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蜜糖筑的城
第二章 我也是第一次（旧版）

“甩过，甩过什么呀？”井贤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土吧，你就真够土的，你没谈过恋爱呀，没失恋过呀，没被甩呀？”轩轩拿着那杯红色鸡尾酒，挡着半边脸，一只眼睛看着井贤。

“都是我甩别人。”井贤吸着雪茄，拿着威士忌酒杯，不知道什么原因，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也许是不甘示弱，也许是给自己壮胆，也许...反正就这么着说出去了。

二个人顿时僵在那里，这天聊死了，谁也接不上这个话，谁也没说话。任凭旁边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无比吵闹，好像在二人之间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轩轩举着的鸡尾酒杯子放到桌子上，她缓缓地说着。“番茄汁、伏特加、柠檬1个、西芹根、辣椒仔、辣椒粉、加上海盐还有胡椒粉，搅和到一起就是桌上的这杯鸡尾酒，这名字叫血腥玛丽。”

井贤雪茄放到烟灰缸上，双手握着威士忌酒杯，胳膊肘搭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轩轩的眼睛，这双带着灰色美瞳的眼睛，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对，是家里的大黄猫，它的眼睛就是这样的。井贤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

“16世纪在匈牙利有个叫巴托里?伊丽莎白的伯爵夫人，她惧怕有一天衰老会夺走她的美貌，就请教了女巫，女巫告诉她可以用血液进行沐浴来保持青春,于是她花大量金钱派人绑架和欺骗年轻女性到城堡。就是为了得到少女的血液来淋浴，这是个恐怖的故事。”

井贤听的浑身打了个冷战。

“很多年以后，在巴黎的一个酒吧，一位名叫费尔南德的调酒师发明了这款血红色的鸡尾酒就叫血腥玛丽”鲜红色的汁液就象少女的鲜血。在雪克杯中放入冰块，依次倒入伏特加、番茄汁，滴入两滴辣椒仔。搅合起来有股淡淡的咸味，让人感觉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你尝尝。”

井贤开始不自在起来，他本能地后背靠到椅子上。

轩轩站起来，伸手抓住井贤的领带，把他的头拽到桌子中间，她的鼻子碰到她的鼻子，他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她端起那杯血腥玛丽，喝了一大口，剩下的一半，认真的倒在了井贤的白色牛津纺衬衫上。说认真，是轩轩倒的足够慢，一滴不剩的倒在了衬衫上。

井贤彻底傻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白色的衬衫上，像染上了鲜红的血液。脖子上也感受到黏黏的血腥玛丽的咸味。

轩轩坐回到沙发中，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她开始抽搐，随着身体的晃动，她的肩膀一下下的在抖动，她大哭起来。

井贤吓坏了，她走过去，坐在轩轩的身边礼貌的抱住她:“没事，没事的，我衬衫没事的，也不太值钱，洗洗就好了。”

轩轩靠在井贤的肩头，嘴巴对着井贤的耳朵哭着说：“井，从我恋爱开始，就都是别人甩我，不管我多么用心，多么努力，最后都是男朋友把我甩了。我好伤心呀。告诉我，我哪里不好呀，除了个子矮点，有点小脾气，其他都是挺好呀......”

轩轩絮絮叨叨的和井贤说着。像遇见一个久别重逢的小闺蜜。她说了许多，许多。井贤也听不清楚了。

井贤的双手慢慢的抱紧轩轩，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轩轩头发上香水的味道飞到井贤的鼻子中。

恍惚中，轩轩的嘴唇轻轻碰到井贤的，只一下，井贤却觉得醉了。

轩轩的脸上粘上了井贤衣服上的红色鸡尾酒。

嘴角，衣领上蹭的都是，像是喝了井贤的血。

远处人群中，二个手电筒从喧闹的人群中照射过来，一束光照到井贤的衬衫上。

“你好，我们是夜色的保安，有客人说，你衣服上都是血，我们过来看看，要帮忙吗。”

“没事，我把鸡尾酒倒他衬衫上了。”轩轩用餐巾纸擦了下自己的脸。

那保安一脸的安静“呼叫中控，客人衬衫上到了酒，没事，完毕”保安转身看着井贤和轩轩：“又是血腥玛丽，你们继续，走了。”

井贤抬手看了看手表，夜里1:45。他看着轩轩，我明天上班，这衣服还得洗下，我要走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轩轩走过来双手抱着井贤的腰，闪着灰色美瞳的大眼睛从下向上的看着井贤：“你送我，走吧。”

井贤拿着喝了一半的麦卡伦18年，放到吧台上：“这是乐哥的酒，存上。”

保安小妹殷勤的给二个人开门:“哥，给你们二个叫个车吧。喝醉了可不能开车呀”

轩轩挥了挥手：“不用叫车，我们回家，挺近的。”

轩轩搂着井贤，连体人似的坐电梯来到一楼。

一楼的左边有个餐厅，门口写着“香湾马lai西哑餐厅”。

朝着北大堂一边全是落地大玻璃窗，透过窗子看到餐厅屋顶上吊着长长的橘色丝绸蓝花灯，桌面上铺着红色绣花台布，餐垫是咖啡色的竹子编的，沙发上和座位上放着软软的丝绸靠垫。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透明的杯子，杯子里面放着点燃的漂蜡。透出来暖暖的烛光。角落里摆放着东南亚的石头佛像。墙面上挂满照片，屋顶上的一个长长的树枝上，挂满了彩色羽毛的小鸟标本。餐厅中间的小舞台上，摆着一架黑色钢琴，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虽然是凌晨，餐厅里依然有着一半人在吃饭，喝酒，聊天。

轩轩拉着井贤的手:“我饿了，我要吃饭饭。”她不由分说的把井贤拉进了香湾餐厅。

柔和的钢琴声音随着餐厅门的开启扑面而来，井贤立刻就被这奇怪的餐厅吸引住了。他双手搂着轩轩，四下环顾。

“外面冷吗？”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清晰又富有磁性，好像电影《唐顿庄园》里管家的配音。

一个中年男人身穿金色的褶皱长衫，那个布料闪着光像是三宅一生的作品。光头，留着讲究的圈胡子，手拿一本菜谱走了过来。

一般的餐厅可能都问您点什么菜，这老板上来就问了一句，外面冷吗？让井贤觉得十分诧异，他随口回答：“呃，不是特冷，您是餐厅老板吧？”

“是的，我看您两位是在楼上喝了酒吧，要不先来杯拉茶，拉茶解酒，喝了肚子暖暖的，就不会醉了，您衣服上的酒我帮您擦下吧。”

井贤很茫然的看着老板，看样子是无法拒绝这种招待顾客的建议。

老板看他没回答，：“没事儿没事儿，拉茶我送你，不用付钱，你先尝尝。你坐二号吧，二号是靠近窗的位子，可以看到酒店的北大堂，还能看到外边人。”老板客客气气的把井贤和轩轩请到那个座位上。

轩轩和井贤对面坐着面。轩轩脱了鞋，双腿蜷起来，用个靠垫盖着腿，露出涂红色指甲的五个脚趾。又抱着一个靠垫，头垂在靠垫上迷迷糊糊的对井贤说：

“这餐厅好有意思，嗯，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像是卖饭的，倒像是一个，倒像是一个画廊，或者一个幼儿园。这老板一看就是个神人。我也想不出来，反正挺奇怪的。”

老板从吧台上拿了两杯拉茶走过来，一人面前放了一杯，跟他说：“这是迪达利，也叫《印度拉茶》，里面有些奶油，还有印度茶。对胃挺好的，你楼上喝了很多酒，这就不会胃疼了”

“哦哦哦，不用不用。”景贤客气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们喝多了酒呀。”

“我这餐厅开了五年了，这还看不出来，再说，酒喝不下了吧，都倒衣服上了，是血腥玛丽吧。”老板漫不经心的聊着。

轩轩说：“老板，你还看出来什么呀？给我说说。”

老板神秘地摇摇头：“说多了不好。”他回身走了，想了想。回过身来：“你们刚认识吧。”

井贤打了个冷战:“这也看的出来。”

“你还想问什么呀？”

轩轩说：“不问了，我饿了，点菜吧。”

轩轩喝了一口拉茶，温暖的液体流到胃里，整个人暖合起来。老板端着托盘过来换杯子里的漂蜡。

“拉茶的味道好好呀，好浓啊，呃，要是有珍珠就好了。”轩轩对着老板说。

“珍珠奶茶呢，是台湾的，就是在这里面加上煮熟的黑色糯米小园子。这个是印度拉茶，也叫马lai西哑拉茶，是手工做的。在北京这个地方很少有做拉茶的，我们餐厅是其中之一吧。”老板说着。

井贤看着这花里胡哨的菜谱，不知道如何点菜：“老板您给介绍一下，就二个人，吃点宵夜。”

“来一份肉骨茶，一个马来风光，再来一根油条，泡在肉骨茶里边儿。点一个香茅荔枝鸭，一分香湾炒饭，你们两个就够了，味道挺好的。”

“马来风光呢，是我们这的名菜，蛮有意思的。”

“嗯，好吧，照老板说的点菜。”

一会儿功夫菜品上来，井贤看着这锅黑乎乎冒着中药味道的汤，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老板：“这就是肉骨茶，把油条泡在汤里面直接吃。”

井贤和轩轩尝了一口肉骨茶：“哇，中药味道好浓呀，很特别的味道。”

老板看看两个人不错眼珠地对视着，识趣的离开了餐桌。

二个人三口两口吃完了饭，轩轩说：“你吃饱了吗？我吃饱了，你送我回家。”

他们两个人手拉手走出了香湾餐厅。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南大堂是泰悦豪庭酒店大堂。她拉着他的手，进了酒店电梯，按了23层按钮。

出了电梯，沿着铺满厚厚地毯的走廊，来到房间，门上铜牌子2310。轩轩打开背着的小皮包，拿出一张暗红色的酒店房卡。她刷了一下门禁，门禁绿光一闪，轩轩推门走了进去。

井贤摸了摸喝的木呆呆的头，拿出手机，打开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镜子中一个男人好狼狈的样子。衬衫上、领带上、脸上、都是暗红色的液体，就像是刚刚杀了人。他脱下西装，想转身离开。

旁边房门开了，二个姑娘穿的整整齐齐的走出来，看到井贤的样子，哇的一声叫起来。井贤客气的对她们笑笑。那二个女生惊恐的双手捂住嘴，退回了房间。

2310的房门开了，轩轩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井贤，拉进了房间。轩轩用脚后跟踢上房门，双手压着井贤的肩膀，把他抵在房门上，她抱住井贤的头，轻轻地亲了一下。

井贤嘴里说着“别，别，别这样。”他根本推不开轩轩。

屋子里开着一盏台灯，轩轩拉着井贤推他到浴室中，打开淋浴喷头：“你浑身都是酒味，好好洗洗。”

轩轩拿着浴巾，洗发水放在浴室中，又拿了一件睡衣挂到门上。

井贤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

他机械的在浴室洗着头发，拿起浴液，双手摩擦着擦到身上，身上冒出很多白色的泡泡。这味道很好闻。井贤开大淋浴喷头，热水不停的从莲蓬头上流下来，打在肩膀上冒着热气......

井贤洗好了，在梳妆台前擦着头发，忽然发现肥皂盒里，有轩轩的美瞳和丸子头上插的簪子。

井贤穿好睡衣，走到房间里，轩轩蜷在沙发中看手机。

井贤把肥皂盒递给轩轩：“你每天都带美瞳吗？”

“不是，晚上出来玩才带，那美瞳每天带着不舒服。”

井贤：“你常来夜色吗？”

“不，第一次，第一次来。”轩轩翻个身..若有所思的说。

井贤：“太晚了，我回去了。”

“你怎么回去呀？你衣服都是湿的。”

井贤这才发现，西服，衬衫上都是水，刚才淋浴时全淋湿了。

“这都早上三点了，你凑活到早上再回去吧。”轩轩说着。

“我困了，我先睡了，柜子里有毛毯。”轩轩爬到床上，盖上被子。随手关上了灯，

井贤从柜子里拿出毛毯，披在身上，他坐在沙发上，晚上喝的酒涌了上来，洗了热水澡，包着温暖的毛毯，浑身慵懒舒服，井贤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窗子上露出了亮光，井贤看了看手机，早上5:30，床上轩轩轻轻的打着鼾声。

井贤迷迷糊糊的听着，听着，睡着了，他彻底睡着了。

一阵电话铃声传过来，井贤揉揉双眼，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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