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在渭水便桥放下的狂言,很快便是传遍整个长安城。
尤其,突厥大军呈兵十几万于渭水,时不时便派兵试探佯攻,扰的长安城动荡不安。
威逼恐吓。
无所不用其极。
整个长安城大乱,有人将便桥会谈事宜暴露,百姓皆是议论纷纷。
“颉利竟要陛下将金银珠宝美女送去,还要俯首称称,年年纳贡?”
“突厥人好大口气,凭什么大唐要称臣?”
“可如今十几万包围长安城,此地已成孤城了啊!”
“听说,北疆已经被彻底攻占,大唐危矣!”
有不少百姓发动恐慌言论,在民间激起很大波动,惹得民心惶惶。
“为何大唐如此不堪?半月不到就被打到长安城了?”
“之前太上皇当政,突厥何时敢如此猖狂?”
“说到底,都是当今陛下过错,是他牵连了百姓!”
有人在暗中开始挑事,散布当今陛下过失言论。
玄武门之变后,言论都被压了下来,可明眼人都知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敢肆意讨论,如今国难当头,长安岌岌可危,百姓心中愤慨也是猛地爆发。
“若非陛下失德,扰的大唐内部动荡,突厥人决不能逞凶!”
“如今,突厥大军攻陷北疆,逼压长安城都是陛下过失,吾等百姓无辜啊!”
诸如此类言语在长安城愈加疯狂,就连普通百姓都是被带偏了。
反正,归根究底就一句话。
突厥南下这口黑锅,李二得背!
皇宫,甘露殿。
“陛下,竟有人敢泄露密报,在背后鼓动这些谣言,可恶可恨,国贼当诛!”
老臣子封德彝在殿内怒吼连连,很是愤慨的甩手道:
“臣以为该立刻揪出贼首,杀鸡儆猴!”
话落,旁边几个老臣子也是纷纷开口,附和起来。
“对!国难当头,竟然还鼓动朝政动荡,这等贼子若不杀之,陛下威严何存?”
“臣以为陛下当务之急,诛杀逆贼稳固朝政,免得被贼人乘虚而入!”
“颉利正在那渭水虎视眈眈,尔等还想诛杀逆贼?尔等是嫌朝内还不够乱吗?”
房玄龄阴沉着脸,很是愤怒的看向封德彝等几个老臣子。
“房中书!正因为颉利在外虎视眈眈,才该雷厉风行,清除朝内奸逆!”
封德彝愤怒咆哮出声,义正言辞道:
“攘外必先安内,若内外皆乱,或许颉利还未攻城,陛下就被人污蔑透……”
“污蔑又何妨?”
不等他说完,李二低沉着声音开口,封德彝等臣都是怔住,忐忑望来。
“朕若真怕人口诛笔伐,还如何成为天下之主?如何海纳天下子民?”
李二起身猛地一甩手,转身冷哼道:
“百姓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朕无惧也!”
“这……”
封德彝等人皆是怔住,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一帮亲信双眼亮了,恭敬道:
“陛下英明!清者自清,此番颉利南下到底是谁的过失,总会水落石出!”
“想必,当下不是考虑谁的过失,而是如何退敌吧?”
话落,旁边响起道淡漠声音,众人望去,只见大将李神通眉眼低垂,道:
“且不说如今长安城危急,颉利放话两日内若不和谈,便先诛杀幽州十数万百姓!”
“此事,敢问陛下准备如何决策?”
全场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吭声,这事自早上回来后,便无人再敢提及。
不管和谈,还是交战,对李二来说都是极其艰难抉择。
若战,长安城不一定挡得住十几万大军,或许李二都会被迫跑路!
若和,必将掏空国库退敌,还得签订耻辱称臣盟约。
这辈子,李二都很难再洗白了。
“陛下,以臣之见颉利就是在那口出狂言,臣以为决不能答应盟约!”
长孙无忌咬牙开口,房玄龄也是点头,道:
“大唐绝不屈服,否则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作为李二亲信,他们自不愿看到朝廷称臣,否则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如此说来,两位大臣是打算交战了?”
李神通淡然望了过来,道:
“试问,如今长安城内有多少兵马?幽州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难道要将这十数万百姓,当做弃子么?”
“若弃了幽州百姓,是否还要放弃整个北疆?!”
“此言在理,一切该以百姓安危为重!”
封德彝沉声开口,看向李二拱手道:
“陛下,那可是数十万百姓,岂能冒险?”
“颉利丧心病狂,可不是善人,真干的出丧心病狂之事啊!”
“这么说,两位是想向那该死突厥人屈服了?”
长孙无忌怒声开口,封德彝昂首挺胸看来,道:
“老夫自然不会屈服,就算让老臣这条命去和突厥拼了,也在所不惜!”
“可若逞匹夫之勇,北疆百姓性命丢了,尔等承受的起吗?”
“你!”
长孙无忌怒红了眼,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就连房玄龄也是哑口无言。
此事,实在太难抉择了!
“陛下,臣等附议,大唐能屈能伸,该以北疆百姓为重啊!”
十几个老臣子出来,看着李二齐声开口,后者一张脸黑如锅炭。
他还有得选择吗?
打,也打不赢。
北疆沦陷,至今未有消息,幽州十几万百姓就在他一念之间!
还有羽儿?
李二闭上眼都是罗羽,满身是血的惨状,他总感觉是那么的接近,仿佛就在眼前。
“陛下,时间紧迫不容刻缓,每犹豫一刻就可能有数千百姓遭难!”
封德彝再次开口,上前看着李二躬身跪拜下来。
“为了幽州百姓,为了北疆子民,还请陛下决策!”
说着,一群老臣子皆是跪下高声道:
“恳请陛下,救那水深火热的北疆子民吧!”
“呼……”
李二呼吸急促,闭上双眼颤抖着声音道:
“来人传旨颉利,朕愿与之再做和谈……”
“陛下!”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猛地上前,封德彝等人喝道:
“住口!尔等难道想百姓死吗?尔等心中可还有百姓……”
“报!”
话未说完,外边传来焦急喊声。
“幽州八百里加急战报,求见陛下!”
“幽州?”
李二猛地站起身来,四周臣子也是惊愕抬头。
怎么可能?
幽州已经失讯数日了,为何还能传出信来?
“肯定是夺回来,陛下,幽州肯定是夺回来了!”
房玄龄激动的喜极而泣,李二挥手喝道:
“快!速传军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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