁的家里不说仆佣满屋吧，好歹该有几个人帮忙打扫。可从进门开始，卓一凡没在这座大宅子里见到一个喘气的，连条狗都没有，他和慕容雪仿佛就是这整个宅子里仅有的生物。而且这座宅子总感觉阴沉沉的，没有一丝丝活力。

“你稍等一下。我去跟父亲说一声。”慕容雪终于开口了，然后她没有等卓一凡回应，就穿过大厅向左手边昏沉沉的通道走去。

卓一凡没有等太久，慕容雪再出来的时候推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的应该就是科讯的总裁。老头看起来精神很好，一丝不苟的头发和清癯的面容，还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的那一刻，卓一凡有种回到那个世界的错觉，在那个世界也有人拥有同样的眼睛。随即，卓一凡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慕容雪父亲坐轮椅好像并不是因为年纪大或者暂时性的疾病，他…好像没有腿，本该盖着他腿的毯子下空荡荡的…

这个发现虽然让卓一凡吃惊，但卓一凡并没有过于失态，他只是瞟了一眼就恢复了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穆状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对于卓一凡来说，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策略。

“你就是我的新秘书？”慕容山向卓一凡问道。

“是的。”卓一凡不卑不亢。

“哈，我觉得你没必要拘束。刚刚小雪已经把情况都跟我说过了。你的来历我虽然不十分清楚，但我觉得要是你跟小雪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未免太纡尊降贵了些。毕竟能打破时空屏障的人在那个世界应该也不会是弱者。不如我们都放轻松，好好谈一谈？你看呢？”慕容山好像对卓一凡并没有敌意。

“慕容先生。既然令爱已经把我的来历都告诉你了，那我也没必要骗你。我确实不是科讯的陈凡，他是我的实验对象，我俩怎么进行的身份互换说真的我也没有完全弄懂。虽然我主导试验，但是我们的试验远远没有到身份互换的阶段。如果您的公司也在进行相关试验的话，我想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加入。当然我的目的您应该也明白，我只是想回去。据我了解，在这个世界，如果要主导时空试验的话，除了科讯，好像也没有第二家公司有这个实力…”

慕容山挥挥手，打断了卓一凡的话。他像所有慈祥的长者一样对卓一凡笑笑。“科讯并没有进行相关的试验。雪儿带你来见我，跟科讯无关，完全是家里的私事。我想问一下，在那个世界，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慕容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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