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论武大会开始。
九大门派齐聚昆仑山,各路高手云集,地气蒸腾,霞光漫天。
九位掌门稳坐太清峰,更是华盖蔽日,金光普照,丝毫看不出昨日的狼狈。
山下就是论武擂台,会场广达千丈,杂役们正在摆放为观战者准备的蒲团。
易海正吆五喝六地指挥:
“尔等速速按照阵法摆放蒲团,不得差一丝一毫。
若是发生了半点差池,看我不拧下尔等的狗头!”
在昆仑道宗十二长老中,易海的地位最低。
但他的修为却是顶尖的,可以比肩第一峰长老张任。
只是他的形象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是个秃头的油腻中年人。
不巧,红莲青莲两位萝莉护法都是重度颜控。
易海就这么被穿了小鞋,发配第十二峰主管杂务。
他心中积郁已久,就爱拿最底层的杂役撒气。
“是......是!”
杂役们被震得心惊胆颤,丝毫不敢懈怠,手忙脚乱地准备。
可会场实在太大了,蒲团的摆放位置要求十分精确,杂役又不会术法,根本忙不过来。
“一群废物!”
易海勃然大怒,大手一挥,洒出一根根带线的针。
针线绵长,像长了眼睛似的,自动扎入数个杂役的脖颈!
这些小杂役登时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说:
“大人饶命......”
但易海可管不了这么多,通过针线向他们输出源源内力,大吼一声:
“针线傀儡,给老子干活!”
这几个倒霉蛋的身体完全被易海控制,像傀儡一样,没命地干起活来。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内脏过热,骨骼碎裂,像玩坏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
“切,没用的废物!”易海恼羞成怒,一双血红环眼四处寻找目标。
其他杂役既不敢躲开,更不敢凑近,一个个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十二峰副长老魏玄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问:
“易长老,杂役都是肉骨凡胎,再逼也没用。
是否还有别的人手?”
易海想起来了:
“道诫院还关着一个人,以前是铸剑的,炼气圆满,应该可堪一用。
今天正好释放,我把他揪过来。”
他飞身一跃,转眼就来到第十二峰下。
地牢深达百尺,灯火阑珊,阴暗潮湿。
易海站在牢门前,嘀咕道:
“这家伙真是愚蠢至极,居然得罪了李纤尘少主。
在完全黑暗中被关了十天,怕不是早疯了。
没事,就算是疯子,老子的针线傀儡之术也能操纵。
让他今天干到死再说。”
易海露出狞笑,左手慢慢抽出钢针,右手拉开牢门。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黑暗的牢房竟射出七彩祥光,光芒耀眼,闪得易海头脑一片空白!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一座十二瓣莲台,一位逍遥仙人随性地靠坐其上,头顶三花!
接着,莲台和仙人倏然消失,眼前赫然出现一尊金色卧佛,慵懒的眉目间,暗藏着无穷威严!
再然后,卧佛又逐渐变形,变成了一具邪气弥漫、面目狰狞的骷髅!
须臾之间,骷髅竟化成上古骨龙,喷吐着幽蓝鬼火,向易海张牙舞爪而来!
“啊!”
易海一声惊呼,本能地伸手遮挡。
骨龙却消失了,牢房一片漆黑,一切如常。
“幻觉?”
他暗自思忖,朝牢房内定睛一看。
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弟子手脚趴开躺在地上,正呼啦呼啦打着鼾。
易海面子有点挂不住,生气地大吼:
“懒鬼!起床!”
“嗯......哈欠~”
林云慢悠悠地睁开眼,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慢慢撑起身子,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问:
“几点了?”
易海更加暴怒,骂骂咧咧地走进牢房:
“他奶奶的,老子在干活,你这个疯子倒是乐得清闲......”
可刚走了没几步,就一脚踩在了什么东西上。
低头一看,是一盘长了毛的小葱拌豆腐。
十天送进来的饭菜,竟完完整整地放在门口,一动未动!
而且密不透风的牢房中,竟然没有一丝潮气或排泄的恶臭。
而是干燥舒适,还隐约散发出淡淡的莲花香,沁人心脾。
易海顿时一惊:
“十天不吃不喝都没死?
这小子能辟谷十日?难道已入筑基境?!”
他立刻暗中运气,审视林云。
不看不要紧,一看更加惊悚:
“凡人境界?没有机缘?”
那边厢,林云也完全清醒了。
当头看见老上司锃光瓦亮的光头,暗暗吐槽:
“美好的一天从看见这司马货结束。”
以前,他作为铸剑弟子,可没少被易海欺凌折磨。
不过现在,他完全没理由忌惮这货。
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杀了易海。
但没必要。
捅了昆仑道宗的马蜂窝,以后会很麻烦的。
万一积累太多疲劳,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如静候机会,在背后悄咪咪地捅老上司一刀。
想到这,林云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地说:
“到时间了?走吧。”
说着,撇下呆若木鸡的易海,自顾自地走出牢门。
易海晃晃脑袋,心里嘀咕:
“没那么玄乎,多半是偷藏了辟谷丹!”
他握紧了手中的针线,怒气冲冲地跟在林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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