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舰队派送中
第四章 确认情况（旧版）

“欢迎回来，指令核心。”

人工智能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看样子没死。”

信息窗口最终还是退去了。

脑海之中一片清净，只有先前的登录提示音仍然在回荡。声音很平淡，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需要为您汇报舰队简报吗？”

虽然仍然有些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答应道。

“嗯。”

随着他的答应声，脑海之中的声音开始为他念诵。

“144小时之前的跳跃之中，舰队损失超过30%，跃迁距离972光年。仍然无法确认首都恒星系的情况……”

“……在跃迁途中以及跃迁之后，舰队仍然在遭受袭击。大约92小时之前，旗舰遭受重型鱼雷集群轰炸，旗舰中度受损。核心舱段一度与舰体分离，损管系统失效。指令核心受到严重威胁，启动紧急超光速跃迁脱离。”

“舰队随后遵照紧急避险协议，开始规避后续的袭击。随后，舰队进入待机状态，等待进一步的指令。因为无法联系上指令核心，舰队下级节点均无法采取大规模调度。”

一大段话，听得赵城有些头皮发麻。

刚刚还在为了自己的房租发愁，一睁眼就进了不知道哪本科幻小说的剧本，跳转的巨大让他一时间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最后还是听出了些什么。

“舰队……等会，什么舰队？”

“灭绝者联合舰队，第一至第四分舰队集合。正在执行命令：与第一天灾舰队进行交战，保卫机群领土。”

“这……”

“灭绝者联合舰队，第一至第四分舰队集合。正在执行命令：与第一天灾进行交战，保卫集群领土。”

人工智能又重复了一遍。

“第一天灾？”

“第一天灾。未知敌人，技术先进，舰队规模庞大，疑似系外有机体虫群，集群意识，威胁巨大。目前尚不清楚更多详细情况。”

“所以，你现在是在跟虫群交火？”

“不完全正确。舰队在144小时之前损失70%的舰船，最终战场失守，指令核心和联合舰队残余被迫进行转移。目前舰队已经脱离交火状态。”

赵城想了想，问道。

“你应该不是指令核心吧？”

“我是舰队序列人工智能【奥丽安娜al54332】。”

没什么感情的人工智能回答道。

“那么我现在的身份是不是……”他心中有了某种感觉，“指令核心？”

“您已经成功通过权限树认证，并且拥有指令核心的全套控制系统——所以，您是指令核心。”

赵城点了点头。

“那么，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您是指令核心，奥丽安娜al54332无权安排您的计划。但是奥丽安娜al54332建议您立刻进行航线规划。”

“为什么？”赵城问道。

人工智能停顿了片刻，随后在赵城面前投影出了一片复杂的地图。

“探测无人机已经确认，舰队正处于一个正在形成中的包围网之中。”

地图上一些地区开始出现红色的小点，小点在三维上将地图的中心部分，一团绿色的团块包围了。红点和绿点各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我现在需要给舰队安排突围方向，还是……其他的什么？”赵城试着问道。

名叫奥丽安娜的ai回答得很迅速：“并不是突围，而是下一阶段的跳跃。”

“舰队目前损失过大，已经没有任何迎战的能力，因此，舰队需要进行规避性质的跃迁，以躲避敌人。”

“舰队还剩下多少时间？”

“192小时。”

赵城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虽然还是有些一头雾水，甚至于感觉这像是在做梦，但是赵城毕竟不是傻子。他最后还是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需要安排一场逃亡。

这该怎么办？他希望能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一些有关的东西。但是他是否能在自己那平淡的人生之中找到那么些许经验或者说知识呢？他不知道。

但在脑海之中，以舰队管理、防御阵型、跃迁为关键字进行查找，利用刚刚得到的系统，他找到了一些东西——一些……直觉。

没错，直觉。

他没见过什么灭绝者舰队，没听说过什么天灾，也不知道怎么指挥一支地球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大军。在一天前他甚至连什么灭绝者舰队都不清楚，但是，在察觉到了这些“直觉”的存在，并启用了它们之后，一切一头雾水都消失了。

下意识地打开了十几个界面，下意识地在每一个界面上输入参数、调整参数、删除参数，选定方案、实施方案、否定方案，十分钟的时间里面，二百多条指令次第发出，随着某个无形的连接传入深空之中。

然而直到一切结束的时候，赵城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一切都是在靠一种本能或是直觉在控制。

他甚至感觉自己刚刚甚至好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似乎自己都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直到几分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我刚刚……在控制舰队……”

没错，自己确实没见过什么灭绝者舰队，没听说过什么天灾，更不知道怎么指挥一支外星军团——但是自己却做出了这么一套不科学的操作，为什么呢？他怎么会这些呢？

很明显，他不会，但是原本的指令核心肯定是会这一套的。

虽然至今仍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已经有了点想法。这些不成熟的想法很大胆，但是也可以自圆其说了——似乎一切的来龙去脉可以概括如下：

灭绝者舰队遭到天灾袭击，残兵败将逃亡的路上，旗舰受到打击，那个什么鬼指令核心受损逃逸，结果在地球外面损坏了，一个残骸掉到了自己这里，在自己捡到残骸之后，事实上，他已经继承了残骸上的一切，比如残骸的部分意识（这演化成了他目前的操作系统），数据库。

因此……

他有一部分来自残骸的直觉。

他，有一部分来自残骸的直觉。

他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最后，什么也没做出来，什么也没说出来。

似乎有点兴奋，但是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只感觉今天实在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量。

“奥丽安娜。”

“在。”

“我……做完了吗？”

“奥丽安娜无从确认。”

好吧。

摇了摇头，赵城感觉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退出了这个界面，一切又再次回到了现实，回到了一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之中，面前是老旧的电脑屏幕，陈旧的机箱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空气之中充满着寒冷，这就是他的家，这就是他面临的现实。

现实是个烂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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