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照青来
青衫灭影入京面圣(旧版)

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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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无暇去顾及趴在地上昏昏的少女,她方才流了不少血,又发了场疯,现下累的很。

影卫见主将受伤都放下手里的战斗持着兵器向阿青砍过来,阿青歪了身子避过兵器的锋利,跃着马连跨几人,架起弓,单眼微眯,连射三箭,一下就倒下了三名影卫,他并没有就此打住,又从身后抽出弓箭,又倒下一片,贞吾骑和旧京士兵见状,有些萎靡的士气再次高昂,拎起手里的兵器就向影卫砍去,兵器厮杀的声音如今更加厉害了。

燕鹰想,想不到这少年这身打扮骑马架弓原来是这副模样,这样惨烈的出现在这个战场。

而倒地的贞吾君尚有气息,他见少年这副模样,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小口喘着气,心中多日的疑惑霎时间都消散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影卫们在厮杀中失了上乘,如今面对杀红了眼的贞吾骑士和旧京士兵已经有些不敌,哪还有时间去管那个灭了他们大半士气的少年。

阿青跳下那匹大马,小跑着向沅月奔去,半拥半抱的拉着少女入了怀中,看着少女左肩鲜血不断往外冒,他连忙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往少女的伤口处包住,暂时止住了看得心惊的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敢去细想,他看不到旁边所有危险,他的心中眼中现在只有这个平时总对他时而温声时而调笑的少女。

沅月抬起右手,抚摸着他因染血而妖冶脸庞,眼睛半眯半张开,安心的喘了口气,“阿青来了呀。”

“不准说话。”听见沅月的声音,他更生气了,眉头蹙起的合流连一只蚂蚁都容不下,这是他对沅月难得的愤怒。

“哈,好凶啊。”沅月才不怕,她知道他是气她瞒着他将自己落入如此险境,真是,像家人一样呢,也许不是吧不止是家人吧。

“阿青你去看看厝表兄。”她侧头去看那个倒在她身前的白衣男子,那男子也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这边。

阿青抱着沅月不放手,伸出只空闲的手,往那贞吾君的人中处探去,好一会,感受到贞吾君温热的气息才对沅月点头,“贞吾君尚有气息。”而后往他腹膛旁的穴道点了两下,止住了腹膛不停的血流。

贞吾君拉住他要离开的手指,眼神迷离的看着他,神思恍惚说了个什么,听着像“蒋”的字,随即安心的昏了过去。

阿青听到这个字的时候表情有些复杂,心中一跳,僵硬的抽回了被他抓住的手指。

“蒋?”什么蒋,哪个蒋,厝表兄痛糊涂了吗?沅月有些疑惑的向阿青看去,阿青的表情没有什么不自然,他本来就一副不高兴的神情,“嘶”左肩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这下才感觉自己身上的痛,往阿青怀里挪了挪,真是没出息,刚才疯的厉害都没感觉到痛,怎么这个人一来,就浑身都不舒服呢。

“阿青,我痛。”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他轻轻拍着沅月未受伤的那边肩,将人搂得更近了。

危险就在留有温情余温的身后,一旁的谦王早已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拎着剑走了过来,正要向阿青劈去,阿青感觉到锋利在身后,立刻抱着沅月侧过身子,从马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反手划开了谦王的小腹,最后一下竟红着眼要刺进谦王的胸膛。

沅月使出最快的速度拉住了阿青的手腕,“嘶”的痛呼出声,声音拉回了阿青。

“不要杀他。”沅月轻喘着气,这一夜跟着这群人在厮杀中躲避,肩上又受了伤,她早就没了力气,可想着善后事宜,还是强撑着精神对谦王道:“二哥哥,本宫再给你一个活命和报仇雪恨的机会。”

“什么?”谦王捂着小腹,他也早已累极,听到阿娘没了的消息更是想昏死在这片火海中,如今沅月的话让他有了几分起来再战的兴趣。

“你带着这身伤回京,自有人接应你,我不信你,计划不会告诉你,所以机会要不要把握是你的事。”要不是留他有用,阿青那一刀子他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谦王也明白,沅月的话给了他一个活下去的契机,他点点头,当即就要离开战场。

沅月喊住了他,又拉着抱着自己的少年的衣袖,咬破了手指,在衣袖上划了几下,血液在上面留下个“沅”字。

又从衣襟里拿出个金牌,交了过去。

对少年吩咐道:“阿青,你带着他去京城,这片衣袖你好好保存,要给皇帝看。”

又附上他的耳,交代了这块小金牌的用处。

“我不走,你又想推开我。”阿青倔强的开口,不去看她,声音还是冷淡的。

“不,你要去,你不去,父皇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沅月低声哄着他道:“你要去,你去京城给我做刀,为我砍去那些伤人的刀剑,我才能在这好好的。”

“你去吧,我在旧京等你带好消息回来。”

听到这个娇软的声音说了等他,他才依依不舍放下那具身子,面上颇不耐烦的扛起谦王往那头吁声踏灰的大马走去,待两人都上了马,才回头看向趴在地上的红色的娇小背影,“你等我。”

沅月撑起半个身子,不顾脸上身上狼狈,看着他,目光闪着点点萤火,点点头,“我等你。”

少年这才放下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往火海外驶去。

不一会又进来一队贞吾骑,为首的那个命一队骑士们加入战斗,又命一队骑士扛起伤得最重的贞吾君和沅月,还有一些受伤倒地的自己人,要带他们出这片险境。

在沅月路过他时,他才小心拱手:“殿下,属下没有看住青公子,来得也不如青公子快,请殿下赐罪。”

“他想来你拦不住的,”沅月虚弱的趴在一堵肉墙上,睨了那个骑士一眼,笑着喊声道:“至于赐罪嘛.....杀光这些影卫,恕你等无罪,取十个影卫首级的封田升将,取最后一个的,本宫给贞吾骑加一位将位。”

听这话众人哪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放下一切心事,加入了厮杀。

那几个扛着公主和贞吾君的贞吾骑士面上有些遗憾,沅月看出了他的遗憾,附耳说了几句话,骑士一听就明白了,当即老老实实的带着人离开了血肉横飞的战场,回头就去寻了辟辛。

留下的人本就高昂的士气加入了新成员和公主的亲诺,更是大涨。

影卫终究不敌,最后一个想逃,却被武统将一刀劈没了半个身子。劈没这个影卫时,武统将心想,这位殿下只说了要封赏贞吾骑的,那自己这下算啥呢?

燕鹰看清楚了他的顾虑,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武大人不畏强权前来营救本就是大功一件了。殿下金口玉言,定会为你在陛下那里再求一品阶封赏来的。”

救火的赵知府领着来贸易的商人,壮丁一众百姓各提着木桶赶着进来,火势渐灭了下去,入目的战场一片狼籍,四处都是火烧的痕迹,又灰又黑,影卫的尸体四分五裂的散在周围,得胜的士兵与贞吾骑士们撑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在原地稍作调整。

“娘娘,事情办好了,就等殿下的人回来了。”回话的宫女顶着张平平无奇的脸,递给妩媚动人的宫妃一张纸条。

丽妃接过纸条,神情自若,并无变化,“殿下真是豁的出去啊。”对于那个少女的大胆,她早就见识过了,如今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她的人何时启程的?”

“回娘娘,就在事情发生的当晚,只怕人比折子先到呢。”

宫妃颔首低眉信手将那纸条烧掉了,那宫女就隐回了暗处。

临近京城的驿站迎来了不速之客。

青衫少年背着弓一路赶路而来,身上血迹灰尘并未清理,看着脏乱狼狈,沅月要他以这一身面圣。

他拉了牵马的麻绳,止了蹄,扛下马背上五花大绑的男人进了家驿站,驿站要上二楼的梯口守着两个白色骑装的守卫,见来人要上楼,扯出腰间佩剑,拦住了那人。

少年也不急躁,侧身的金牌闪着光映在佩剑上,守卫见金牌,放下了佩剑对少年行礼:“原来是公子,多有得罪,请进。”

进入房间中,里头的人皆身着和梯口守卫的骑士一样的白色骑装,见他来,纷纷站起身作揖:“公子来了。”

阿青点点头,放下了被五花大绑的谦王,与众人拱手示礼,“留下人看好他,其余人跟我行动。”

谦王瞪着通红的双眼,嘴上堵了团黑布,其实也不用堵着的,只是一路来他太聒噪,阿青才不管这人是哪位王爷皇子的,扯下谦王身上的衣裳就往他嘴里塞,既然到了驿站也有人看着他了,阿青就把塞在他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

“沅妹妹真是好运气,找了条漂亮的狗来给她办事。”

一开口就没好话,阿青又将布团塞了回去,“吵人。”

一眼余光都没留给这个房间,扯了扯身上的弓,深呼吸一口气就带着一队乔装打扮的贞吾骑士向窗外跳去。

四卫双骑各有衙门。

虽已至夜幕,但留在京城没去旧京的影卫们还未下衙,此刻正留在京城的影司中等待旧京回来的结果,一个个站在主位的台阶下挺得直直的。

主位那个还在听一个从旧京逃回来影卫回此次旧京的行动。

“那日属下未行动,守在旧京驿站。待要去战场时,才听那些士兵说兄弟们全军覆没了,就连一同去的中将和下将,也,也都....”那影卫在上将面前比了个“杀”的姿势,继续道:“只是明容公主重伤,如今不知死活,谦王爷失踪了。”

他回禀的是沅月放出来的假消息。

主位的上将点点头,示意他:“很好,这般结果虽两败俱伤,可娘娘的任务也算大大完成了,你去中宫复命吧,顺便为死伤的弟兄们讨一份恩赏。”

影卫得了令就退下了,两下三下就跳没了影。

上将嘴上虽是这样说,可心中总觉得不安定,那明容公主居然下这种狠手,他虽听令皇后,可激怒了这位,只怕也......事情来不及细想,他的胸口正中一箭,那箭以极快的速度而来,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这份危险的来临,就死在了箭下。

他再也想不了那些凡俗之事了,在他合眼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看到一个脏兮兮的青衫少年,顶着张染血的脸,狐狸眼紧紧地盯着他,他想,这是白无常来了吧?

台下的影卫见上将遇刺,不由加强了警惕,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迎敌。

白色的身影一个随着一个跳进了影司衙门,从影卫身后杀去,那架势就是要一举灭了影司衙门所有活物。

青衫身影站在影司衙门的屋瓦上,狐狸眼微眯,举着弓,箭已上弦,几箭齐发,箭箭中了影卫要害。

“殿下有令,取二十个影卫首级的封田升将,取最后一个首级的贞吾骑加将。”

他收了弓,抽出马靴中那把匕首,跳下屋瓦擒住一个半死的影卫,匕首就立在他的颈部处。

“交出影卫名单,饶你一命。”

那影卫感受到了生机,连忙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手搭在阿青身上,带着阿青去了影司衙门的书房,翻了一番找出一个册子交给阿青,“我,我,可以放我走了吧。”

阿青点点头,殿下是言而有信的人,他也会是。

可那影卫却不知好歹,掏出一把小刀要往阿青刺去:“名单给你难保你不会失信。”

一刀正中了阿青的腰间,可阿青并不是个怕痛的,他在那种环境长大怎么会怕痛,染血的脸庞升起了一阵笑意,笑得那影卫一阵心惊,他没有感觉到这个少年的漂亮,反而感觉到了这个少年的燃起的斗志,妖冶而.....危险。

下一秒,他的头与身体就分开了,他有些后悔,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贞吾骑士前来书房向阿青回话,这名来回话的贞吾骑士身上也没多好,白袍染了血,体力有些耗光,可他并无感觉反而神采奕奕,他拱手道:“公子,影司衙门已无活物。”

阿青将册子丢给贞吾骑士,“名单上的人钦点一下,没命的烧了,有命活的就送他去见阎王。”

“是,属下遵令,”又抬眼看向阿青流血的腰间,不由地慌乱,殿下派了侍君前来,如今这么漂亮的侍君却在这里受了伤“公子,您的伤.....”

“无妨,你们去办事,要确保这个名单无人生还。我还有事,走了。”

少年扯了扯身后的弓,仿佛未曾感觉到痛意一般站起身向外跳去。

京城的夜晚还算热闹,大楚的百姓们没有宵禁,夜生活也算多姿多彩,一个青衫染血的少年狼狈的向左敏中家的方向走去,途经这片灯海夜街。

有热心的百姓上前询问他:“小哥,你受了伤,我送你去医馆吧。”

阿青摇摇头不说话,继续前进。

路人们围上来,“小哥,你这样可不行,还是去医馆吧。”

阿青没法拒绝大家的好意,但要事在身,见行人之多,于是心生一计,拱手致谢道:“多谢各位好意,在下有要事在身,还望不要阻拦。”

“何要事啊这般重要?让小哥连性命都不顾了?”

“我从旧京来,新市开市走水,如今衡山公主垂危,我受殿下所托进京求救。”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旧京开新市的事早就闹得满城皆知,也有不少京城的商人赶往,人群中正有那些商人的亲朋好友在其中,闻言不由有些担心。

“火势如何可有人伤亡?”有商人的亲人询问道。

“是刺客,有刺客,不顾百姓性命,殿下命身边所有人前去营救百姓,并无人伤亡,只是如今殿下生命垂危,我要见陛下,我要告御状。”

“殿下如此高义?”

“衡山公主不是做下贩官案,怎的会如此?”百姓中有些颇有几分不信,但见少年的狼狈惨烈,心中还是留有几分信任。

路过的有纵何骑士,阿青认得他们的装束,于是大喊出声,纵何骑士闻着少年有些大喊的声音寻了过来。

来的纵何骑士正好是个中将,他听见刺客二字就明白了大概怎么回事,心道绝不能让这个少年再在此处胡言乱语了,引起百姓慌乱可不是小事情。

于是驱散了百姓,围住了阿青。

“小哥可有信物?”见此人身上脏兮兮的,白皙脸庞染着血,狐狸眼通红,看样子几天没休息,身上又有伤,纵何中将蹙着眉问道。

阿青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上面正是贞吾骑令:“殿下命我进京,可我不认路,走到这里来,大人莫要见怪。”

鬼话连篇,中将心中不由嗤笑,衡山公主何许人也,她叫人来难道没做万全准备?只怕是要把水搅浑。

既然少年确有信物,他还是领着少年上了自己的马,向皇城方向驶去。

阿青在马上又请旁边的纵何骑士帮忙:“请大人帮我去请左大人来,殿下开市,左阁老信心满满,如今出了变故,也要向左阁老说明。”

中将也点点头应允了,那骑士才夹了马肚往不同的方向去。

中将到了皇城门口就带着阿青下了马,又命人要收去他的弓给他换新衣裳。

那少年却不肯交,凝着眉头小狐狸眼闪着不确信的光,中将只好劝道:“面圣不可带利器,你这个样子脏兮兮的,只怕有犯圣躬。”

“陛下的公主在旧京如今水深火热,大人你却在这里顾着我的仪容,未免让人心寒吧,弓可以给你,但是不能在这里给你,待进陛下的宫殿前我再给你。”

见少年不信自己,又这样坚持,既然没有说不交武器的意思,中将也只好领着人往皇城内走去,“好吧,但是皇城内不可策马,咱们走着去。”

两人立在金龙殿前,十月的北方吹来一阵寒风,少年腰间的血已经凝固在那里,衣裳又脏又乱,灰尘蒙在干涸的血迹上,他丝毫没有痛觉,瘦弱的身子感受着风带来的寒意,眼睛里满是坚毅。

中将有些不忍直视,接过他手里的弓,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对一旁的纵何骑士拱手道:“纵何骑,中将傅渊有要事求见陛下。”

那骑士也颔首拱手还了一礼,小步跨进了金龙殿。

不多时才出来请道:“陛下有请。”

两人这才进去,向皇帝行了参拜大礼:“微臣(小民)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抬头看向二人,眸光停留在这个看着脏乱,但是美貌风姿盖过了身上所有狼狈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起了身,将衣袖扯下来,这举动有些吓到了除了皇帝以外的人,只是皇帝也有些意外,这个野小子想做什么呢?

少年不言语,又扯下腰间的贞吾骑令,放在撕下来的衣袖上,直视着皇帝,一步一步得捧着东西走向皇帝,而后跪下,将东西高捧于手中:“陛下救命。”

太监接过东西,呈给皇帝,皇帝拿起金牌脸色有些变化,在看向衣袖上的血红的字迹,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明容怎么了?”

“公主殿下在新市被刺杀,当晚起了大火,殿下临危受命于小民,叫小民去寻陛下做主。”

“刺杀?堂堂衡山公主,谁会做这种事?”

“小民可以说,但请陛下免小民死罪。”

皇帝嗤笑一声,这个小子好勇气,居然要跟他谈条件,他放下心中那份担心,耐心听他说,“你说。”

“请陛下金口保证。”

“行,朕允了。”

“是影卫,当夜来了好多影卫,殿下只得先安排贞吾骑护送百姓离开,自己却被刺的满身的血。”想到沅月的模样,他开口清脆的声音如今颤抖不止,蒙尘的明目入了皇帝眼中,通红通红的,竟有几分妖冶。

“哦?传影卫来。”皇帝还是这样不急不躁,不知是不信任还是不关心,见他这副样子,阿青起了火气,大着胆子拦道:“陛下寻不到影卫了,都杀了。”

侧立在一旁的中将瞥了阿青一眼,影卫好歹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影卫,这都杀了?这个少年吗?

“杀了?你做的?”这让皇帝对这个少年起了几分兴趣,嘴上弯起一个弧度,原本不屑的目光才有几分正视。

“是,我借着殿下的金令,都杀了。”

“哦,杀了就杀了吧,朕答应你免罪的,影卫啊……传谦王来?”终于讲起了正事,阿青心中的石头才落地。

“陛下要见谦王吗?”狐狸眼也直视着皇帝,居然无辜得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也被你杀了?”皇帝依旧挂着笑,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少年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样子不好看罢了,既然陛下要看,”他想了想,继续道:“谦王现在在京城郊外的驿站。他太沉了,小民瘦弱,扛不进来。”

皇帝打量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少年,瘦弱,是挺瘦弱,不过能够灭了影卫的人,说自己瘦弱,他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事实上,他进殿到现在,说的每一句话,皇帝都有些怀疑,倒不是不信他杀人,是沅月现在的处境。

从未见过这个少年,但却熟悉,他为沅月这样奔走,皇帝怀疑他的意图。

“傅渊,既然他这样说了,你领着人将谦王带过来吧。”

中将得令后退了出去。

皇帝走出龙案后,负手在身后,在阿青面前走了几步,最后居然笑出了声:“起来吧,脏兮兮的。”

阿青听话起身,挺背直立在原位,看着微笑的皇帝,心想,殿下真的是亲生的吗?

“朕觉得你很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你阿爹是哪个?”

还能跟他话家常,阿青撇撇嘴,压抑着心里的火气,生硬的回答道:“没爹。”

“是吗,那真是遗憾。是什么让你为明容这样辛苦奔走?”

问到这个,阿青心知不能告诉皇帝,若是被他猜出身份,就不能再留在公主身边了,于是坦然地将手捏成拳,放在嘴边咳道:“殿下许诺小民做侍君,救了殿下,往后荣华富贵不愁。”

这下皇帝打量的更仔细了,灰扑扑的脸又染上了血痕,撕破的衣袖,又是一片红一片青的衣裳,虽然难掩风华,但是这也.....他眉头不由皱起:

“啧,来人,带这位公子下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再来见朕,太脏了,有犯圣躬。”

一群太监围了上来要带阿青下去,阿青挣扎了几下,一路上奔波而来,方才又参与了一场战斗,这个身体已经是劳累不堪,还是认命了跟着下去。

大殿上只留下了皇帝,在思索着在哪见过这个人.....

不一会就有来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殿外传来一阵争吵的女声,只不过是女声单方面争吵罢了。

“放本宫进去,本宫要见陛下,此事重大,有关国体。”

那女声的话这么重。

皇帝当然知道是谁,于是自顾自走了出去,见来人穿的和她的话一样重的锦袍,美眸冷冰冰地看了刚才拦她的太监一眼,横着柳眉呵声。

“爱妃何事要把话说这么重。”

“参见陛下。”美人对着皇帝盈盈施礼。

“嗯,进来说。”皇帝带着人进了金龙殿,丽妃再不去理门口那个太监,哼声也跟了进去。

丽妃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穿着庄重的锦袍,有些瑟瑟,任皇帝如何喊她,她都不起身,这是难得的反抗了,她平了平自己的心跳,想着少女的纸条,终于还是开口了,“陛下,臣妾要参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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