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酒馆,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便怒气冲冲道:“哪位是店家?”
来找茬的?
李二和房玄龄闻声而去。
不由讶然。
这不是魏征和长孙无忌吗!
开口说话的那位。
便是长孙无忌!
房玄龄低声道:“陛下……”
李二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此次朕是微服私访,不宜被戳穿身份,你与朕坐的这个位置偏僻,无忌和魏征不会注意过来,先静观其变看看。”
房玄龄无声点头。
而此时,见到来者不善的二人。
王远眉头一挑,敲了敲柜台桌面,板着脸道:“这间酒馆里就我一个,这都看不出来谁是店家?”
长孙无忌脸色更阴沉了。
好小子!
还从未有人。
敢跟他这般说话!
“老夫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盯视着王远道:“我那孩儿,在你这里吃了教训,听你说他不配知晓你的姓名,老夫这个宰相,配不配知道你姓甚名谁?”
王远淡然道:“在下王远。”
长孙无忌问道:“你身居何职?”
王远摇头:“无官无职。”
长孙无忌冷声道:“又有何功名?”
王远继续摇头:“无功名在身。”
“那就奇怪了!”
长孙无忌冷哼了一声,指着自己身上的紫色官袍道:“本官与御史大夫魏征今日前来,乃是头戴乌纱帽,身穿三品袍,你无官无职,又无功名在身,见了我们二人,你不行礼?”
王远惊诧道:“如何行礼?你示范我看看。”
“你——”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瞪视着他,却没接话茬。
示范给你看看?
你是想让老夫给你行礼吗?
真会算计!
身形瘦弱一些的魏征却笑了一声,扶着胡须道:“年纪轻轻,倒是会逞口舌之快。”
王远瞅着他。
这绝壁也是个老狐狸!
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主意!
果然。
魏征语气讥诮道:“王远,老夫来之前,听闻你讲的商人之辩,你说你不是商人,而是唐人,既然你是唐人,为何不懂得作揖之礼,是不是说不过去?”
远处。
李二和房玄龄悄悄注视他们。
听到这句话,李二低声叹息道:“魏征就是魏征,朕没找错人当御史大夫啊,这下王远有难了。”
房玄龄不置可否点头。
还是那条规矩:
商人不可与朝臣君子比肩而立,同食而坐!
长孙无忌的长子,用这句话噎王远,却被王远以“商人非唐人”顶了回去,现在长孙无忌和魏征二人相互配合,挖了个坑给王远,让他又跳进去。
如果王远无法反驳。
便承认他是商人。
既是商人。
就不能和魏征、长孙无忌比肩而立,同食而坐!
处处都需要低他们一等!
一旦王远自认是唐人。
定然懂得礼仪。
面对官员。
也就一定要向长孙无忌和魏征作揖。
房玄龄暗暗叹息,一阵摇头,这是一个向左向右都是输的结果,王远被魏征和长孙无忌联袂兴师问罪,怎可能占得到便宜,这二人可都是官场老狐狸了!
忽然,王远开口道:
“魏大夫的话,我有些没听懂,按照魏大夫所言,凡是唐人便要知礼节,那刚出生之婴儿,并不知道何谓礼节,你是否要说他并非唐人?此婴儿之父母,皆是唐人,故而此婴儿也该是唐人,就因为他不懂礼节,所以魏大夫就认定这个婴儿不是唐人?”
王远语气一顿,淡然继续道:“那些婴儿长大以后,居于大唐州县之内,躬耕陇亩,赋税从军,自认唐人,其中还是会有一些不懂礼节者,就因为魏大夫的一家之言,他们就不再是唐人了?那他们是什么身份,还请魏大夫赐教!”
魏征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王远的话。
着实让他讶然。
这个诘问,是和长孙无忌在来的路上想到的,自认没有破绽。
结果王远简单三两句话。
不仅驳斥他!
还带质问!
自己回答得好也就罢了。
若是答的不好,恐怕今天下不去台!
这个王远。
不好惹!
魏征顿时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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