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哥,你快看!”
苏亦薇兴冲冲地指着一只小鸭。
“你俩是不是非常像?特别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鸭子……
你好污!
陈阳看了看旁边刨食的老母鸡,没舍得反唇相击。
“我怎么会像鸭子?你看它什么鼻子嘴。”
“不是,我说气质和眼神,一样的威武霸气。”苏亦薇解释,“它是这些鸭子里最帅气的。”
“那也是鸭子!”
陈阳瞥见塘边的芋头田里,有小荷一样的嫩绿芋叶,亭亭俏立,椭圆正中,小水球如珍珠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十分好看。
便捅了捅蹲着看鸭子的苏亦薇。
“你像那个!”
“芋……你说我愚笨?”苏亦薇很警觉。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阳鄙视了她一下,“我夸你呢,小荷才露尖尖角,多美。”
“可这是芋头叶。”
“差不多,猛一看一模一样。”陈阳举证,“你拿一片回学校,看有几个同学会说它不是荷叶。”
苏亦薇吃吃笑了一阵,问他:“那立上头的蜻蜓呢?”
“来啦!”陈阳轻轻按住她的脑袋,抬起一条腿,作势要往上面站。
苏亦薇连忙把双手伸到背后,扶住他:“别掉水里了。”
陈阳心都化了!
不再玩闹,挨着她蹲下,一起看鸭群戏水。
暖暖的春风吹过,撩起苏亦薇的发丝,在他脖间轻拂。
好痒。
却又特别舒服。
“小薇薇。”
“嗯?”
“你看,柳丝正长,桃花正艳。”
再有个小桥就更应景了。
“想听那首歌?”苏亦薇看了下四周,略带歉意地说道,“回去的路上,一定唱给你听。”
陈阳很快站起身来,跟路过的人打完招呼,带着苏亦薇穿过一片小竹林,就到了外婆家。
外婆现年六十五,身体健朗,隐约听到陈阳的声音,就走到路口守着了。
“姥姥!”陈阳苏亦薇齐声喊道。
苏亦薇的外公外婆史诗级重男轻女,对她们姐妹俩都很不待见,对小柔更是无比嫌弃,她自然也不喜欢去。
缺失的爱,都是从陈阳外婆这里找补回来的。
小时候经常跟着陈阳来,外婆也一直特别喜欢她,拿她当亲外孙女一样疼爱。
看到他们俩,外婆十分高兴。
“嗳,还真是阳阳和薇薇呀,你们没去学堂念书?”
“学校放假。”陈阳撒了个谎,随口又道,“我妈后晌带小光过来,陪您住两天,就得回城里了。”
外婆连连点头:“好,好。城里好,啥都方便,学堂里的先生也有学问,你俩将来肯定更有出息。”
“您也跟我们去城里吧,住几天,不习惯了再回来,反正咱有车,都方便。”
农村老人大都不喜欢城市生活。
但是,偶尔去住住,逛逛公园看看景点的,陈阳觉得挺好。
特别是,外公早已去世,外婆一个人住,虽说舅舅家离得很近,也都算孝子,可还是挺孤独的。
“城里也不都是房子,还有好多花园,很多老太太在那里吹拉弹唱,可有意思了呢。”苏亦薇也跟着劝道。
“回头再说吧。”老太太不舍得离家,“薇薇,吃点心,你最爱的羊角蜜。”
苏亦薇:……
都是阳哥哥做得孽啊!
“姥姥,其实……”
陈阳正要坦白,被苏亦薇拉了一下,但他还是把真相讲了出来。
外婆笑道:
“你真当我不知道?以前是没啥好东西给你们吃,想着它好歹有糖,甜。后来呢,成习惯了。”
“就是,姥姥都不强让了。”苏亦薇洞若观火。
陈阳傻眼了。
敢情只有我迟钝?
“现在不比从前,姥姥这里好吃的多着呢。”
外婆说着,进屋端来许多好吃的。
“都尝尝,喜欢哪个就多吃点。”
“唉,以前你俩来,也就点芋头、核桃、柿饼之类,连白糖、鸡蛋都不敢可着你们吃,真是……”
苏亦薇笑嘻嘻地说:“我就爱吃芋头。”
“我也是。”陈阳会心一笑,“我和小薇还给前面那个小池塘起了个名字,叫芋头湾。”
“我们还唱《外婆的芋头湾》呢,我唱给您听听。”
苏亦薇坐在外婆身旁,偎着她手臂,轻声唱起了《外婆的澎湖湾》,只是把歌词里的澎湖湾改成了芋头湾而已。
外婆笑得很开心。
“人家那是海吧?”
“电视上见过,有薇薇刚唱的那啥树,有大螃蟹、贝壳,我做梦还梦见过呢。”
“梦里是年轻时候,想着你妈肯定喜欢贝壳,就一直捡啊捡,用衣服兜着,装了好多,可把我给高兴坏了,醒过来以后,心里空落落了大半天。”
看她悠然神往,陈阳和苏亦薇相视一笑。
“姥姥,回头一定带您去海边。”
“咱们捡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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