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眼泪飞呀飞
酒后随意散步和接女儿回家（旧版）

东方神奇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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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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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半。

吴丽芳喝完酒把账结了，一人慢步走向罗桥那头的纪念碑。

路上，她想：这个中年男子是想骗她吗？可自己没房没车没青春，有什么好骗的。如果要骗就应该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来骗我，但要骗我一辈子。让我这辈子都跟着他，但他只能爱我一个人。不求多么容华富贵，只求丰衣足食，家庭和睦温馨，孩子健康阳光。

来到纪念碑脚下。吴丽芳想想时间还早，五点半再到二中门口接女儿，好久没上纪念碑了。

吴丽芳顺着台阶走上纪念碑，这里有很多烈士英雄，长眠于此。吴丽芳先默哀三分钟敬礼，心里想着英雄们的英雄事迹，由然生敬！

吴丽芳又去郭滴人墓前三躹躬，然后找了个较安静的位置坐下，看着绿树环荫，想着心事。

是啊，这么多年的苦痛向谁说啊！她打开酷狗，把手机的音乐放起。里面播放着谢军的《相思》：多年前心中的创伤，我该向谁去讲？你现在过的怎样，找你应该向哪方？！华灯初上的夜晚，我走在天桥上，想起过去你的模样，如今你在何方。是否还是温柔的模样，是否有了依靠的肩膀，我满腹的相思惆帐，随梦飞到你的身旁。依稀你就在眼前，我看着你的脸，你那可爱温馨的容颜，一点都没有改变。好像还在记忆中留恋，好想期待幸福的明天，我看见你思念的双眼，牵挂这段相思的缘。多年前心中的创伤，我该向谁去讲，如今你过得怎样，找你应该向哪方？！快点回到我身旁，这份情感不再流浪，莫让相思催人断肠，莫让心儿凄凉。

是啊！我该向谁去讲。吴丽芳苦笑了一下，看着前方锻炼身体的人，和无聊的走来走去的人，还有不远处正在打牌的人。吴丽芳叹了一口气，拿出了高哲二十年前给她写的信。信纸已发黄，字迹也不是那么清楚了，但吴丽芳对这封信再熟悉不过了，她几乎可以一字不漏地背下，包括标点符号。

她拿着信看了又看，她喜欢高哲的字，大气、豪迈中不失灵秀。即有王羲之的洒脱灵秀，又有林则徐端庄大气，又有颜真卿的豪迈大气。

吴丽芳一直非常喜欢高哲的学迹，让人看了爽快，让人看了还想看的是书信中的内容。吴丽芳深情地念道：“

芳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

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提起了手中的笔

想说的却又与心中所想的不同

或许

因为你结婚了

我不敢再说思念

我不敢再说想你

我不敢再说我们曾经的梦

造物弄人，此乃天意

我努力奋斗就是为了有一天

能风风光光娶你为妻

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闭嘴

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让我们有个和谐的家

可如今

你婚了

我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天长与地久

说什么海枯石烂

说什么我爱你一万年

说什么都只能喝瓶沉缸酒

一切都在不言中

只能慢慢品味

感概万千写下一首诗

请您过目

琴棋书画样样通

柴米油盐件件愁

若问我心向何处

青城山下随波流

多少年来多少梦

多少往事在心头

我欲振臂高声唱

如雨泪水止歌候

错

错在当年情

莫

莫要空对月

我有我歌难成曲

谁能助我谱华章

好了

就写到这里

祝你幸福

此致

敬礼

吴丽芳心里有点痛，她很想和高哲解释，这么多年是你不联系我，我都等你等到马上要三十岁了。你连回信地址也没有，电话也没有，问你哥他也说不知道，你不能让我等到七老八十了再来娶我吧。我也是女人，我也想养儿育女，这是上天给女人的厚爱。

想到这里吴丽芳还真的有点生气。

她想：我承认我爱你，但你也应该给我一个希望啊！你至少留个通信方式，我们长谈长谈。你可知道，我想你！如果你要我等三年五年，哪怕十年我都会等。但我要你亲口对我说，我爱你！我不需你开着奔驰、宝马来娶我，就一辆自行车足够，我只需要你对我说，我会好好爱你一个。要知道，哪个女人对爱不自私，不奢求？！

想到这里，吴丽芳真有点茫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命运会对她这样。

手机里继续播放着叶凡的《相思》：人说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一点愁，感慨万千。红豆应无缘，应无缘。红烛为谁燃，今夜你不在身边，偷拭腮边泪，红红喜字我无缘，一杯酒，思绪万千，望不回旧时燕，旧时燕。哦！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今夜梦中应有你痴情一点。哦！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今夜梦中应有你，相思一片。

吴丽芳被歌曲感动了，她泪眼朦胧，她哽咽地抽搐，她觉得无奈，她觉得无助，泪水如雨滴般落下。

有几个好事的人从她身边走过，议论纷纷。

吴丽芳这才想起，来纪念碑应该是瞻仰烈士，不应该在这哭哭啼啼。下次还是去登高公园或者龙津湖，龙津湖也不妥，要不，去湿地公园，就让泪水把湿地公园的湖水染成盐。

想到这，吴丽芳笑了。

她慢慢走下阶梯，心想今天喝了酒，就别去找工作了，明天要去见神秘人，那就后天开始找吧。

四点半。

吴丽芳来到韭菜园门口，想想应该买点菜回去，家里只剩下几颗土豆了。

吴丽芳来到菜摊边，左问右砍，左挑右选，终于买了一斤韭黄，一块豆腐，一斤五花肉。她想韭黄可以炒鸡蛋，这样鸡蛋就变成更好吃了。五花肉闷豆腐可以吃两天吧，也可能三天。

吴丽芳微笑地走出市场，她对今天的购物还是很满意。

看看时间还早，她顺着北环西路走到解放北路，她好久没有这样走路了。以前要上班都很匆忙，不是坐公交就是骑车，像这种慢生活也挺有意思的，吴丽芳想着、想着就又笑了。是啊，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每天散散步也不错啊。

她一边看着路边厨窗里的衣服，一边慢慢地走，她已经有两年多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了。店里面有些衣服很好看，她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等有钱我一定买上十套八套好服饰，也到中山路走走，让人群不断地回头看，让她们羡慕加嫉妒恨。

吴丽芳笑着走到了二中门口，还差十几分钟才下课，吴丽芳随意地四处逛逛，看到满意的商品她就笑了笑，也不进去。

她来到《一杯奶茶店》想买杯奶茶给女儿喝。店员高兴地告诉她：“今天刚好是本店周年庆，你可以享受五折优惠，比如买这杯最好的十五元一杯七彩幻想奶茶，就只要7.5元，如果你在手机支付里为《一杯奶茶店》打十分满意，就只收7元钱。”

吴丽芳非常高兴地买了一杯，刚好女儿雯雯下课了，见到妈妈给她买奶茶，兴奋地跑了过来。

俩人坐公交回到东肖住所，吴丽芳忙做菜，女儿忙作业，吃完晚饭觉得累了，俩人就休息了。

早晨，阳光透过窗沙钻了进来。

吴丽芳家没有装窗帘，只有薄薄的窗沙。她把简易拼接衣柜，放在靠窗的位置，来遮挡那些不安份的目光。

卧室很小，除了床和衣柜，再也摆不下别的什么了。客厅和厨房连成一体，一个老式的抽油烟机每次都会烦燥地发啰嗦，并时不时以不工作来显示自己的年龄，更可怕的是，它会把抽上去的油烟倒喷回来，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它应该退休了。

吴丽芳给女儿煎了个荷包蛋，泡了一杯牛奶，并把蒸热的两个馒头装在盘子里，轻轻地放在桌上。

她打开手机，放起音乐，这么多年她已养成了这个习惯。其实音乐也成了她的一种寄托，而母亲和女儿是她的牵挂。

母亲跟着姐姐住。

她这里空间太小了，卫生间小到不能同时平行站两个人，连转身都要小心翼翼。

热水器就像喝醉酒的大叔似的，常常疯狂地加热到人体受不了的状态，并吐出些褐色的水，时而又像掉进冰窖里的小狗，让你不敢上前去拥抱。

女儿跟她同睡一张床。

女儿这时已睡眼惺惺地站在她面前，她没有继承自己的较好面容。虽然比自己高一点，但却过早发福，已经一百四十多斤了。

吴丽芳有点想不通，家里平时吃得很省，怎么会营养过剩，没有营养过剩又怎么会发胖？！

女儿嗲声道：“妈，我不喝牛奶，我要喝饮料。”

吴丽芳道：“雯雯乖，就喝牛奶。这是妈下班路过街心花园，有个企业搞活动，妈妈戴上企业宣传的红布条，在烈日晒过了一天的街边马路上，站了半个小时奖励的。

雯雯喝了一口牛奶道：“妈，把牛奶盒拿过来我看看。”

吴丽芳从厨房拿来牛奶盒。

“噫！”还有一个星期就过期了，雯雯惊叫起来。

吴丽芳反倒开心地笑道：“证明它还没开期啊！”

雯雯吃了口鸡蛋，眉毛拧在一起道：“妈，这鸡蛋又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样！”

吴丽芳解释道：“这是妈前天晚上去超市时，超市按积分送的，由于我的积分还差一点，但我们家的鸡蛋已经吃完了，我求了好久才给我的。”

雯雯道：“他们是不是给你最角落的一箱。”

吴丽芳问：“你怎么知道的”

“切！地球人都知道！”雯雯不屑地说道。

她拿起馒头咬了一口道：“这馒头一吃就知道是你做的。”

吴丽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雯雯道：“妈妈的味道！”

吴丽芳鼻子一酸，又眼含泪水。

这时手机在放阎维文歌唱的《母亲》：你入学的新包书，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馅儿，有人她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啊！不管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

吴丽芳看着眼前的雯雯，心里同时又想着在永定姐姐家的母亲。是啊，又有几个月没有回去看望妈妈了，也不知她身体可好。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雯雯见了问道：“妈，你最近怎么老爱掉眼泪。”

吴丽芳赶忙擦去眼泪道：“我不是哭，我是高兴！”

“高兴？”雯雯疑惑地看着妈妈，又接着道：“有什么好高兴的，没看出有什么高兴的。”

吴丽芳故做笑容道：“妈妈今天有高兴的事。”

雯雯“哦”了一声。

吴丽芳看着女儿道：“你比以前懂事了，要是换过以前，你一定不会吃这些食品。”

雯雯笑道：“妈妈，我长大了。”

吴丽芳道：“向妈妈保证，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雯雯道：“妈妈你放心，雯雯不会再做傻事了，以前闹自s都是有原因的。

吴丽芳愣愣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雯雯接着道：“第一次想不开是八岁那年，你和爸离婚了，我当时以为用那种方式就可以阻止你们离婚。第二次是十岁那年，后妈对我太过份了，我通过想不开才来到你身边。第三次是十二岁那年，小升初没考上一中。第四次是十四岁那年，同学笑我太胖，人又长得不漂亮。这两年我想通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来报答你！”

雯雯说完拿起妈妈的手机操作了一番，吴丽芳惊讶地看着雯雯。

这时音乐响起苏芮唱的《酒干倘买无》：酒干倘买无，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没有天那有地，没有地那有家，没有家那有你，没有你那有我。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有用它。………………

吴丽芳又忍不住泪水盈眶。

这么多年的风和雨，这么多年的苦痛，她一直都藏在心里，不敢向谁诉说。

雯雯安慰道：“妈，你不用伤心，有我在身边陪你。妈，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

吴丽芳一把握住女儿的手，哭道：“你……长……大了，懂事……了！

雯雯和妈妈相拥在一起，她也哭了，她感觉整个人一下轻松了很多。原来哭也是一个情绪的自我调整，也是种解脱。有一种哭叫坚强！

雯雯突然拉住妈妈的手道：“有一种哭叫坚强，对！有一种哭叫坚强。就是我们哭过后，坚强地面对现实，坚强地面对明天，坚强地面对希望。因为现实对我们太残酷了，所以我们要坚强，因为我们的明天是未知数，所以我们更要坚强。因为我们希望太渺茫，所以我们才要坚决坚强。如果不这样选择，那结局可想而知。”

吴丽芳简直惊呆了，看着眼前的雯雯道：“你是怎么会懂这些哲理啊，书上看的，手机上看的，要不别人教你的？”

雯雯微笑道：“生活教的，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师！用心学，细心悟，就会进步。”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太好了！”吴丽芳又断地重复夸奖，她简直无法形容内心的高兴，这简直比中了五百万还高兴！！！因为，女儿不仅是长大了，懂事了！将来还有可能成为文学家、艺术家。

雯雯背起书包和妈妈告别。

吴丽芳拿出二十元钱给雯雯道：“中午你自己给自己加餐吧，家中的这份午餐就不用带了，留着我吃！”

雯雯点头道：“谢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