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佑一道:“惠子跟我说,你也是瀛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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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念戚又问:“所以不是老妈妈让你来的?”
小林佑一道:“惠子说,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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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念戚疑惑,猜想着,又道:“是老妈妈找上了姥姥,姥姥让惠子交代你来的?”
小林佑一道:“惠子说,你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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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了,这人说话有时会文不对题,听着完全需要自己去分析他的潜台词,不过,他说她很幸运是什么意思,没有被剥掉脸皮很幸运吗?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很重要吗?难不成李姥姥有个走失多年的女儿或孙女,而自己恰好跟她撞了名字,或者长得有点像,所以李姥姥对自己有了些异样的情感寄托?那要真是这样,干嘛把自己送到这花楼里来?
搞不懂?
话又说回来,她可不是瀛洲人,她心里念到:“生是天朝人,死是天朝魂。”
她看看小林佑一,又问:“你多大了?”
小林佑一道:“不知道。”
不知道?这套路她熟啊,不禁,她轻微一笑,道:“你也是被捡来的吗?”
小林佑一:“......”他转头看向她,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
屠念戚呆住,道:“你的父亲,出海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小林佑一微怔。
屠念戚不敢相信,真这么巧?她接着道:“有一艘大船?救了你?”
小林佑一更怔,脖子都僵住了。
屠念戚猛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编的那个故事能让惠子相信了,因为这对他们这伙人而言可能确实就是小机率的普遍现象。
不由得,她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随便编造的悲惨身世竟然有现世版。她原本只是开玩笑,可若真有一个人从小被父母丢弃,后来好不容易被捡,有了父亲,可是,父亲又死在了海上,自己也离开家乡,去了一个语言不通的地方,应该,那是一件极让人悲伤的事吧。
看看眼前的小林佑一,他看自己仿佛看一个会算命的道士一样。
不过,一个人的悲伤是悲伤,两个人的悲伤一起谈开了,就是惆怅情怀了,于是她开始感叹:“哎,其实,我们挺像的,我也是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
小林佑一道:“这件事,我没有跟惠子说过。”
他的意思应该是说,自己没跟惠子说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屠念戚瞎说八道,仰望着天上的明月道:“我可是神仙,我是从天上来的,只不过,月老跟我有些过节。诶,话说,你想回去吗?”
小林佑一道:“这边可以学武。”
“你不想回去?”她看了看他,又自己嘟囔到:“也是,毕竟,你在那边也没什么牵挂了。”她又想想自己,“可是啊,我想回去。”她冲着天,满是怨念地叫喊到:“我想回去啊!”
小林佑一不说话。
她叹了口气,也安静下来。
房顶上的风越发冻人,她原本因为大哭而堵塞的鼻子这下更是通不了气儿了。她张着嘴呼吸,又拿起最后一块糕饼吃了起来,吃完糕饼,便打算下去了。
她站起身来,向小林佑一道:“我下去啦,你......你随意。”
她小心翼翼下了屋顶。
惜月等在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备好了披风。
屠念戚一下去,惜月便上去给她披上了。
屠念戚扶了扶肩上的披风,又一回头,她问:“小林佑一,你晚上是一直守在上面吗?”
小林佑一道:“闭目冥想。”
屠念戚道:“夜里风凉,你要披风吗?”
小林佑一道:“练刀,气血升腾。”
好吧,看来,不用管他了。
屠念戚与惜月一通进到屋里。
惜月道:“姑娘,妈妈差人送了药来,小奴帮你上药吧。”
屠念戚道:“惜月,你以后不要称呼自己小奴了。”
“可是楼里的规矩......”
“管他楼里什么规矩,妈妈要是问你,你就说我说的,我不喜欢身边有人称什么小奴不小奴的,既然她想让我去争什么花魁,就不要让这些小事束缚了我,以后该说‘我’的时候就说‘我’,大胆一点。”
惜月虽不是低着头,但却也没敢应声,只是把妈妈送来的药找了出来。
屠念戚坐到榻上,开始解身上的衣服,“我这身上的伤,其他地方倒也能自己动手,可是背上的,还真的让你帮帮忙。”
很快,衣服都宽了下来,屠念戚拍拍旁边的床榻,“来,你坐这儿吧。”
惜月拿着药,上前两步,却犹豫着不敢坐上去。
屠念戚又拍了两下,“坐啊,我脱了衣服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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