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飞鹿一边抱着剧烈挣扎的紫萝,一边大声问道;“卿凌仙君可来了?”
问外的宫娥回道;“尚未看见。”
怎么回事,卿凌去请白娘子都已去了一个时辰了,这怎么去了这么久。
脸上的皮已经裂开,鲜血流下,紫萝痛苦的嚎叫着,双腿变为紫色的蛇尾疯狂的扫荡着房间。
怕她伤到自己,飞鹿用绳子将她束缚住,可这种办法根本坚持不了片刻便被紫萝挣脱开。
绳子碎成几段,紫色蛇尾狠狠的打在飞鹿的肚子上,将她扫飞。
“砰”
寝殿的门烂了,飞鹿狼狈的站起身,嘴角溢出鲜血抬手便擦掉对两个宫娥道;“你们快去寻寻卿凌仙君。”
“是。”
紫色蛇尾在寝殿中扫荡着,没过一会,那美丽的蛇尾便已全是伤。
蜕皮时的紫萝因为承受不住痛会无意识的伤害所有靠近她的,可目下若是在一旁看着,紫萝只会继续伤害自己。
飞鹿一咬牙,避着蛇尾朝紫萝而去。
两个宫娥跑到天界去请白娘子,白娘子得知紫萝蜕皮了,便匆忙随着她们去了神宫。
去的路上,一宫娥问道;“敢问白娘子可有看见卿凌仙君?”
“卿凌仙君?”白娘子怔愣了一下,摇头道“没看见,怎么了?”
“这就怪了!”宫娥朝同伴道;“你先带白娘子去神宫,我去寻寻卿凌仙君。”
“好。”
去了神宫,白娘用上次的办法让紫萝安静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洒在蛇尾受伤处,又嘱咐飞鹿“这几日不要让伤口碰了水,能不动便别让她动了,她心脉受了伤情况非常不好,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养回来。”
“是,今日多谢白娘子了。”飞鹿福了福身。
白娘子起身道;“无碍,目下紫萝无碍了,我也不好再留下,若这几日紫萝哪有不适,飞鹿可让宫娥去寻我。”
“多谢。”
飞鹿把白娘子送到宫门口,目送着白娘子离去,刚要转身见一宫娥像是脚下着火了般跑了过来。
她皱眉训斥道;“佘青,你怎么回事。”
佘青喘息着道;“飞鹿姐,大事不妙,卿凌仙君不见了。”
飞鹿心里一个咯噔,着急道;“什么意思?”
佘青道;“我与汾阳前去寻白娘子,汾阳问白娘子可有见过卿凌仙君,白娘子说没有见过,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便独自去寻卿凌仙君,可在卿凌仙君居住的华清宫中并未寻到他,于是我又去问了司命仙君,司命仙君说让我不用找了,还说卿凌仙君被别人带走了。”
“被带走了?”飞鹿眉宇紧蹙,“可知是谁把卿凌仙君带走的?”
佘青摇了摇头,“不知,司命仙君说此事我们不用理会,他会把卿凌仙君平安带回的,还说近日神宫发生太多事了,还请飞鹿费心操劳。”
闻言,飞鹿舒展了眉宇,司命说此事交给他,那想来他是有把握把卿凌带回来的。
如今唯一主事的紫萝也倒下了,她等撑住。
……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海棠花,美极了,若无需急着去救卿凌,他真想看着这美景喝着小酒。
这地方,真不错,下次可以带常青来看看。
想着,司命缓缓落地,然而下一刻,一朵朵海棠花向他袭来,一个踮脚,躲过了这场袭击。
落在海棠树上,司命道;“没想到树界的白老姑姑也会有助纣为虐的这么一天啊。”
花海中走出一杵着拐杖,佝偻着腰的白发老婆婆,老婆婆面容看似慈善,实则一双眼睛在贼溜溜的转个不停。
“司命大人怎的突然来我这了?”
“白老姑姑这是明知故问,有何意思呢?”司命勾唇一笑,伸手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轻轻嗅了嗅,“前辈,还请您尽快让您孙女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晚辈可不好向主上交代。”
“人?什么人啊?”白老姑姑惊慌道;“我家仙儿可从未去过那满是欲望的人间,更未与人类有过什么牵扯,还请司命仙君明察。”
呵~装的还挺有样。
司命手摸上海棠树,嘴角勾起“听闻这万里海棠花是白老姑姑为了自己女儿所种,若是这万里海棠花全都凋零了,您女儿还回得来吗?”
白老姑姑脸色微变,这万里海棠花可是她废了五百年才种出来的,怎么可能愿意看见它凋零。
她长叹一声,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砸,密集的海棠树便向两边移开。
“我孙女正要给他喂下情蛊,你若是快点或许能救他。”
听到情蛊,司命目光沉了下来,脚尖一点如雷电一般而去。
可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
情蛊的子蛊已入了昏迷中的卿凌体中,司命一气之下抓着树仙衣襟道;“你疯了,你怎么可以给他种下情蛊。”
那张绝美的脸灿烂一笑,眼里仿佛有星星一样,她用力推开司命道;“对,我就是疯了,我要让他永远离不开我,他只能是我的。”
司命紧握着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真的很想动手,“你即便这么做,他真正爱的人也永远不会是你。”
“那又如何。”树仙挽起衣袖,露出雪白手腕上的母蛊印记,“我得不到他的心,那我得到他的人便好了。我不需要他爱我,我只需要他陪在我身边。”
“呵”司命冷笑一声,“防了那么多,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你这么个丫头片子的手上。你动用禁物,等主上醒来,整个树界都将受你牵连,这后果你能担吗?”
只见树仙瞪大了眼,眼里全是害怕之意。
她动用了禁物,这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哦不,应该说她被爱蒙蔽了双眼,忘记了想动用禁物的后果。
上古时期被女娲娘娘灭掉的十二人祖中最毒,最卑劣的便是擅长蛊毒的第二人祖,第二人祖被灭后,蛊毒也成为了神界的禁物。
她给卿凌下情蛊,而且他还是主上的爱人,若等主上醒来定会将她千刀万剐的吧。
可是…
“司命,我爱他,所以我愿意为他不顾一切,哪怕那是错的,我也在所不惜。”
“荒唐。”司命把卿凌背在背上,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拉住了衣袍。
树仙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司命,我求你,别带走他。”
司命毫不客气的拽回袍子,“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真的爱一个人才不会像你这样做。”
走到门口,背后的声音吓的司命把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你带着他踏出这里半步,他便会蛊毒发作,痛不欲生,他离我越远他便会越痛。如果想看他痛苦而死,那你便带他离开。”
司命最恨的便是被威胁,可他又没半点办法。
这情蛊千亿年来未有解法。
眼下,为了他的生命着想,只能先把他留在这个可恶之人的身边。
司命恶狠狠的看了树仙一眼,“有我在,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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