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何荣再次来到了这里,何丽也跟着一起来了这里。
“何丽姐!”
郑弦迎了上去正要发问何丽率先开口。
“是我硬要过来的,也算是和过去说一声再见。”说着她看向那间破屋。
“可是你还怀有身孕!”
“不碍事,我不进去就是了。”冯丽笑着抓起了郑弦的手,她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这是紧张吗?
郑弦歪着头看向冯丽,说到底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虽然嘴里说着,没事的,没关系,脸上强撑着一副笑容但是她的动作已经暴露了心里真实的想法。
再怎么伪装自己其实还是很不忍心的。
这么想着郑弦握住冯丽的那只手渐渐收紧了。
感受到手掌被牢牢握住感觉她扭头看向身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郑弦!”
“不用谢,冯丽姐!”
……久…违…的……分…割…线……
走进屋子里,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咳嗽,每一声咳嗽感觉要把肺都咳出来。
“你来了?”
“嗯,我来了!”何荣从容的走到床边厌恶的看着床上的自己,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死字,即便他不出手这个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聊一聊吧!”老年何荣说道,接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有什么好聊的?”何荣冷眼旁观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老年何荣叹了口气随即笑道:“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哟!”
说完他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了起来。
缓了好一会之后他这才开口说道:“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不想变成觉醒者么?”
何荣冷冷看着他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成为觉醒者吗?”
老年何荣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道:“真不愧是我,真是年少气盛!”
“你也不过活了二十多年,别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虽然我活了二十多年,但我经历的事情哪怕那些活个七八十岁的人都不曾经历过。”
听见老年何荣这么说何荣冰冷的脸上也慢慢有些缓和了。
他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床边看着那个苍老的自己:“说吧!”
“咳咳……”
老年何荣剧烈咳嗽了一阵说道:“从那天看到你开始我就想明白了,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我也好只要让小丽能得到幸福就行。”
“别说废话,说正事!”何荣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开口,“你是嫌自己命还长吗?”
“咳咳……”
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缓了一会后老年何荣这才缓缓开口。
“当初成为觉醒者之前。”他追忆的说道,虽然是发生在前不久之前但是在他感觉似乎已经过了半生之久。
“怎么说呢,其实成为觉醒者并不是我的自愿。”
“那是我的自愿!”何荣冷冷的开口。
老年何荣并没有理会继续接着说道。
“那一天小丽开心的跑到我身边,她说带来了一种能把我腿治好的药,当时我很开心,等她把东西拿出来之后我才看到那是一颗心脏!”
心脏?
和荣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说只要吃了这个心脏我不仅可以健步如飞还可以成为人上人!”
“那个时候我是抗拒的,而且那颗心脏好像还有生命似的在她的手里跳动着!”
“可是你还是吃了对吧?”何荣问道,语气不再冰冷。
“嗯,我吃了!”老年何荣点了点头,“我害怕,惶恐但是我也虚荣,也渴望强大!”
“见识到觉醒的强大之后谁不想高人一等呢?”他叹息着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抗拒呢?你知不知道你抗拒的不仅仅是力量也是你自己!”
“当初选择吃下的是你,想要变强获得更好生活的是你,最后抗拒放弃的也是你!”
“那是因为!”老年何荣突然激动起来,身体也不住的颤抖剧烈的咳嗽!
何荣见状连忙端来一杯水喂他喝下!
没有人比我更讨厌这个丑陋卑劣的自己了!
他心里这样告诫自己,看着那个苍老的自己连喝水都费力的样子,端着水杯的手却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喝完水之后老年何荣长出一口气,面色红润了不少也显得更加精神起来。
“那是因为,我发现我不是我了!”老年何荣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我的脑海中一直充斥着另一个声音,他告诉我他是另一个我,和我截然相反的人格,任何事都会朝着极端的方向考虑!”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惶恐,一开始一天时间里他只出来一两次,到后来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我耳边念叨着。”
“这些事我没有告诉小丽是因为我怕她会担心,后来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反应,小丽开心的告诉我这是觉醒的前兆,看着她的笑容我不安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下来。”
“就在我觉醒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时候,我又一次见到了他,这一次他在我的意识里以我的面貌面对着我,并且大方的告诉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一刻?当时我很疑惑,为什么要等这一刻呢?然后他扑了上来开始撕咬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在他的撕咬下千疮百孔,我奋起反抗,在我的意识里占据绝对的主动。”
“最后我把他彻底吞噬了,在完全吞噬前他告诉我他还会回来的!”
听到这何荣大概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他冷静的开口:“所以在去内城的之后你完成了觉醒的最后一步蜕变,把你和我一分为二,是这样吗?”
老年何荣没有说话。
“你把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自己剥离出身体想让他陪伴在小丽身边,而你早就知道我会把你送离内城,根据你的计划你会把这颗危险的心脏带离内城!”
说到这何荣也沉默了一下来,看向老年何荣的目光中满是敬意。
“对小丽做的那些事也是你的计划吗?”
“不是,纯粹是因为当时把你剥离出体外之后丢了一部分记忆。”老年何荣苦笑,“不然我怎么会做出这么混蛋的事来?”
“后来遇见你我才回想起一切。”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嘱托我的吗?”
“没什么,好好待她!”老人说着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何荣起身肃立的注视着这个苍老的自己深深鞠了一躬。
“咳咳……”
“我还没死呢,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老人睁开眼两人彼此相对,何荣笑骂道:“真是个混蛋!”
老人也笑道:“不愧是我!”
此刻两人彼此和解,谁也不再相互怨恨彼此。
“一路走好!”
“嗯!”
老年何荣点了点头正要闭上眼睛屋外传来了郑弦的惊呼。
“何丽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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