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红楼
第十七章 王夫人敲打王熙凤(旧版)

猿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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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东北角,梨香院。

宝钗穿着一件半旧藕色对襟夹袄,手里拿着绷子和针线,一边做女红一边和薛姨妈聊天。

“娘!妹妹!快来看我给你们带回来什么了?”人还没进屋,薛蟠的大嗓门已经传到后宅了。

“你这孩子,又从外头野到现在才回来,可是又吃多了酒?一回来就呼号个什么?”薛姨妈嘴上说着,见薛蟠进来仍是眉开眼笑道:“我的儿,这是喝了多少?身上这股子烟熏火燎的味儿,赶紧回你屋,脱了这身衣裳挺你的尸去吧,不用来我这。”

薛蟠笑着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了献宝似的说道:“今儿贾天祥请客做东道,倒是请我们吃了新鲜玩意,你们瞧瞧!这是我特意带回来给妈妈和妹妹尝个鲜的!”

宝钗连手中的针线都没放下,只是歪头看了一眼一蹙眉道:“这是什么?还用竹签子穿着,看着油腻腻的就腻歪人。”

薛姨妈也说道:“难为我儿有心,只是这大晚上的,可不想吃这个,怕积食。”

“不腻不腻!吃着绝对是香而不腻!不过这一路走回来确实是有些凉了,这烤串要热着才好吃!同喜,快去笼个炭盆来!”

“炭盆?难不成还要用碳烤着吃?”

“嘿嘿,妹妹是个聪明的,一说就中,这烤串就是用碳烤着才香呢!”

不一会儿碳盆笼了起来,薛蟠笑道:“妈妈和妹妹稍等,在屋里烤不得,我这就出去给你们烤热了吃。”

薛姨妈和宝钗也是好奇,便跟了出去。

薛蟠拿起一把烤串笨拙的在火上翻烤,一滴滴羊油受热融化滴在碳上,吱吱的冒着白眼。

“成了成了!赶紧尝尝我的手艺!”薛蟠说着自己先撸了一串。

薛姨妈看了看手中的羊肉串笑道:“这群孩子倒是会想着法子的吃,再没听说过有这么吃肉的。”

“赶紧尝尝,要不又凉了。”薛蟠笑着催促道。

薛姨妈咬了一口:“嗯,确实不错,难怪我儿巴巴的给我们娘儿送过来。”

薛宝钗看着被薛蟠烤得乌漆墨黑的羊肉串,又见薛蟠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才掏出个帕子来,先擦了擦上面烤焦的地方,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吧?”薛蟠马上问道。

宝钗掩着嘴咀嚼了一会儿才点头道:“香而不腻,韧而不柴,入口即化,果然有趣儿。”

“哈哈!就知道你们保准爱吃,来,这里还有!”

宝钗却没接薛蟠手里的,而是拿了一串凉的,自己在炭盆上烤了起来:“你那个都烤焦了,留得你自己吃吧。”

“我……我就爱吃焦的!”薛蟠当然不肯承认是自己手艺不行,又笑嘻嘻的递给薛姨妈一串:“娘,你也自己烤着试试,这烧烤,就要自己烤自己吃才有趣呢。”

“哥说的这贾天祥,可是那贾府义学里的贾瑞不是?”薛宝钗问道。

“正是,别看他念书不成,花花肠子竟然不少。今儿拿回来的这些肉串,都是他亲手腌制和烤的,说这个吃法是西域鞑子做的,还说应该配上什么辣椒才好吃。

对了,妹妹可听说过辣椒吗?他知道咱们家是皇商,还特意问我。我哪儿知道什么辣椒甜椒的!”

宝钗答道:“倒是没听人说起过。这烤串,只怕云丫头肯定会喜欢。”

薛蟠笑道:“这好办,等哪天了妹妹做个东道,酒和烤串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再跟天祥要个炉子过去,你们就在府里烤,岂不有趣?”

“罢了,也就哥哥敢想。荣国府是什么地方,在院子里烤这个,乌烟瘴气的成什么了?”宝钗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

却说贾瑞从店里出来回到家,贾代儒尚未安置,见贾瑞一身酒气,脸上不悦道:“不好生读书,又去哪里厮混?前几日让你去荣国府,可是忘了?”

贾瑞忙道:“不敢忘,早就去过了,琏二嫂子也见着了,只是……”

“只是什么?”

“爷爷,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贾瑞就将凤姐的那一番话照样学了一遍。

贾代儒听了沉默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屋安置吧。”

第二天,贾代儒也没有去学里,只是让贾瑞带了一副对联让学生做,然后复习昨日的功课,自己却往荣国府去了。

贾政一听是贾代儒来了忙亲自迎进书房让了坐问道:“二叔叔,什么事要亲自跑一趟,让小厮们传个话,政自该登门拜访,怎么敢劳动二叔亲跑一趟?”、

整个宁荣二府也就贾政把贾代儒当个长辈般尊重了。贾政他为人忠厚、不骄不奢、崇尚诗礼,有着社会贤达和文人儒士的风习,只是生性疏懒,不懂世务。

贾代儒说道:“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我如今已是年过六旬,身子一年比一年差了,尤其是这二年,学里的孩子越发多了,我管教起来颇为吃力,就想着不如告老,卸了这份差事,也享几年清福。存周还是再找个博学多才的大儒来做教习吧。”

贾政听了这话呆住了,好半晌才说道:“叔叔虽已耳顺之年,可身子还结实,精神也大好,怎么就要辞了?

是学里有那淘气不听管教的?可是薛蟠不是?或者是宝玉那个不成器的?还是哪个淘气的?叔叔只管告诉我,我叫人打他们板子!”

“没有的事儿,真是我精神不济。”贾代儒沉吟片刻才又说道:“况且我掌管族中义学二十载了,这二十年竟是尸位素餐、备位充数,并未能给我贾家培养出一个举子。

老朽实在惭愧,只为了我贾氏一族日后的功名利禄着想,我也早该退下来了,存周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贾政忙说道:“叔叔这是从何说起啊!阖府上下乃至都中,谁不知二叔是饱学之士?连东府敬大哥也尊您是族中最有学问的!

固然这些年族中并未有人登科,也不过是因宝玉那些不成器的东西不肯发奋罢了,珠儿幼时不也是二叔一手教出来的?不是十四岁就进了学?”

提起早丧的长子,贾政声音有些哽咽,贾代儒也不免唏嘘。

“难不成是有人说些个不中听的浑话,惹得叔叔生气?”

“没有没有,都说了,只是我精神大不如前,怕没得耽搁了孩子们。”

又说了一会儿,贾政只是一再相劝,就差给贾代儒下跪了,贾代儒也没有答应,只是起身走了。

贾政越想越觉得不对,等宝玉一放学便叫过来,沉声问道:“我问你,这两天在学里都学了什么?可是有淘气,惹得你太爷生气了不曾?”

宝玉本来一听贾政要问他功课早就浑身不自在了,听了这话忙跪下道:“回老爷,现在正在念第四本诗经呢,前儿太爷还说我诗接得好,夸了两句的,并不敢淘气,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李贵和茗烟他们……”

“哼,我只问你。”贾政冷哼了一声又问道:“那学里可以有淘气的,或者说些什么闲话惹你太爷生气的?”

“我在学里只是念书,旁的这些没用的竟没听说过。”贾宝玉一听这次不是考他的书,也不是斥责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起来:“若是有什么话,想必瑞大哥是知道的,老爷何不问他?”

“嗯,我自会问,下去吧。”贾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

宝玉如蒙大赦,规规矩矩的退到门口,掀帘子一溜烟去了。

不一时贾瑞就被叫了来。

贾政问起贾代儒一事,贾瑞也没隐瞒,又把凤姐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他本不屑于这种打小报告告黑状,就这点小破事儿他还没放在心上,甚至他还希望能让贾代儒退休在家里呆着呢,可最后还是习惯性的推波助澜了一句:“爷爷听了这话气得当时就发了昏,险些没背过气去,二叔,我爷爷他老人家确实是年事已高了,您看是不是……”

“知道了,你且下去,回去了好生侍奉你爷爷!”不待他说完,贾政已经摆摆手示意他下去了。

贾政越想越生气,他平日里除了偶尔去一趟工部衙门当差坐衙,平日里都不大管家务,以前是王夫人管着,这二年都是凤姐,没想到这王熙凤居然敢欺负到贾代儒头上了!

贾代儒可是他亲叔叔,虽然在荣国府相当吃不开,可贾政依旧敬他是个长辈,连贾母都不会找读了一辈子死书的贾代儒麻烦,一个王熙凤居然如此放肆?

但是凤姐毕竟是自己的侄儿媳妇,他不好直接发作,便回到自己院里,将王夫人好一顿数落。

王夫人也是少见贾政发这么大脾气,听了也不敢替凤姐开脱。等贾政走了也是又气又怒,便让丫鬟找王熙凤来。

“请太太安,不知太太找我有什么吩咐?”王熙凤见屋子里王夫人沉着一张脸面色不善,金钏儿等几个丫鬟都不敢言语,自己也加了小心。

“这个月的月钱可都发完了?”王夫人抬了抬眼皮问道。

“回太太话,前儿已经发完了。”

“方才老爷来说府里义学今年的费用还没支出去,可是有的?”

听了这话凤姐顿时就明白了,说道:“是我的不是,从过年到现在府里府外的杂事太多了,我竟是给忘了。

前些日子瑞哥儿跟我提了这事我才想起来,如今已经准备好了,跟账房打过招呼,正准备给太爷送去呢。”

“可不是你故意刁难吧?老爷方才找了我,可是发了不少脾气,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连我这脸上都挂不住了。

说是有人说代儒老太爷尸位素餐,不会教书,这么多年连个举子都没出,老太爷今天找到老爷说要请辞呢!”

凤姐忙跪下说道:“太太明鉴,这些混账话我是再不敢说的,想是我平日里待下人太过苛责,有人趁着这个机会要抹黑我呢?

我来咱们家这几年,老太太和太太对我自是不必说的,又让我管着家,我步步小心,生恐做错了事给太太丢了脸面,平日里对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们也都是小心孝敬,怎么敢生事?

可府里那些老嬷嬷小丫头们又有几个是善茬,只怕平日得罪了他们,这会子给我上眼药呢?”

说着,凤姐的眼圈已是红了。

王夫人也是因被贾政无端斥责了一顿有气,也知道凤姐当家颇有些为难,但也不好就这么过去了,还是要敲打敲打,因说道:“凤丫头,你是个有能耐的,不然我也不敢将这么一大家子的事儿都交给你。

你也算是个让人省心的,做得倒也稳妥。你拿里公中的月钱到外头去放,赚点利息也就罢了,这事儿我不说,也没人敢多嘴。

只是学里老太爷可是咱家仅有的一个代字辈的长辈了,老太太都敬让他三分,老爷更是逢年过节都要过去磕头请安的。

你一个小辈,敬着还来不及呢,还敢开罪?你这不是给自己没脸,给我上眼药吗!”

凤姐知道王夫人是动了真怒,又听王夫人说起自己放印子钱的事儿,也不敢分辨,只跪着垂泪,口中念着知错了云云。

王夫人训斥了一通才说道:“起来吧,也别光顾着哭。赶明儿赶紧把银子给老太爷那边送过去,再给他老人家磕个头多陪几句好话。”

王熙凤心知是贾瑞捣鬼,可也不敢言语,都答应了,又挨了好一顿数落才算完。

回到自己屋里凤姐又羞又气。王夫人是自己的姑妈,凤姐嫁过来几年都是王夫人照拂着她,几乎不曾斥责过,今日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可凤姐又想不明白,自己私下拿各处的月钱在府外放印子钱的勾当做得极为隐蔽,除了平儿就只有来旺家的等几个心腹下人知道,王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平儿是自己打娘家带过来的丫鬟,打小一起长大,现在也是的左膀右臂,对她一向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

难道也是贾瑞私下告诉的?他一个府外的人怎么会知道?凤姐不得而知,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这都是贾瑞那个混账搞的鬼。

气归气,王夫人都发话了,凤姐也不敢违逆。第二天凤姐果然一早就带着银子做了二人抬的小轿往贾代儒家里去了。

可到了却没见着贾代儒——老头病了,气病了。因为凤姐那番话,也因为确实自己教学水平实在太烂了。又气又羞,痰气上涌,就此病倒了。

贾瑞也没想到老头气性这么大,自己也有些不忍心,毕竟那些话是他故意说给贾代儒知道的。

凤姐一开始只以为贾代儒是老小孩的性子,故意不见她,可见到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老头也不由得她不信了,将银子撂下,又说了许多软话,凤姐才怏怏的去了。

虽是怕贾代儒真有个好歹,贾政和王夫人怪罪到她头上,心中更恨贾瑞这下三滥的下流胚,居然鼓捣贾代儒跑到贾政跟前告状,心中对贾瑞的恨又多了三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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