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左护法一方通行
2 反抗与镇压（中）（旧版）

在这所研究所里，真正核心的研究室也只有三个。

在其中一个工作室内，一位刚从实验部门转到研究部门的新人正在向前辈报告学习的情况。

测量超感官知觉、记录能力者演算公式、来推算个人现实参数的计算方法。

个人现实修正的十七种薛定谔方程（多维情况下各种坐标系的方程，和最简单的一维情况，在数学形式上也是一致的）。

确定是十七种方程中的哪种情况，所用的判别式。

研究领域超能力的三十三个等级和跃迁提升的方式。

还有最接近神秘领域的素养判定方程式。

这些东西在学园都市都是机密中的机密，光明面的学校也不可能接触到完整的资料，只有各个研究所的核心研究人员才能接触到。

在这所研究所内，由于经费短缺，不可能拥有最尖端的防入侵系统，为此部分计算只好交给研究人员的大脑和纸笔了。

新人提交的正是薛定谔方程和素养判定方程式的演算结果。

“本来昨天你就应该交这份报告了。”负责教她的前辈显然有些不满。

“实在对不起——”新人鞠了一个90的躬。

“算了，新人都是这样，不过你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合格的研究人员。话说回来，你之前作为实验人员，照看的那个火焰能力者和数据分析能力者应该很快又要升一个等级了吧，用外面的话去说，从4.2升级到4.6？”

“是啊，那两个孩子很聪明，而且既坚强又努力，升级也在情理之中。”

新人想起了之前做实验时候拥有发火能力的少年。

他虽然竭力克制情绪，但眼神还是透露出不安，他询问她，实验会不会失败，如果失败有什么补救措施。

她尽力为少年说明设施有多么完善，实验的理论准备和预实验也很充分，不过少年似乎不肯相信。

她只好告诉少年，等级4大能力者对于研究所的重要性不低，尤其是少年还有升级的潜力，这才让少年安心一些。

不过就算如此，那场实验也是连续出了好几次危险，虽然最后得到处理，但那个少年被推出实验室时，也已经满身是血。

她去查看那位少年的状况，那位少年明明伤势非常严重，却还是对她抱以微笑。

数据少年身上做的实验比火焰少年还要厉害，但他却始终不发一言，尽管遭受了非人的对待，他还是带着对分析资料的兴趣，沉浸在研究思考的乐趣中，还和她激烈地争辩量子力学。

她也听闻过有些研究所故意进行危险的实验，然后把孩子们抛弃，因为有利可图被理事会默许。自己同校的学姐木山春生，就曾经遇到过这种事，她还在一直为了孩子们的苏醒而奔波。但她一直认为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的研究所，毕竟像木原幻生那样的导师，应该也不是多数。

但这里的实验残酷性也很夸张，火焰少年的可怕眼神，数据少年的淡漠眼神，都让她感觉木山学姐的那种事大概真的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她的回忆却被前辈打断。

“你怎么说出这种缺乏专业素养的言论，你是忘了超能力者等级跃迁的时间取决于什么了吗？我们能根据强度波动范围算出最小时间，然后寄希望于概率，你总不会有概率会因为坚强努力而改变这种天真的想法吧。实验体们哪个不坚强，哪个不努力，但是他们都能都快速提升等级吗？”

（△E·△T≥h/4π，h是普朗克常量，E为能量，T为处在某个状态的时间，根据式子可以解出自然状态下跃迁到其他状态所需的最小时间）

“概率背后的真相又不明确，只是方程而已。传统量子力学的概率早已被个人现实颠覆，哪怕它又莫名其妙地重新出现在能力等级的领域，也不过是纯粹数学上的把戏，原理则完全不明，那么，猜测努力会有利于升级，难道不行吗？”

“那也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努力’和能力提升有什么关联。我认为你有必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研究人员，不是教徒。”

“我们现在也不是正规的学术交流嘛，况且头脑风暴还是要有的。是否存在鬼我不知道，是否存在神的问题，咱们学园都市不是在搞‘以非神之躯聆听神之意志’吗？”

“这里的神又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指人格特质和能力等级之间关系的研究吧？人格特质确实能影响能力等级，等级六所对应的人格居然是不存在于现有心理学中的纯粹假设，加上素养判定完全没有物质上的证据，就算没有神，也会牵扯到灵魂吧，我们研究的到底是科学还是神秘学？”

“当神秘学能被纳入科学的体系，那它也就是科学了，想想我们在搞什么研究？开发超能力啊。”

“啊，这倒是，那如果某些原理不明的地方被解释清楚了，我们大概能接近灵魂的领域了吧。”

“那就不是你我这种普通的研究人员可以涉及的了。对了，我感觉你好像对实验体们有所同情啊。”

“额，这个，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孩子，这些……这些实验是否太不人道了。”

“学园都市的研究所都是这个样子，见多了就好了，如果你过于多愁善感，说不定会影响到工作效率，所长可是很严格的。”

“都是……这样子的吗？”

2

更晚赶到的人已经无法挤进屋内，433号宣布人到齐之时，走廊和房间已经聚集了五十多人。

“我们决心在今天反抗这个该死的研究所。”编号‘433’的原石能力者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有几分惊讶，不过这也没完全出乎意料，大伙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重磅消息。

走廊那么安静，部分研究设备似乎出了差错，通报消息的433号和247号也向来不是傻瓜，很多人已经猜到了有重大变故发生，所以好几十号人才会放心聚在一起。

“最近几天你们是不是都感觉在身体检查中，被精神系能力催眠控制了？”

众人表示确实如此，433号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处在长期的催眠控制下。想想看吧，在这样的环境里被当作实验小白鼠这么久，进行了那么多次痛苦的实验，心理为什么还能相对正常。因为最近马上要行动了，我才让部分精神系能力者留下痕迹，让你们知晓状况。”

“这么说来，研究所聘用的精神系能力者是我们的人？”编号‘97’的少年问道。

“只是部分，不过他们还引来了外部援助，这个研究所的网路已被入侵，而且很多研究人员应该也已经昏睡在办公室。”

“没想到你竟然能办成这样的事，我们完全没有看出来异常。”97号忍不住赞叹433号的演技和隐忍。

“在这所研究所内，演技早就被逼出来了。”‘433号’扭头看向‘347’号，“比如每隔三个月就会让我们拍一段视频，假装在收容院内得到了很好的待遇，然后把这些视频发给我们的监护人，这样的混蛋事简直数不胜数。”（为避免干扰成长，研究所也不能让精神能力者随便操控他们）

347号愤愤地点了点头，周围的十几个人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随后他让数据分析能力者247号说明了更具体的情况。

精神系能力者们来自暗部，只是给许多研究所当临时工，发现247的分析天才后，他们决心让247号推导素养判定表达式来和上层交涉摆脱黑暗。

247号和433号已经做好战斗计划，247号向大伙说明情况的同时，也有许多人已经展开行动，433号也是做好了大部分战前准备之后，才来召集众人。

20分钟之后就是正式全面反击的时刻。

分析能力者247号让众人大胆提出疑虑，他会一一解答来保证大伙的信心。

“可是如果他们能用个人现实参数计算我们的一切可能性，我们会被立刻镇压吧，然后精神能力者他们只怕也独木难支。研究者真能计算我们的一切吗？其实不能吧，量子力学不是概率性质的吗？而且任何技术手段应该都无法突破测不准原理吧。”

火焰能力者347号向前走出一步，根据他读到的量子力学提出了问题。

“你是还没学到个人现实修正式吗？我们超能力者能让概率波按照我们的计算定向坍缩。至于不确定性关系，我们能力者很多都能无视这个限制，精确测量很多微观数据用来计算，同时测量动量和位置的能力者又不是没有。”

看着忧虑的表情逐渐加深的众人，247号才发觉自己偏离了重点。

“当然也不用过于担心啦，我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超能力者。那些大人们有克制超能力的手段不假，可他们也是会被手边的工具伤到的普通人。而且只要先发制人，用能力也有很大的机会，你的火焰可以打死普通人吧。他们还没有那个经费给所有的研究人员配备防火防爆的工作服。”

众人松了口气。

这时精神能力者324号怯生生地举起手“研究人员也有好人吧，能尽量避免误伤他们吗？”

247号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答，433号代替他做出回答“我们会尽量这样做的。”

347号带着复杂的目光看向433号，对方避开他的目光，朝着天花板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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