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何为?”
秦始皇嬴政看着这位破空而来的不速之客,皱着眉头问道。
而他与李唯的对话,似乎是让周围的大臣找回了神游在外的灵魂,带刀侍卫连忙冲向前来,更有大臣甚至厉声喝到,
“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大殿、惊扰陛下,其罪当诛!”
对于冲过来的侍卫李唯并未在意,他们的动作对于现在的李唯来说,就恍若ppt一样——太慢了。
轻松侧身躲过砍过来的青铜剑,甚至游刃有余的将那侍卫放倒在地。
他转身,继续作揖对着面前的嬴政说道,
“始皇陛下,草民非为刺杀而来,惊扰圣体属实意外,初次下策实属无奈,毕竟对于草民来说,想要求见陛下可比登天要难多了。”
“放肆!你用邪法破坏大殿,借其伤人,满朝官员皆可见你这张狂的作为!你非但不认罪,还在这里狡辩!罪加一等!”
先前的那位大臣继续对他呵斥道。
“陛下,如若草民想要袭击,做那卑鄙之举,显然大殿内的各位应当已经被掩埋在这瓦砾、木梁之下了。”
根本没有施舍给那位大臣一分眼神,李唯继续对着面前的嬴政说道。
“大胆狂徒…”
然,这位大臣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嬴政给打断了。
“肃静。”
无论李唯说明与否他都很清楚,李唯的目的并不是图他的性命,否则以他这奇门手段,自己必死无疑,根本不会有坐在这里与他对话的机会。
可…不是图他的性命,那以这种方式闯入咸阳宫究竟是为何?
有何等目的?
真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对话?
嬴政很是不解,遂他开口再次问道,
“你来此,意欲何为?”
“吾来大子之门。”
他在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大臣们无一例外又一次的都震惊住了。
这个庶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可是统一六国的大秦国君啊!
他凭什么敢说出‘我能光耀你的门楣’这句话来的啊!
“可笑!陛下乃统一六国的霸主,更为天下之主!你一黄口小儿也敢大言不惭的对陛下大放厥词!”
这位大臣又一次的表示了自己对于李唯的不屑后,更是大声说道,
“我大秦国泰民安、疆土广大,陛下更是坐拥着天下!说出此等狂语何不以溺自照!”
一开口不仅将李唯贬的一文不值,最后更是‘以溺自照’来羞辱了一通李唯。
虽然这位大臣说出此等粗鄙之语有失官威、更有失君子风度,但是在场的绝大多数大臣却都是这么想的。
一介平民,他凭什么啊?
实在是太可笑了。
此时,在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不过只是一个体型瘦弱甚至还有些俊美的少年公子时,先前的恐惧、震惊早已被忘记。
大臣们纷纷端起架子来,想要狠狠地找回先前这人用邪术迫使他们出现窘态的场子。
但,李唯的反应与他们想象中的羞愧难当、就地自裁不同。
他笑了。
笑的很是张狂,眼神中的轻蔑与不屑更是没有丝毫遮掩的显露了出来。
“哪里来的恶犬竟敢在陛下面前狺狺狂吠?”
虽说是疑问句,但李唯却说出了一股肯定的气势来,尤其是他紧盯着那位大臣的视线,更是在昭示着,老子就是在说你是狗。
见李唯这嚣张跋扈的态度,听着他说出来的话,这位大臣的脸色已色同猪肝,俨然是气急了!
不过饶是他再气,气炸了,李唯也没有给予他更多的关注。
对于一条狗,他从来是不屑于施舍更多的视线与时间的。
“不过区区三十二亿亩的方寸之地罢了。以六尺为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这三十二亿听起来浮夸,但实际上它很大吗?”
一句话好大的口气,甚至连嬴政都被震慑住了。
它很大吗?
对于这个问题,大部分人脑子里想的都是,‘它难道不大吗?’
“井底之蛙、圈地自萌罢了。”
“不过是一块方寸之地有了一片虚伪的祥和,诸君何来的自信在此自鸣得意?
内有六国余孽未灭,一个疏忽这得之不易的统一将会再次分裂,外有匈奴、百越虎视眈眈。
就这,你也好意思说国泰民安、疆土广大、坐拥天下?”
李唯一席话说出口,所有人再次震惊住了。
震惊于这小子的狂傲,震惊于他敢于顶撞当朝臣子的勇气,更震惊于他说出这句话时那好似能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不同于大臣们的惊讶,嬴政听着李唯这一番话却皱眉不语。
他不是震惊,他是心惊。
嬴政与这些大臣的神态,李唯自是尽收眼底,而嬴政此时的表情却更令人寻味。
于是李唯又开口道,
“陛下,天之涯、海之角您还未曾见过,我大秦的铁骑甚至未能踏平这一片大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可这天下还未是大秦的天下,大部分疆域的人还未有幸成为大秦之臣。
如今蛮夷当道,更有远方诸多小国、土著窥伺。
我等大秦、我等神州,其容他人窥伺践踏!
我大秦之日月,必朗照天下!
此番豪言壮语,
陛下!您忘了吗?!”
李唯言之凿凿、字字铿锵有力,而话语中所蕴含的悲怆、愤懑却宛若杜鹃啼血,令那忠义之士听起来好似字字珠心。
这一次他震慑住了全大殿的人,包括那位帝王。
‘陛下!您忘了吗?’
李唯的这句质问反复重复于嬴政的脑海间。
先祖之训,大统一、灭蛮夷、平天下、遂国泰民安。
平天下。
什么时候,他的天下竟如此之小了?
什么时候,他的心竟满足于此了?
什么时候,他的意志竟然也同那些胆小之士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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