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眼泪飞呀飞
赴约见面 5（旧版）

吴丽芳变得更加严厉地说道：“你没有每天去找她，是吗？女人凭直觉就知道你在说谎。请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不准沉默。”

陈启贵真的用沉默来抗议，他不太喜欢吴丽芳的这种说话口吻。他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看了看佛像，看了看吴丽芳。

吴丽芳见他还真的用沉默方式来表达，一时无名火上来。她心想这不是和她的前夫尚文雄一样嘛，不管什么事都半天不说一句话，让人干着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眼前这陈启贵也这样，她真的想开口骂娘，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想：如果陈启贵真的心里只有吴晓晓，那就算了；如果他只是用欲擒故纵来钓她的心，她的感情，那她可真要小心此人，不能中他的计；如果他没有这些问题和想法，只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那又该怎么办？毕竟自己还是希望找一个能够靠得住的男人。

突然，她心生一计。

男人都很爱面子，用激将法来激他，或许他能说出真话。

吴丽芳想起了他的前夫尚文雄。尚文雄太爱赌博了，那些麻将、朴克、六合彩……，简直是样样入迷，样样爱不释手，怎么劝都没用，直至把所有财产败光，输光！

可他还不肯罢手，每次输完回来就骂她，她都忍了。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九八年春节，他输光了钱回来，竟喝了一瓶烈酒下去，开始骂她、打她，她还是忍了。

但尚文雄却从大年初一起，约会起他的小学同学刘文香，从此很少回家，她这才无法忍受。

她用激将法问尚文雄，尚文雄失口才说出来的。

吴丽芳从此下定决心要离婚。

最后离了。

眼前这个陈启贵会不会也像尚文雄那样？好！用激将法试试。

想好，吴丽芳用尖锐的语调问道：“你是不是去赌博！把钱输光了！！然后推脱到是去找吴晓晓！！！这只是你的借口！！！！借口！！！！！”

陈启贵依然保持沉默。

吴丽芳简直大叫起来，说道：“我不准你沉默，不准再沉默！不准再用沉默！！去你太妈的沉默！！！”

陈启贵听了身体微微一个颤抖，苦笑地念起了张国荣的《沉默是金》：

夜风凛凛独回望旧往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积压着满肚气不愤

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

受了教训得了书经的指引

现已看得透不再自困

但觉有分寸

不再像为往那般笨

抹泪痕轻快笑着行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

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

任你怎说安守我本份

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他继续念道：

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别人

遇上冷风雨休太认真

自信满心里休理会讽刺与质问

笑骂由人洒脱地做人

他略带伤感，就一丝伤感，眼神中却有与众不同的坚定，他停了停，继续念道：

受了教训得了书经的指引

现已看得透不再自困

但觉有分寸

不再像为往那般笨

抹泪痕轻快笑着行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

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

任你怎说安守我本份

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别人

遇上冷风雨休太认真

自信满心里休理会讽刺与质问

笑骂由人洒脱地做人

少年人洒脱地做人

继续行洒脱地做人

念完他又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看了看神像，看了看吴丽芳。

吴丽芳从他的表情和语调判断，他可能没有骗人，但她必须再考考他。

于是吴丽芳问道：“我们合念一首歌词，行吗？”

陈启贵把头微微一歪，问道：“什么歌，谁的？”

吴丽芳也学他，把头微微一歪道：“是叶倩文和林子祥合唱的。”

“《选择》是吗？”陈启贵问道。

吴丽芳笑了，笑得有点迷人。

陈启贵开始先念：

男：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女：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男：这样的心情

女：这样的路

合：我们一起走过

女：希望你能爱我到地老到天荒

男：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

合：就算一切从来

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喔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

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

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

就算回到从前

这仍是我唯一决定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吴丽芳投入了十二分情感在念，她希望能通过这样来打动陈启贵，她真的太需要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来共同用爱诠释生活。

陈启贵突然叹道：“被别人爱时要求对方，当爱别人时要求自己。”

陈启贵说完突然流露出急切的眼神求道：“看你人不错，你能借我点路费吗？我想去看看那人是不是吴晓晓，我挂念她，我担心她，我心里在乎她！”

吴丽芳心里依旧不肯放下陈启贵，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因为她已经错过了高哲，错过了那一年的选择。这次她想变得主动一点，那怕再主动一点，只要不会太难堪，太没面子，太没自尊就行了。

吴丽芳道：“你要和我借路费也行，不过！我一个条件。”

“那你得先说说是什么条件。”陈启贵看了一眼吴丽芳，见她肯答应借路费，心中一喜。

吴丽芳见他难得微笑一下，心里也特别高兴。

说来也奇怪，就如同歌里所述：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吴丽芳道：“第一，你要和我合念两首歌词；第二，去见吴晓晓我要一起去，我要看看你是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陈启贵道：“这不是一个条件，这是两个条件。”

吴丽芳笑道：“你答不答应？如果你现在不答应，等一下我可能还会想到有别的条件，那你就更为难了，你不会不懂女人善变这句话吗？！赶快答应，错过机会可别怪我啊！”

陈启贵无奈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那也要先说说是什么歌呀！”

吴丽芳“呵呵”笑道：“对了，这才像乖孩子。”

吴丽芳把右手放在香烛台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别样的色彩道：“第一首是：陈淑华和成龙合唱的《明明白白我的心》，第二首我还没想好，等下想好再说，我们现在先念《明明白白我的心》。好了，我说一、二、三，就开始。”

说完喊道：“一、二、三开始！”

明明白白我的心

渴望一份真感情

曾经为爱伤透了心

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你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你有善解人意的心灵

如果你愿意

请让我靠近

你的心事有我愿意听

星光灿烂风儿轻

最是寂寞女儿心

告别旧日恋情

把那创伤抚平

不再流泪到天明

我明明白白你的心

渴望一份真感情

我曾经为爱伤透了心

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明明白白我的心

渴望一份真感情

曾经为爱伤透了心

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你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你有善解人意的心灵

如果你愿意

请让我靠近

你的心事有我愿意听

星光灿烂风儿轻

最是寂寞女儿心

告别旧日恋情

把那创伤抚平

不再流泪到天明

明明白白我的心

渴望一份真感情

曾经为爱伤透了心

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吴丽芳很满意陈启贵的合念，笑着问道：“明明白白我的心，你感受到了吗？”

陈启贵苦笑了一下，把额头往下低了一点，看着地上的红红如意结道：“这不知是哪个香客祷告祈福时掉落的，如果我们捡起来再用，就可能不灵验了。爱也是这样，我已向神许了愿，愿能和吴晓晓在一起，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如果再许给你，恐怕就不是真情实意，请充许我这么坦白地说话，我不会说谎。”

吴丽芳愣在那里，身子有些摇晃，幸好先前把右手放在香烛台上，刚好起了个支撑和依靠。

两人沉默了好久，陈启贵开口问道：“第二首歌想好了吗？”

吴丽芳无语。

陈启贵道：“我们合一首林淑容和李茂山的《无言的结局》，如何？”

吴丽芳仍然无语。

陈启贵道：“如果你保持沉默，我就当你默认了。好吧，开始！”

他见吴丽芳依旧无语，就一个人念了起来：

曾经是对你说过

这是个无言的结局

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

我曾经说过

如果有一天

我将会离开你

脸上不会有泪滴

……

吴丽芳眼含泪水，嘴里不停念道：“无言的……结局，无言的结局？无言……的……结局！”

这时电话机响了，吴丽芳一接听便知是邱秋，她哭诉地重复道：“无言的结局，无……言的结局，无言……的结局，无言的结局………………”

邱秋急切问道：“是不是那个男人欺负你了，我马上过来，我……马上过来！”

吴丽芳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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