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婉清带着自己的儿子赶到了附近押解苦役的御所。
朝着门外打着哈欠等候押解苦役的官差通报一声,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
少年好奇的探着脑袋打量御所内的情况。
只见为数不多瘦骨嶙峋的成年男人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人干净利落的用绳子串成一排。
母子二人等候之际,通报的人也找到了这次押解的头。
“林头?门外来了一女一少年,说是家族派来服苦役的人?”
通传之人很是奇怪,这年头服徭役可没听说派这样的人啊!
往年都是每家每户去抓,可没见还有人自动送上门。
看那母子的举止打扮,也不像是平常人家的泥腿子啊?
况且这次押解的也不是平常苦役,都是犯了事,被上面的人下了刑罚。
很大情况下这批人是不可能再次返回中原腹地。
抱着册子清点人数的被人叫做林头的男子有些懵逼的抬起头。
“知道名字吗?”
知晓名字后开始在册子上翻找起来,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俩人的记载。
一旁从御所洗完脸拿着巾帕擦拭的人随意的开口。
“是不是那位前东海相家的人?你去问问!”
“喏!”
不多时离去的人再次返回,告知两位汉子的确是黄家之人。
“那就没事了,前天上头来人的确说了这件事!三老的人还不是专门给你说了这件事吗!”
“哦!!记起来了!没想到着东海相都被人罚去做苦役还能带伺候他的人,看来没少下本钱啊!”
“你小子少说两句,别被那些老爷听去给你穿小鞋,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得嘞!!不说了,那两位需要带同他们绑一起吗?”
“绑一起吧!别到时候让那些阉人知晓,在问责到咱们头上!”
说完这话,不大的御所内每个人的脸上多少有些无奈。
将门外的母子二人带了进来,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包袱,随后又递了回去。
这二人按理来说没在苦役的册子上,可还是不能不按规矩行事。
况且无罪之人被拉去服苦役,还能有什么规矩可言!
清晨太阳刚升起,这间御所的人就带着为数不多的苦役赶往下一个集合地!
赢婉清听着身后儿子轻轻的哼着歌谣的声音嘴角也不由之主的带起了微笑。
这臭小子还以为是去外面郊游呢?
想到这里对他们母子二人的未来多多少少有些担忧,转念一想,只要能离开那个地方其实也没有太差。
赢婉清也不由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内。
徒步赶路很是枯燥,而且掉队拖慢苦役队的行程可是要吃鞭子。
赢婉清倒是很在意这一路上经过遇见的事。
衣衫褴褛,行将木就,抱团依偎的人群很多。
面黄肌瘦,还有那瘦的皮包骨头的身材让她这个现代人都不忍心盯着看。
十年前自己刚来想前往长安的路上,可还没有这般严重。
抬手将刚才策马从身边狂奔而去溅起的灰尘从眼前赶离。
看着远处马上那一身绫罗绸缎,略显富态的背影捏着鞭子驱赶挡路的难民,眼底的光随即暗了下来。
..............
半个月的光景转瞬即逝,原先十几人的队伍很快扩充到了小三千人。
赢婉清也见到了这位黄家被罢免的东海相,黄浮!
自己此前猜测应该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可是面前这魁梧高大的身躯,根本和自己的猜想搭不上边。
这哪里是文人名士,要说是行军打仗的将军还差不多!
短暂停歇一日,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苦役则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赢婉清有些好奇,怎么那队为数众多的三千人数苦役怎么朝着东北而去,而他们这队则向着西北出发。
好奇归好奇,可是赢婉清在这里这么多年明白,不要追根问底,免得惹祸上身。
只能多加注意路上为数不多押解的官差们的闲谈。
爬上一段有些距离的上坡,这队一百来人的苦役队总算能坐在一旁休息。
赢婉清想拉着自己的儿子坐下休息会,可着精力旺盛一路上连汗都没怎么出的皮猴子垫着脚尖望着远处。
“娘亲,哪里是什么,好大,好多小蚂蚁啊!”
赢婉清顺着儿子手指的目光看去,透过斑驳的树叶级看见一座恢弘无比的城市。
错落有致的古朴房屋犬牙交错,规整洁净的街市也显得很是井井有条。
临近中午,街上的行人异常繁多,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真的如蚂蚁一般。
赢婉清也不知道这处是什么地方,虽然来自未来的她见过比这更拥挤的场面,可是对于现在还是忍不住的感叹。
“那里是长安!”
一路上安静走路,就被串在母子二人前方的黄浮也被少年的惊叹打扰,抬起头随意的给自己的家族后辈解释着。
“长安啊!”
赢婉清母子二人不约而同的低语一声,看着远处那般繁华的景象愣了神。
“娘,我以后要做长安名声最大的游侠!”
赢婉清望着年仅八岁一脸兴奋的儿子,带着笑意轻轻梳理着耷拉在鬓角的碎发。
“嗯,奋儿一定是名声最大的游侠!”
母亲的夸赞让少年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双眼放光的看着远处暗自攥了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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