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下忐忑极了,怎么连个答案也不公布,又只是说拖下去,也不说处罚不处罚,这让他如何判断自己是输了还是赢了。关键是,他还问不得,只要他一问,不就代表了其实他自己也没把握吗?
两个汉子听令,提着他的肩头,果然是将他拖了出去。
屋里,老妈妈又下吩咐:“下去后,把最好的伤药送到奈雪姑娘这儿来,
刘婆子应声道:“是。”
老妈妈站起身来,脸上不止是有那甜腻的笑意,另外,还有一种欣赏,更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她又是拉上屠念戚的手,格外亲热地道:“从今日开始,奈雪姑娘便可入住天字房了。”
闻言,倒是地上的惜月面露差异,屠念戚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她并不知道,以往,入住天字房的姑娘都是要先选个黄道吉日在楼里盛大出道,并引起一定反响了才能入住天字房的,而现在,屠念戚这才来第二天,连才艺都还没有开始精进,便已然得了妈妈的准话,入住天字房。
老妈妈又道:“近日,奈雪姑娘就先养养身上的伤势,等伤养好了,我再给姑娘找师傅,去好好补一补才艺。”
屠念戚才不关心自己住哪间房以及能不能学到更多的才艺,她只关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可是现在,那个男人的同伙还在逍遥快活呢,于是,她道:“妈妈,你说,我到底是该一心一意想着让这天香楼名动京城呢,还是提心吊胆,整日担心有人要陷害污蔑我呢?”
老妈妈自然听出她这话的意思,她也早猜到那男人必然有同伙,可是,她这楼里毕竟还指着几个名头最响亮的姑娘来挣钱呢,所以,凡是因为争夺地位产生的纠纷,她都不会真将其作为弃子处罚掉,毕竟,想上位也是一种上进呀,这可比那些一心想着逃跑的强多了,于是,老妈妈只道:“奈雪姑娘放心,只要你安心呆在这里,这楼里没人能再诬陷于你。”
屠念戚看出老妈妈是个心里明白的,她既然不说她会将同伙也揪出来一并发落,那么,便是有意要包庇,既如此,她便也不好强要妈妈做什么,于是,她道:“可是,就连妈妈你都不信我,又要我如何放心呢?”
老妈妈嘴角微微一抽抽,笑着一时没能说上话来,她没想到屠念戚这么直接地跟她撕开了聊。
屠念戚想着,反正,她一时也是逃不出去,可这楼里又危机重重,倒不如,主动要个人来保护自己。想来,经过昨晚的事,妈妈也定然找了人看着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把暗地里的人提到跟前来,同时,也展现一下自己在这楼里呆下去的决心,于是她又道:“既是如此,不如这样吧,妈妈把楼里最厉害的保镖......哦,就是最厉害的打手,指派给我,如何?”
妈妈看她并未揪住幕后同伙不放,且这个要求合理且不难做到,便开口允道:“好。”
屠念戚笑道:“妈妈爽快。”
老妈妈也笑道:“那今天的事便到此为止了。”
说完,一众人终于是都离开了。
屠念戚终于一个大喘气,全身松懈下来,她将地上的惜月拉起来,“快起来吧,人都走了,只我在的时候,便不用恭恭敬敬。”然后一身瘫到凳子桌子上,叫苦连天,“我的天哪,这都是些什么地方,简直比当初打辩论的时候还要费心思。”
惜月站起身后,便站在旁边,不说话,也不多问。
屠念戚看着她,想了想,连忙起身去关上了门,回来后便让惜月也坐到凳子上,惜月不肯,她硬是将她按到了凳子上。她和惜月凑近了一起坐下,一手搭上惜月后背,两人都伏在了桌上,她便压低了声音问到:“你是不是,躲在外面,早就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呢?”
惜月躬着背,脸上不敢有太多笑意,她道:“姑娘虽昨日才来,但小奴看得出,姑娘是个好人。”
这回答,隐晦又明白,言明了事实又表示了立场,屠念戚不禁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是捡到宝了。
这一早上,终于是跌宕起伏,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过了晌午,便有丫头来请屠念戚挪地方,是一间小院,开在这个天香楼的最后面,离主楼甚远,幽静非常,但是,这并非那个所谓的天字房。
屠念戚问:“天字房在哪儿啊?”
惜月道:“天字房自然是在正楼,正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妈妈说姑娘就此入住天字房,并不是说真住进去,而是说,自此后,姑娘的名头便挂上了天字房,但姑娘现在还不用去正楼做营生,想来,姑娘这样好的才貌,妈妈定然是不会随便出牌的,而且,花灯会的期限已不足四个月,妈妈必然是准备让姑娘一战成名,争夺京城第一花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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