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
第四章 入城（旧版）

晚上，唐山的小庭院中

“爹，你不是答应我说；你这次回来就带我到集市上玩吗？”唐枫满脸期待地问道。

唐山看了看小枫稚嫩的小脸，又看了看妻子；妻子只是微笑没有说什么。

“好，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安亭镇，先去鱼市卖鱼，再去城里玩”唐山对小枫说道。

听到父亲的话，小枫开心地又蹦又跳。

小枫离开之后，唐山来到妻子身边；开口说道：“小枫已经快十岁了，原来我们说等他过了十岁就送他到镇上的私塾去学些东西，以后到镇上做个郎中或者掌柜也好过每年出海打渔”

听了唐山的话妻子眼中明显有些不舍；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小枫好。

第二天，唐山父子准备入城。

唐山推着小车，上面载满了从海里打回来的鱼；小枫也坐在车上。很快他们二人便来到了渔村附近最近的集镇——安亭镇。

小枫抬眼望去只见数丈高的城墙立在不远处的土地上，比起自家的庭院的围墙不知要高出多少。城门前拥堵着格式各样的人，有挑着扁担叫买的商贩，有像小枫他们一样推着小车拉着货物的乡里人家，还有赶着马队的商人。城门上方的匾额上挂着“安亭镇”三个大字。

小枫问父亲“这就是大城吗？”

这是小枫第一次进城，因此对这些东西似乎都非常的陌生。父亲看到小枫的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关着门，城里的人都起得这么晚吗？”小枫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人听到小枫的话都笑出了声，小枫面带疑惑地看着旁边的众人。

“城里有城里的规矩，不到时辰不开门”唐山对小枫解释道。

小枫似懂得懂的眨了眨眼睛。

不一会城门打开了，城中走出来四位士兵，分别站立在城门两侧。唐山父子二人跟在众人的后面进了城。

对于唐山来说或许这里没什么不同，毕竟他来的次数多了。但是对于小枫来说这确实一个全新的环境。十年来小枫几乎没有离开过渔村，最远处也不过就是去后山小河里抓鱼，去村旁捕鸟。头一次入城的小枫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未知。

小枫双眼应接不暇地看着集镇上的一切事物，叫买的商贩，逛街的富贵人家，穿着干净整洁的读书人等等，小枫一切都看在眼里。父亲不停地向小枫做着各种介绍。

“这是富贵人家宴请宾客的酒楼，吃一顿要两珠钱；这是卖各种布匹的店铺，店里有几十种颜色的布匹，有的还有非常漂亮的丝绸；这个是当铺，有人会把家里值钱的物件拿来这里，掌柜估价后收物给钱；这里是药铺，生病的人可以在找郎中问诊拿药；这里是有钱人家松自家孩子读书的私塾；这是城里大户人家王后小姐最喜欢的胭脂铺........前面就是我们要去卖鱼的鱼市了”唐山一路走一路向小枫介绍。

小枫对城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父亲的介绍小枫都认真地听着，有时还认真地点点头。到达鱼市之后，唐山像以往一样熟练地进行着以往操作过无数次的步骤，而小枫则是在回忆着刚才入城是的一切经历。似乎要将刚才看到一切都记在脑海里。

下午时分，唐山与小枫带来的鱼已经全部卖完了，唐山对小枫说，家里的白米已经快吃完了，我们去米市买些白米就回村吧。

不一会唐山与小枫便来到了集镇东侧的米市之上，这里的人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些。卖米的人似乎有一些不是本地之人，他们拉着马车，还有好几个随从。也有不少人在喊叫，“怎么白米比前几天又贵了，这还让不让活”，“今年白米歉收，其他集镇上好多都已经没米可买了，我们这里还有米已经是好运了”米铺里的店员一边装米，一边对旁边牢骚的人说道。唐山与小枫排在买米队伍的最后面，排了半个时辰地对，才买到了些许的白米。唐山把米掂在手里，轻声地说道“是比以前少了太多了”。小枫只是平静地看着父亲。

“我们回去吧，今天回去可能要晚一些了”唐山面带失落地对小枫说道。

小枫点了点头。

一路之上小枫不停地对父亲诉说今天在集市上的所见所闻。唐山也许是太过劳累，也许是因为米价的上涨，担心一家的生计，又或许是其他原因。他总是很少回应小枫，一直推车小车向着渔村的方向赶路。而小枫似乎丝毫不受父亲的影响一直在不停地说着集市上的见闻。

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唐山和小枫才回到那座熟悉的庭院，庭院树下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似乎已经没有热气冒出来了，应该是等了小枫很久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妻子关切地问道。

“买米耽误了一些时间”唐山平静的回答道。

“快吃饭吧，马上饭菜就凉了”妻子对唐山和小枫说道。

在饭桌上小枫依旧像在回来的路上一样，向母亲诉说着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小枫的开心溢于言表，母亲一直微笑地看着小枫，时而回应着。唐山则依旧平静。

晚饭后，小枫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进入了梦想，梦里小枫依旧在回忆着今天在集市上的经历。

唐山则对妻子讲起了下午在集市上买米的经历，妻子听闻后亦是面带愁容。

“冬季不能出海打鱼，本以为今年打的鱼比较多，卖掉一部分换些白米，剩下的留着自己吃，总能度过这个冬天；但是今年的米价比往年贵了很多，听说还有地方闹了饥荒，这点米完全不够度过这个冬天，看来今年这个冬季不好过呀”唐山焦虑地对妻子说道。

“早些睡吧，过些天去附近的山上对挖些野菜，应该能度过这个冬季”妻子安慰地说道。

两人又谈论起了送唐枫去镇上去读书的事情。

“你今天去镇上的私塾看了吗？”妻子问道。

唐山点了点头：“私塾的学费确实不是普通的渔民能够负担的起的；听他们说一年的学费至少也要三珠钱，而且至少要学两年才能学到些东西”唐山似乎有些失落。

妻子也看出了丈夫的无奈，一直以来一家人的生计都压在丈夫一个人的肩上，现在要送小枫去读书；这么一大笔花销确实让他们望而却步。三珠钱对于一个渔民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条大鱼只能买一贝钱，一百贝才能换来一珠；这样算下来差不多至少要三百条大鱼才能交上一年的学费；而这几乎是一家人一年的花费了。

因为唐山市村里打渔的好手，在村子里也算是见过些市面的人，妻子贤惠；他们在村子里的生活算是比较好的；在加上小枫也算是村中孩子中最聪慧的一个；这才让唐山萌生了要送小枫去读书的想法；至于村里的其他人世世代代都是村子里的渔民，根本就不会有送自己的孩子去外面读书的想法。

听到丈夫所说的读书的花销，妻子也是满面的愁容；唐山看到妻子的样子之后。面带微笑地对妻子说：“放心吧，以后我再多大些鱼，或者去后山打猎；城里人对山里的东西比对海里的东西更有兴趣；总能凑够的”

妻子点了点头。

“只是，，，”唐山欲言又止。

“怎么了？”妻子不解唐山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小枫他自己愿不愿去镇上读书”唐山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很了解；小枫虽然聪慧但是自幼贪玩，要送他去读书，他自己不一定愿意，而且他也担心妻子会舍不得。

妻子听到丈夫的话，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对丈夫说道：“我去问问小枫吧”

丈夫点了点头。

夜晚月色如水，满天星光，清风摇曳下,渔村似乎显得更得幽静祥和。小枫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在庭院的树下数着天上的星星。

“娘你说外面的世界该是怎么样的，是像渔村一样吗？”小枫睁着好奇的眼神问着母亲。

“外面的世界应该非常大，母亲也没有离开过太远，不过娘希望等你长的以后，走出去看看，回来和娘说说外面的世界”女子用柔和的声音对小枫说道。

“等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带着娘，还有爹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好好看看”小枫坚定地说。

“小枫，娘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我和你爹商议等你再长大一些，送你去镇上读书，你想去吗？”母亲试探性地问道。

可是小枫听到母亲的话立刻脸色就变了。

“娘，我不去镇上读书，我就要和爹娘一起，我哪也不去”小枫着急地说道。

“可是你不去读书，以后爹娘老了，你该怎么办呢”母亲问道。

“我可以像我爹一样，做一个非常厉害的渔民，去海里打渔”小枫非常自豪地说道，这份自豪自然是来自自己的父亲。

母亲正要开口说话，唐山听到他们母子二人的谈话，从屋内走了出来，开口说道：“打渔有什么出息，去读书做一个有学问的人，去大城里见世面。你不是想见通神者吗？不去读书怎么能有出息，怎么能见到通神者”

“我不要和爹娘分开，那我不见通神者了。我就要和得娘在一起”小枫嘟囔着嘴对父亲说道。

唐山夫妻二人也是对小枫没有办法。

“好，不去；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妻子看没有办法让小枫同意去读书，只能选择妥协。

小枫听到母亲的话，继续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数着天上的星星。

很快小枫便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父亲将他抱回床上。

“小枫不愿意去，怎么办”唐山似乎有些失落；唐山在外人面前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但是在自己妻子和孩子面前却又显得非常“软弱”。

妻子看到丈夫的样子，露出了一丝笑容。

唐山看到妻子的样子，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唐山这一举动让妻子笑的更加厉害了。

“怎么了”

“你呀，小孩子贪玩；你这么一说他要能愿意去反而奇怪了。又不是明天就要去，最快也要明天开了出春；我们在慢慢和他商量；小枫虽然顽皮但是聪慧、听话；我想他能明白的”妻子说道。

妻子的话显然点醒了唐山；他脸上露出笑容：“还是你有办法”唐山称赞妻子；两人相视一笑。

窗外明月皎洁，月华如水，秋风沙沙作响，还能听到几声孤寂的蝉鸣；一家人进入沉睡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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