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意堂。
露露找来大夫给林晚晚诊治,却什么也没诊出来,大夫如见鬼了般说;“这怎么可能,林姑娘没受伤,怎的记忆会倒回至康泰三年。”
又最后确定一遍,大夫收回手问道;“林姑娘当真没有受过伤?”
“没有,我家姑娘从未受过什么重伤。”
“心许是老夫学艺不精,尚不能查出林姑娘这是为何,还请几位姑娘另寻高人吧。”
说完,大夫提起医箱一脸怀疑自我的走出了屋中。
看着走出去的大夫,林晚晚见露露六神无主的模样,便对一旁候着的侍女道;“丫头,你去给大夫一些银子顺便送送人家。”
“是,姑娘。”
“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露露急的在屋中来回打转,“不行,我得立刻写信告知给老爷。”
说着,露露疾步行至书桌后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事情的经过。
她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林晚晚话都还没说一句,她便已写完信,然后在一道错愕的目光下拿着信走了出去。
这丫头,如今怎么变得火急火燎的了。
林晚晚对记忆停留这事疑惑不解,但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她也懒得在想原因了,慵懒的拿起茶杯润了润口,喃喃“也许忘记并不是一件坏事。”
对她来说,忘记从来都不是坏事,伏熙忘记了一切才会是林晚晚,才会是一个人。
玉柔把事情告诉给刚刚回府的张恕和梨宗一行人,张恕二话不说直接赶去晚意堂,梨宗一行人也紧随其后。
秋后的黄昏有些凉意,林晚晚走到院中看着那棵老槐树,不由的想要亲近,不自觉的走到老槐树前伸手抚摸上粗糙的树皮,一股从树冠而来的微风迎面吹来。
这是大树在对她打招呼!
她莞尔一笑,“谢谢。”
收回手的瞬间,背后传来关心的声音。
“林姑娘,你没事吧?”
回眸看去,廊下站着一行匆忙而来的人,张恕,梨宗,还有四个陌生人,目光落回张恕的脸上,她笑意吟吟的说;“张公子,我并无大碍,只是忘记了这几年发生的事了。”
“可有找大夫来看?”张恕一步跨下三层台阶,疾步走到林晚晚面前,“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他在关心她,林晚晚变得有些羞涩腼腆,眼神有些不敢直视他,脸颊浮现两朵红云,“我身子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瞧着林晚晚怪异的模样,梨宗像是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扬,“林姑娘,你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与我说,我定会为你寻天下名医为你医治的。”
“谢谢黎公子。”
这时,出去送信的露露回来了,瞧见众人愣了愣,随即笑道;“各位公子是来看我家姑娘的吗?”
“露露,大夫说什么?”张恕问道。
露露道;“大夫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说让我们另寻高人看看。”
“怎么会这样。”张恕眉头紧紧蹙起,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这样。
沉默了片刻,张恕又道;“阿七你去贴榜,若是能医治好林姑娘,我定然重赏百金。”
“是,公子。”
一行人在晚意堂陪了林晚晚一会后便相继离开,梨宗起身辞别,“林姑娘,今日我与恕哥还有事,明日再来看你。”
“嗯。”
梨宗拉着一脸懵的张恕离开,两人刚出晚意堂,张恕便撇开梨宗的手,问道;“我们还有什么事?”
梨宗回头看着院中坐着的人,“恕哥,你不觉得这个林晚晚才是露露口中所说的那个林晚晚吗?”
回首望去,只见树下的少女端坐着,背子挺拔的如一棵直直的松柏,倒茶喝茶的举手投足间都尽显着让人看呆了的优雅,一颦一笑也是那般的让人惊艳。
张恕惊讶道;“梨宗,她何曾这样过?”
梨宗摇了摇头,摊开双手道;“我可从未见过她这般优雅,这四年里她虎的要死,不是爬树掏鸟蛋,便是偷摘别人种的荷花,更是在大街上与别人打架斗殴,别说大家闺秀了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都比她安静些,与眼前这个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天上的女仙子,一个地上的母老虎。”
梨宗说的每一句都是张恕所想。
人为什么突然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
他疑惑之际,一旁的梨宗突然道;“也许这个才是真的林晚晚吧。”
一句话让张恕满头雾水,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真正的林晚晚回来了。”
梨宗丢下句神秘的话后转身离去。
张恕被梨宗的话弄得更加疑惑,什么叫真正的林晚晚回来了?
他追上去问,“梨宗,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梨宗停下脚步,笑道;“恕哥,你可曾听说过夺舍?”
“夺舍?”张恕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梨宗道;“恕哥,你知道我外祖母祖上是做什么的,自小我便在她膝下长大,她跟我说过这世间很大,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其中她便与我说过关于夺舍一事。”
“夺舍,简单来说便是其他的魂魄鸠占鹊巢。恕哥,你可还记得露露曾说过的话?”
露露说过的话?
张恕努力回忆着露露曾说过的话,但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露露说过什么话,只好道;“我不记得了露露说过什么话了。”
瞅了眼张恕,梨宗道;“露露曾说过林晚晚变了,从前的林晚晚最爱吃的便是糯米糍粑,而非青葡萄。”
闻言,张恕猛然想起那日的场景。
露露拿着一盘糯米糍粑给林晚晚吃,林晚晚不没吃还说糯米糍粑不好吃,甜死了,她喜欢吃酸甜的青葡萄。
张恕惊呆,回过神来,又觉得这个夺舍太过荒唐笑道;“怎么可能,子不语怪力乱神。”
梨宗翻了个白眼,“你爱信不信。反正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林晚晚,想来她是泰康三年大庆亡国的第二日被人夺舍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记忆停留在了那一刻,想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变得奇怪的。”说着,梨宗脑子闪过一个想法,“恕哥,明日你我去问问露露便知道了,露露整日陪在林晚晚身边,应该很清楚。”
张恕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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