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遍地，可只有我是穿越者
第四章 何为圣人（旧版）

“什么是歌者？”对面发出了提问。

“所谓歌者，是一种高维生物，他们最喜欢的，就是降维打击。”杜明不欲多说，他已经开始在醒酒了。

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变得清醒，周围的牢房渐渐变成了鬼屋，四周刮起了阴森森的风，随后密闭的牢房变得前后通透，鬼风反而渐渐停了下来，四周的牢房在猛地向后退去，然后黯淡消失，时间与空间开始逐渐的消弭，节点出现了。

杜明明白，他彻底清醒了。

他尝试着向前伸出手，很快，他的胳膊被切割分离，在眼前的任意空间闪现，即使他停止不动，他伸出去的手依旧在四处闪现着。

四周的空间里充斥布满了各种蠕虫，它们在吞吃着某种黑色物质，大地因它们的掠夺而发出阵阵的悲鸣。

在这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划分。

杜明无法进行任何的移动，只要他伸出手，就有可能出现在这片空间的任何地方。时间也开起了玩笑，在这里，所有生物时间的流速并不相同，有的蠕虫极快速地过完了自己的一生，有的则在时光倒流，肉体变得娇小，伤口开始消失。

在这里，代表着长、宽、高的x、y、z三个坐标轴是破碎且不连续的，在这里，垂直于空间轴的时间轴是没有方向的。

这是第五维

——圣人维度！

杜明抬头看向上面，那里有一个硕大的圆盘，它是如此的虚幻而神奇，以至于很难让人忽视它。经过长久的摸索，杜明已经确定那是什么。

系统，一个有着重影的系统。

这个世界没有空间的概念，自然也没有上下之分，杜明只好以自身为观察点，强行设计坐标系。他以系统为上，以追杀他的那只蠕虫为下，两点确定一条直线，然后以自身的方向为北，姑且是可以初步的测量这个世界了。

那只蠕虫是三天前突然出现的，它似乎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活动的生物，杜明注意到，整个世界，只有它与系统没有联系。而它苏醒后，便一直追着自己袭来，它口中喷射着腐蚀的绿液，杜明毫不怀疑它的杀心。

而现在，它离自己已经很近了。

他甚至能闻到它身上的臭味。

那是他最讨厌的味道，比死亡的味道更讨厌。

杜明打量了一下，确定它此时此刻还冲不过来，便放下心来，不再管它，专心处理眼前的事情。

他伸出了手。

眼前的断掌在世界的片段中闪现，他越过了无数的空间，越过了无数的蠕虫，突然，他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

“喂，你抓着我干什么！”

杜明的耳边传来声音，虽然他看不到，但他还是很轻松辨认出发声的人。

那是他对面的修士。

他此时的眼中，那已经闪现出无尽空间的手，已经抓到了一只肥美的蠕虫。

它是如此的硕大、坚硬，它身上流动着玄妙的光，眼中闪烁着智慧的神采。

幸亏这里没有空间的概念，只要杜明愿意，他可以瞬间看到整个世界。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杜明可以看清一切，这就跟宇航员在太空看地球一样，他也一样能看到整个地球，但要想看清每一颗树还是得下来一颗颗看。这里的蠕虫数量以亿为单位，如果没有独特特征，杜明一只也认不出来。

接下来，便是瞬移了。

他的手掌发力，尝试将面前的蠕虫拖过来，他明显地感觉到空间与时间的流动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这种改变一直到他拖动完成才停止。

蠕虫似乎发现了自己被人瞬移，他宛若人一般的扭头，看向杜明。

“有事？”

这语气，杜明感觉自己在被不良询问。

“我想知道你们进攻的部署。”

刚说完，他就听到耳边那位修士的声音：“你都抓着我头发了，还想打探消息？”

同时蠕虫的声音响起：“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里，杜明听不到声音，因为这里没有空气传递音波，但他可以感知到。

“有什么说什么，模糊的也要说出来。”

“啥？”外面的声音有明显的声调，似乎感觉杜明脑子不正常。

“我负责前锋进攻，攻打坤元城，牵制兵力，镇国大将军凌建胜率五千兵力，迂回包抄，明天到达。”

杜明一惊：“五千兵力？这么多人怎么进来的，前线呢？大秦的前线失守了吗？”

外面的修士没了声音，应该是被他的话镇住了，一时在犹豫慌乱。

蠕虫还在回答：“大秦右军冒进被伏，大军为了止损，撤回了第二防线。”

“该死！”杜明的拳头狠击了桌子一下，“我就说审问处决修士的事，怎么会交给凡人去做，原来是自顾不暇了。此刻拿我们当弃子，还要我们替他做事，当真可恨！”

看样子大军已经撤走了，集聚城是边陲小城，肯定是被舍弃了。上边的修士这是吃定自己会乖乖配合，才没有当场对俘虏下杀手，反而把人交给这边审讯。

因为大秦军队的死伤并不严重，元气未伤，只要后续的支援一到，随时还能打回来，如果自己等人不想到时以逃兵论处的话，就只能配合命令审讯斩首。

放走犯人投敌是没可能的，这边不知审讯处死过多少俘虏，想必不止自己，周围四大城十小城所有的官方人员应该都上了必杀令。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想办法先度过眼前这关。

“你们后续的队伍带扎营的物资了没有？”他尽可能地收集情况。

“不知道。”蠕虫回答的很干脆。

“攻打集聚城的队伍什么时候到达？”

“不知道。”

“那这支队伍是谁带队你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

杜明的脸色阴沉下来。不愧是修士，除了修炼之外什么都不管。他不担心眼前的蠕虫会隐瞒什么，他已经利用这个空间审问过许多犯人了，这里的蠕虫是他们三维空间的投影，除非他们学过相对论，懂得张量与变换，否则他们不能理解这个维度的一切，无法隐瞒什么。

他想了一会，觉得要早做决断，便从腰间摸出酒来，喝了一口，很快便跌出了这个维度。

“开门。”他没有继续审问，直接走到了牢房门口。

几人没想到他出来的还挺快，不过话题已经转到女人身上了，不担心被听到什么，此刻倒也不尴尬。

“不愧是明哥，破案的速度就是快。”胖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开门，脸上还带着笑，跑了几步看到杜明脸上阴沉的脸色，笑不由止住了，越走越慢。

“快点！”杜明没有了耐性，直接呵斥。

“奥，奥奥。”胖子手忙脚乱地开锁，他本就怕杜明，现在又罕见地碰见他生气，心里一阵阵慌张。

“胖子，”杜明紧盯着他，“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胖子语气倒还算镇定。

“如果我没记错，城西那三条巷子，住着二十七户富商，对吧？”

胖子想了想，点头：“没错，那边离城门挺近，进出方便，城内的富商一般住在那。”

杜明：“我给你个任务，你现在就过去，让他们把所有的进出院门全给我拆下来。”

胖子一惊，下意识就要阻止：“这哪成啊，人家好好的大门拆了干啥，人家肯定不干啊！”

杜明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把自己的腰牌扔给他：“你报我的名字，就说我说的。城西这二十七户富商，有一个算一个，所有的院门全都得给我拆了，过了正午我就会过去检查，若是有没拆的，呵，那就别怪我亲自上门去拆了。”

他在集聚城生活了五年，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心知肚明，知道别人都怕他，所以一开始袁纪元邀请他当捕快时他一直推辞。但现在箭在弦上，生死一线，正是利用这份威势的时候。

胖子两难，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可也不敢拒绝，一时僵在了那里，杜明也静静地看着他。

很快，胖子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乎有什么活了过来，一层层的冷汗如针刺般的冒出，胖子心慌了一下，理智屈服于内心。

“去去去，这就去。”他很快回复。

同时间，屋子里的瘦子感觉自己的背后出现了烫伤，似乎有什么在对他进行刑罚；罗青也开始一阵阵咳嗽，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捂住了自己的脸，呼吸困难。

这便是大家疏远杜明的原因，未知且无法抵御的力量最是可怕，相较之下，人们更情愿面对兵乱与杀人犯。

“瘦子，”杜明继续布置任务，“你把执卫司里备用的刀带出去，顺带去我家，把我柜子上的三瓶酒带上，去西城门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知道吗？”

瘦子急忙答应：“好！”他连原因都不问，两人马上离开。

杜明随后看向罗青：“罗师傅。”

“啊，咋..咋啦？”对面的罗青有些手足无措。

“跟上面联系的通讯符在这是吧。”

“奥，在桌子上，我拿给你。”

罗青把通讯符拿过来，但杜明没有去接，他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罗青。

“不可能！”罗青下意识地不相信，“仙人刚刚来过，若是前线破了，那俘虏直接杀了就是，给我们干什么，而且当时时间还早，来得及逃跑。”

杜明嗤笑一下：“说句自贬的话，咱们算什么东西，小城的捕快，一次性用品，用过就丢都行。那仙人急着逃命，哪有空审问？不如交给我们，慢慢审问。若是成了，那便有功，咱们还能回国；若是没成，那就是逃兵，自此秦魏都是你我的敌国，要你选，你会怎么选？”

“可可可...”罗青结巴地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就要退缩，“那咱逃吧，敌兵明天才到，咱们把消息传递上去，再把人一杀，赶紧向内地回撤，还来得及！”

“来不及的，”杜明摇头，“大军是溃败撤回去的，防守还嫌不够坚固，怎么会为了你我再开城门呢，只会被乱箭射死。”

罗青：“那怎么办？”

杜明：“只能拼一把了——往魏国逃。”

罗青有些傻眼：“开玩笑吧？你也说了有五千大军在往这赶，沿途肯定有修行者做斥候啊，就咱们这本事，哪有逃过去的可能性。”

杜明心里还在计较，没多少把握，但面子上信心十足：“前也是死，后也是死，藏在城里也会被困死，可惜，死门的运转之间总有生门。”

他神秘一笑：“你听说过——阵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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