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蜜糖筑的城
第五十一章 祖宗的面子 (求点评,求鲜花,求转发)(旧版)

许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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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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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须弥座下面,拼花石子路的边上,大棵的美人蕉开的正灿烂。

一只绿色的螳螂躲在美人蕉红色的叶子里正准备对一只七星瓢虫开始攻击。

它小心翼翼的扬起带着锯齿的前爪,忽然一下对着七星小瓢虫砍了下去。这黄色的七星小瓢虫,只慢慢的向左移动了一小步,螳螂抡着大刀的攻击就落空了。

瓢虫从硬甲下面伸出二只翅膀,拍了拍,飞走了......螳螂转过身来,等着地面上的一只臭大姐爬到美人蕉上来,螳螂还没吃早饭呢。

豆子爸打开一只桃花芯木的烟斗柜子,拿出一只巴塞罗那产的海泡石葫芦烟斗,叼在嘴上。

他拿出一盒丹麦产的“欧莱迪尔”牌子的切片烟草。抽屉里拿出纯银醒草碟子,掌心里放上焦糖和朗姆酒浸泡过的烟草切片,双手揉搓着。

朗姆酒味道的烟草在手里散开,一缕缕香草和酒的味道从豆子爸的指尖上升腾起来。屋子里立刻就充满了某种神韵。

这是老爹早晨雷打不动的品尝烟草的时间。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老爹拿起电话:“喂,赵哥呀,今儿三儿人。我闺女,女婿,还有我。老规矩,豆汁,胶圈,艾窝窝,灌肠多加蒜汁,再来三个炸糕,老咸菜切得细点。对了,在来二张糖油饼,豆浆二碗。”

电话那头:“得嘞,15分钟送到您府上。”

“赵哥,我再给您那放一万块钱,省的我欠着您的。”豆子爸伸手到银质烟碟里,用中指和食指碾着烟草,试着烟草的湿度。

看干的差不多了,他一手拿着烟斗,一手向斗鉢里塞着烟丝,脖子歪着夹着电话和那头说着。

“哪儿的话,您还有二千多没花完呢,不着急给,这是早餐,钱够花。不够我跟您要。”电话那头客气着。

“没事,一会过来您先拿着,回头我就忘了。”豆子爹刺啦一声划着了火柴,火柴放到烟斗上,豆子爹嘴里吧嗒吧嗒抽着,葫芦烟斗直上直下的冒出一股青烟......

15分钟不到,一个堂头手拎着一个大提盒,骑着老式英国产风头自行车,来到了汪芝麻胡同55号垂花门楼外。

那人白净脸,招风耳朵。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头上系着一块雪白的毛巾。毛巾的扎法还是李向阳的样式。

他黑衣,黑裤,黑围裙,黑色白边懒汉鞋,打着黑色的绑腿,小眯缝眼,见人就是皮笑肉不笑的。

很奇怪,那人是雪白的眉毛,他左手食指上带个白玉的扳指。

白眉**手拍着红漆大门上的青铜兽头门环。

豆子爸开了院门,把这白眉毛迎进来,一直进到正房中。

白眉毛打开五层的食盒,一层层的拿出食物,这就是早上豆子爸叫的早餐。

三碗豆汁,五个胶圈,三个艾窝窝,一大盘灌肠,三个炸糕,细细的老咸菜,二张糖油饼,豆浆二碗。

都用景德镇的青花瓷碗盛着,还有一小碗干炸黄酱,五片带筋酱牛肉,那筋都得是透明的。

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在紫檀木的八仙桌上。三双象牙筷子,分东,西,北,摆在翡翠筷架上。

豆子爸随手向提盒中扔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那里面有一万块钱,是给送早餐的饭钱,这不是一天的饭钱,是一个月的饭钱。一天300块钱,就是早餐,送到府上的桌子上。

甭管多少人,甭管刮风下雨,数九寒天,这桌子上的东西,永远够数儿,还得永远是热的,永远像刚出锅的。

这一里地外的(白奎家老号)给豆子家送的早餐,这一送就是100年开外。

旧时,东家给的是银子,送餐的是堂头提着食盒腿儿着。放在今儿天,有饿了么,美团外卖,但这个和以前的大提盒不能相齐并论。今儿的外卖的能进到你家正房里吗?

这叫买卖,也叫规矩。这是豆子在宫里正白旗官居三品的祖爷爷的讲究。这也是(白奎家老号)老掌柜的和豆子祖爷爷的交情。

牛逼的是,这交情传了三代。

说到这时候,您是否明白点了老北京人的那点玩意,那点规矩。

这种富有,不是您有钱买个法拉利488,喝着82年的拉菲,87年的木桐,就能体会到的。

那你可能还会说:“还有布根地的罗曼尼康帝呢。”

那我告诉你那曾经在法国波尔多伊甘酒园醉心于酿酒的法国老贵族亚历山大·德·吕萨吕斯伯爵所说的:

“在他家里,只能轻声而富有敬意地谈论罗曼尼·康帝这款梦幻之酒。”

这只是yue南西贡,太国芭堤雅,中环弥敦道边上的小店里,卖法国酒的商人后来编的故事。

有点法国酒常识的人都知道1855列级名庄柏图斯酒园、拉菲酒园、勃艮第酒园,这些所谓的名酒都是20世纪90年代被东南亚人,广东人炒上去的。

这些所谓的酒文化在豆子正白旗的祖宗眼中,就根本都不入流。

除非您当年在卢浮宫里拿着十字弓大宝剑守过皇上的大门。

这从根本上说是祖宗传下来的哲学思想,历史延续,人情世故,世袭的贵族,您不懂吧。

这也是南方土豪和京城土豪最大的区别。

豆子家的早餐永远都是(白奎家老号)的堂头给送,这面子在汪芝麻胡同里可是拔头一份儿的。

老北京人把餐厅的服员叫做跑堂的,今天呢叫侍者,那前厅经理呢,以前都叫“堂头”。

要想在北京这地界吃的开,您就得有面儿,这面儿谁给的呢?就是必须得跟您不太搭嘎的人给。

您想呀,您回宫里,门口的锦衣卫跟您鞠个躬:“王大人,您回来了。”

这不叫有面,这是宫里的规矩,他必须给您鞠躬。

那什么叫有面呢?您来到一家京城的馆子,刚一撩门帘。人还没露面,里面一个堂头开口就说了:诶呦,王大人,您可是少见呀,少爷好呀,姨太太好呀,老泰山好呀,您这刚买的海龙的帽子可不赖,盛锡福的吧。我们姥爷去了几次都没买上。

这几天我猜着您要来,这新来的驼峰、飞龙、花胶,鲍鱼我挑好的都给您留着呢......您听听,这让您和您请客吃饭的朋友们听听,这多有面子,这要是买卖就成了一半了。

这叫面子。

您要连海龙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您说,您还有面子吗?

这就像今天,您在工体西路11号的夜店《闪灵》里的喊一声,谁的库里南,挡住我的法拉利了,一样有面子。

顶不济,您得认识这家餐馆的堂头,进门直接说:“二爷,给我安排西边的包间,回头给我个折扣。”这也叫面子

王家卫的电影《一代宗师》里有段台词:“人活这一世,能耐还在其次。有的成了面子,有的成了里子......”

可豆子爹认为,这面子不是自己的,是别人给的,别人给的,才叫面子。

可要是别人不给呢?

那老北京人也有的说,说什么呀:“那叫,给你脸了......”

90年代,扎在北京的“三刀一斧”,萨拉伯尔,明珠海鲜,那不叫面子,现在叫炫富,当年叫挨宰。

什么是“三刀一斧”什么是“老莫”什么是“马克西姆”什么是“庆云楼”,回头我慢慢跟您说。

这豆子家,可是不一般。

这段写的好辛苦。

信息量有点大。

感谢阅读

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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