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虚
第十六章驾车归 饮酒巧随行(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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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驾车归饮酒巧随行

女子盯着涅修离去的方向好多时才迈开步子也顺着涅修离开的路走去。

但是她的双眸中却带着油滑机敏的神色,端的是个小狐狸的奸滑模样。

不过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她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心中一定有鬼,方才对那玉笛的态度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管这大叔是有什么图谋,她都不会让他得逞,于是她故意绕着山下的襄阳城走了很久,这才在襄阳城开门之后钻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涅修自然是一直看着她,当然不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而是一直站在襄阳城半空中盯着这小丫头,见这小丫头走来走去绕圈子,竟觉得甚是有趣,脸上忍不住漏出难掩的笑意。

直到白日三杆,这小丫头才租了辆马车,驾马向襄阳城东郊而去。

涅修飞身追了过去,如鬼魅般落在女子所坐的马车之上,手里变化出一壶桃花酿,悠闲地斜靠在车顶喝起酒来。

马车哒哒前行,坐在马车里的女子多次探出头来四处观望。

女子分明闻到四周有股桃花酿的味道,可就是找不到方向,她很是气恼,最后还以为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

终于,马车赶了半日的路程,这才到了一处葫芦形山谷的谷口,那谷口宽约数丈,能容四五辆马车并排驶入,谷内种满了各种类目的树植,一条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延伸而入,看着好不凄清幽静。

车子便停在了这谷口之外,女子给了车钱,下了车,便快步入了那谷口。

涅修也随着那女子一同下了马车,只不过他的眼眸望向那谷口的时候,却突然眯成一条缝,脸上露出了审视的神情,看着女子的背影,笑了笑道“本若乡间女,竟乃谷中仙?有趣有趣。”话落,涅修踏步走近那山谷延伸出的石板路。

蓦地一阵奇怪的骚动突然从那本是十分幽静的谷中树林内传出,仿佛有什么马上要爆发出来一般。

可就在涅修脚踏落石板路的瞬间,在他脚前忽然起了一个极小的旋风,带起一小撮尘埃,接着转瞬,涅修便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那走在前面的女子冷不丁感觉身后一股寒气袭来,转身看去,却不见有人,以为那股寒气可能是秋日送来的寒风于是不再介意。

只是有些窃窃私语之音却是从那林木中隐约传出。

“喂!刚才好似有个人?”

“哪里有?”

“我也没看清”

“幻觉吧?阵眼都没动。”

“……”

女子倒是没注意这些私语之音,因为平日这种声音她以是听惯了罢了。

就见他快步沿着石板路向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回来了,可否听话?”她边走,边从衣服兜子里掏出干果瓜子等小吃向林子里撒,也不知是撒给谁的,不过神奇的是,那些瓜子并未落地,便消失在半空之中。

那女子走了大约十几米远,蓦地,眼前竟豁然开朗。

只见一座巨大的木屋耸立在一片空地上,见那木屋一共有三层,第三层是个小阁楼,那阁楼窗子紧闭,看上去似乎很久都未曾打开过了。而一层二层则是正常的房屋,窗子都是敞开着的,看上去很是温馨。

房屋四面爬了一些因秋色而染上赤红的爬墙虎,木屋门口是收拾出来的大庭院,院子用细条的竹木做了个简易的篱笆墙。

篱笆墙上爬满了葡萄藤,很多没有吃光,挂在上面风干的葡萄粒黑黝黝的耷拉在架子上,随风碰击着篱笆墙发出沙沙的响动。

生长在这木屋四周的树木则都是果树,什么品种的都有,因为以是晚秋,那极高树丫上的水果也都风干在了上面,引来了许多鸟儿筑巢栖息。

在木屋前的院子中放置了许多晒药的架子,架子上放了许多竹筛,竹筛里铺的都是些成色上品切好的药材。

女子看了看那些药材,用手巴拉了几下,点点头,然后沿着木屋延伸出来的石板路快步走进木屋。

木屋的门窗都是黄色涂了亮油的黄木制作,阳光落下金灿灿的,很是好看,女子推开那木屋的大门,进入那黄灿灿的木屋,便是一处摆着张圆形大桌的大厅。

女子随手将一直背在身后的竹篓放到圆桌上,转身又进了一楼左侧的屋子,那里原来是个小厨房,厨房内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瓜果蔬菜也整齐的摆在靠墙的置物架上。

女子走到厨房东面靠后窗的一处角落,那里摆着一口两人抱的大缸,从一侧置物架上去了一个陶瓷白碗,伸手入缸,盛了一碗,晃了晃,翻手倒在自己的手上,洗了洗手,然后拿着空碗走到西面的炉灶前,打开一口大锅的木盖子,用空碗盛了一碗热水,转身便快步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收拾的十分干净的屋子。

那屋子正中摆着个很有意思大床,有意思在哪呢?那就是床的形状。

那床前后分成两半,平直无奇,可你只要一低头,便可隐约看到有齿轮模样,而在床的一侧按着一个圆形把手,似乎与这床下齿轮呼应相对。

女子伸手扭动了几下那把手,床铺竟随着那扭动的把手慢慢动了起来,先床头慢慢抬起,接着床尾也跟随者床头抬了起来。

就在床尾抬起的瞬间,突然无数毛团一样,灰突突的小东西哄的一声,从床尾挤了出来,顺着窗子跑了出去。

女子见了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怒道“一群煤球,哪里都钻,真是讨厌!”

女子话落,回头奇怪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好奇的道“那个傻小子呢?”

这时却听楼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花怜回来了吗?”

女子听了忙快步来到房间的窗口向外看,却看到一个白发老翁正推着个木质的简制轮椅站在下面。

轮椅上坐着一个软趴趴,好像没有骨头的男子,那男子耷拉着脑袋,可身材却很高大,因为一直低着头,便看不清他的长像,但观这男子的心态,却是个正当壮年的年岁。

花怜喜道:“阿爷,你跑哪去了,吓到我了!”她说着转身下了楼,来到老翁面前。

老翁笑道“带玉介出去晒晒太阳了,这孩子成天待在二楼,我怕他呆坏了。”

“你这身老骨头,也吃得消?”花怜笑嘻嘻的说着。

老翁哈哈大笑道“你这小丫头,你以为你阿爷是什么?这点重量就能压垮我?”

花怜嘻嘻笑道“是啦是啦,我阿爷可不是一般人,乃是那二般不换的牛人可好?”

老翁无奈的伸手轻轻敲了花怜脑壳一下道“好了莫要油嘴滑舌!

老翁说着左手扶肩,右手扶腿,一个打横,便将坐在轮椅上的玉介报了起来,你动作轻松的如同抱着一个极轻的布偶。老翁抱着玉介脚步轻快的上了木屋二楼,进了那间干净的屋子,将玉介放于木床之上,拍拍手笑道“玉介,我感觉你最近长肉了,竟比刚来时有些沉了。

玉介面无表情的看着老翁,好似没有灵魂的木偶般眨眨眼。

这玉介躺在了床上,面部也就露脸出来,却见他一张俊面朗目剑眉,鼻如悬胆,口似珠红,面皮白嫩,竟是好看的紧,只是那镶嵌在那好看面皮上的双目却是木讷无神,虽然不时还会动一动,却感觉不到情感外溢。

这时花怜也走进了屋子,抱着一床软乎的被子铺在玉介身上道“又要入秋了,盖厚些被子,否则着凉了可就难受了。”

那玉介看到花怜的时候,眸子里竟有了些光彩,嘴巴蠕动了几下道“辛苦了。”虽然只说了三个字,却没想这玉介的声音竟是好听的紧,如那春风拂面来,好似夏日雨滴声。

花怜一愣,盯着玉介看了好一会,突然笑道“你在说什么啊?你可是我的病人,我这般都是应该的。”

玉介道“不过一副臭皮囊,多逢姑娘不弃了。”

花怜听了玉介的言语,竟有些伤感,她慢慢坐在玉介身侧,伸手摸摸玉介的脑袋道“傻小子,别总是这么说自己,你这是病,迟早有一天会治好,等到你好的那一天,我便带你走遍这大江南北如何?”

原来这玉介竟是全身如木头般不能动作,除了面上可动嘴上可说,便全然如个傀儡,自出生到如今,未曾立与天地之间,未曾走过一寸土地。

花怜的话说完,玉介竟有了一丝希冀的神采。

这时楼下传来老翁的问话声“小怜啊!那悬崖之下竟真的有寒潭灵芝啊!”这时便见那老翁正从花怜的竹篓中拿出那棵白嫩嫩的灵芝观瞧。

花怜听了脸上竟忍不住漏出些笑意道“是啊,阿爷,我本想叫大白土遁下去看看,没想到在那崖上碰到了个很厉害的大叔,他帮我摘的!”

“哎呀,你运气可真好!这个得好好收起来。”老翁话落,抓起竹篓高声又道“一会我做好了饭,叫你吃哦!”老翁话落快步出了门。

“好阿爷!”花怜应了一声,然后开始为玉介安捏手脚。

“玉介真是不好意思,你娘给你的陶瓷笛子被我不小心压坏了……我过几天去集市上给你淘个一样的”花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玉介道“那本就是送你的,坏了也不用介意,你……没事儿就好。”

花怜笑着摸摸玉介的额头笑,好似在抚慰一个晚辈一般道“花怜姐姐自然是没有事,多谢玉介的关心。”她说到这里,却又想起那个大叔的刁蛮嘴脸,忍不住抱怨道“不过那个大叔还真是小心眼,明明长得很老了,难不成要我叫他大哥或者小弟弟吗?”

她话落,垂眸看着床上的玉介,竟是一愣,她突然感觉,这玉介的脸竟和那个大叔长得极像,只是玉介面容白嫩年轻,有好似缺少了些那大叔的气质,竟越看越不像了。

“玉介,你有没有什么和你很像的亲戚?”花怜好奇的问。

玉介道“父母未曾说过。”

花怜道“那个大叔说你这笛子是他一个亲戚的,你两个长得真的很像,你该不会是他的什么子侄吧?”花怜想到这有些紧张,如果那个大叔真是玉介的亲戚,那自己岂不是惹祸了?

玉介却很肯定的道“不会,这笛子是娘在我九岁的时候在街上买的,转手便送给了我,我不曾记得有什么亲戚看过这个。”

花怜听了长出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看来那个大叔应该是认错了,或者……是巧合?”花怜说着奇怪的打量起玉介的脸,真的好像,若是没有血缘关系,那真是大奇事了。

此时,二楼窗外

一张与玉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正带着些乖张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看着屋内的两人,他一脸鄙夷的看着花怜道:“大叔大叔,叫的真是勤快,这小子哪来会有什么远房的亲戚,除了我,他还能像谁!”这说话的人正是涅修本人。

没错,只有涅修会跟这个叫玉介的男子一样,因为,他们就是一个人,或者更确切的说,他们都是涅修。

或许这般说依然有些抽象,让人无法理解,那么再确切的解释一下。

此时在窗外的这位自称涅修的家伙乃是神魂之躯,虽能如常人般显形与人世,却没有肉体依存,而屋子里的玉介,却只是具无魂的肉躯,皆因涅修修为强悍,这本躯才有自己的意识,不过修为再强大,时间久了,还是需要能够依托的躯壳,否则便会如那流水无器可盛,天长日久便会化作烟云,消失与天地之间!

只是既然是有意识的肉躯,有这般强悍,却为何如泥巴般无法动作,躺倒在床?涅修也很是不解。

他单手画了个咒符,掐指抹与双眼之上,瞬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便化作一团浓墨般诡异,他只是仔细一看,便看到这玉介的躯壳之内竟是生着一副暗淡无光的凡骨凡筋,而自己的那副筋骨却不见了踪影!

自古以来,人魔仙皆受天地之孕养,由骨生筋,由筋脉连血肉,神魂栖息其内,吸纳天地之精华,少其一,皆难行与天地间,而如今的玉介无魂,无骨,更无筋脉,而他的身份乃是跳出轮回之物,按轮回之法,也定不可入轮回,其道逆天改名,违反天道,怎可被允许!

可如今却堕入轮回成了如今模样,涅修实在不知自己被困这三百年到底发生了何总变故!更不知何人竟这般歹毒,想至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他眸中现出冷森的杀机,目光冰冷的盯着无波无澜的天空“天帝老儿,你与冥帝那老鬼难不成是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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