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有两个人。
一个是面临将死之人。
一个是即将要看见朋友死的人。
远远的,已经看到了万梅山庄的轮廓,梅花树众多,可惜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无法看到梅花盛开的美景。
万梅山庄,是幕千尘要去的地方,也是他要去送死的地方。
他也可能不会死。
可来万梅山庄的人,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因为他们看到了西门吹雪的剑中寒芒,那是夺人性命的寒芒。
躲不开西门吹雪的剑,也就只有死。
乌庶道:“到了?”
幕千尘道:“到了。”
眼前,不是万梅山庄又是什么?
乌庶道:“他在等你。”
幕千尘道:“因为他知道我会来。”
他们同时看到了一个人!
梅花树下,水池旁。站着一名白衣如雪的翩翩中年男子,身长直立,手中的剑更是漆黑,充满无情与裁决死亡的漆黑。
那人在等幕千尘。
那人,也是幕千尘要找的人。
落花吹雪,没有梅花,也没有雪,只有一个生性冷僻,不苟言笑的西门吹雪。
晚风吹,梅树动。
可惜这个季节没有梅花,不然会很美。
幕千尘来到梅花树下,他安静、冷漠。他乌黑的眼神很冷,和他手中的剑一样冷,易冷之中充满了执着和坚定。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
他的剑是漆黑,他的剑也是漆黑的。
他白衣如雪,而他乌黑如墨。
一黑一白,在夕阳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门吹雪虽已是中年,但是身上锋利如剑的气势丝毫不减,相反因为岁月的增加,反而更加凌厉,似若高处不胜寒。
两人的剑,仍在剑鞘。
乌庶也在,但他牵着马在二十丈开外。
他没有靠近,因为这事与他无关,更因为他不是两人中的任何一人的对手。
他只会收集剑,也会剑法。
但剑法没有他们那么精髓走心。
他背后有很多剑,却都不及于他们其中一柄。
一柄是夜幕山庄的黑剑。
一柄是万梅山庄的乌鞘剑。
这两柄剑,乌庶都想要,非常想要。
只可惜,黑色象征着死亡,若剑的主人不死,他夺剑会对自己不利,易主也容易弑主。
挽风在吹,幕千尘在动。
他往前走了两步道:“要检剑吗?”
西门吹雪道:“不用。”
他的人和他的剑一样冷,受冷风吹。
幕千尘眼神冷漠,死寂。
他的剑,已经出鞘「漆黑的剑身,狭长苍白的剑锋,气息幽冷犀利」
西门吹雪在看着他的剑,也在看他的眼睛,那乌黑空寂的双眸,透着求死一战。
他的剑,也出鞘了。
狭长的剑锋,古老的剑身。
漆黑,代表的是死亡,他们的剑,是无情的。
两人冰冷的对峙。
没有言语,也没有人先动,任由挽风拂过。
空气弥漫着无痕的剑意,冰冷到了极点。他们虽然没有动,但是身上的气势,如剑般冷厉,仿佛一座冰山似的。
幕千尘动了。
他身法缥缈迅速掠去,如鬼魅的身影,手中的黑剑更是往前一刺,人已经纵横而出,仿佛一道疾驰的神虹,
动作流水行云,顺畅,无情。
这一剑,纵横了好几丈。
幕千尘眼中只有西门吹雪和他的剑,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世间万物。因为在意的东西越多,只会妨碍他出剑的速度。
西门吹雪的快剑很快,迅速,精准一刺。
简单一刺。
动作却快到让人看不清。
‘铛’两人的剑发出清脆的喑哑声,甚有一股气流涌向四周,剑气的冷厉气势,滔滔涌向四面八方。
两人很快就有了后招。
剑和剑招都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当活人使剑的时候,剑招以及剑都活了,招招灵活的刺向对方要害。
冷透骨髓的剑气,八九丈之外都能感受到。
乌庶安静的看着他们的快剑,动作很快,每一招都是行云流水,流畅连招,却又显无招,每一剑都快得要命。
这就是杀人招!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过了百招。
‘铮’的一声。
幕千尘和西门吹雪往后退了数丈。
两人长身直立的持剑,眸子只有对方的剑,以及对方冷厉的眼睛,因为可以从眼睛看出,对方的动作或者意动。
西门吹雪道:“你的剑很快。”
幕千尘道:“你的剑也很快。”
两人单冷的一句话,已又有了动作。
幕千尘身上涌现极强的剑势,如大河般的剑鸣声,犀利,刺耳,震撼,气如滔天,势如江河,滔滔不绝的朝西门吹雪碾压而去。
他这一剑,非常快!
快到几丈之间的距离闪现而至,这一剑看起来简单,但却是活的。
这一剑,以不变应万变。
西门吹雪眼神犀利警惕,如江河般的气劲涌来时,他的衣衫,头发,面孔,都迎接着这如江水般的气劲。
他在察觉着幕千尘的招。
这一剑,千变万化,气势汹汹。
这一剑,他无法看破。
因为太快了,他没有办法看破,也无法进攻,既攻不得,只能守。
西门吹雪往后一退,乌鞘剑顺势一挡。
铮的一声。
幕千尘这一剑,把西门吹雪逼退数丈,退过水池,也退过梅花树,更是将地上的尘土,震得飞沙走石般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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