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握住他的手的手,起初当真是rou弱无骨。
后来却又像是这世上最坚硬最有韧性也最难以挣脱的兵器一样,几乎要捏的他的手指筋骨寸寸碎裂。
顾九休的手若是寻常人的手,如今怕是早已经被废了。
可惜他在早年已然锻了筋骨。
寻常的人伤不到他。
但是即便如此,这只手的主人也依然是不容小觑。
便是他早已铜皮铁骨,金刚不坏,如今也依然觉得生疼。
疼。
这个词对于顾九休已经有些陌生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感受了。
如今却是又在这只手的主人手里感受了一遭。
顾九休到底没有松开手里的那块石头。
那人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便是用了另一只手拍出来一掌。
直取顾九休的要害。
顾九休自然不会如她所愿。
被握住的那只手极有韵律的摆动。
幅度不大。
但是越来越快。
若非是白日里,而是那黑夜里,或是能够看得到残影出来。
不过几息的功夫也就震开了那只手。
当即便被那人更快一步,反手握住了那只手臂,顺手又步步攀升,握了她的肩膀与细弱的脖子。
转眼那人已然是动弹不得。
但是这样的情况也没能维持几瞬,那怀里的人便是滑不留手的律动了起来。
转眼也便是挣脱了。
倒是和顾九休的伎俩如出一辙。
那人见了顾九休的手里已然是空了。
再也不见那块石头的踪影。
便是一连近身数次,顾九休的衣衫几乎也是被她碰了个遍。
也依然是没有得手。
那人便是知晓今日难以成事,身姿律动之下,再次滑不留手的脱身,转眼便翻了窗子去了。
只是临走之时。
临了临了却是觉得脖子上一空。
但是那人如今也已然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是出了顾九休屋子的窗户了。
顾九休倒也没追。
反倒是转了转手里的战利品。
正是一抹赤色的肚兜儿。
原本应该挂在脖子上和后腰上的两根绳子如今已然是断了。
尤其是那根稍长一些的赤色绳子。
上面还打着一个秀气的绳结。
虽然没有靠近了去闻。
但也是自有一抹幽香在的。
布料极好。
是沙漠里难寻来的东西。
顾九休笑了笑,拿了这战利品擦了擦手里的石头,方才包好了放了回去。
与此同时。
客栈的牲口棚也是突然轰然倒塌。
像是有什么人泄愤的时候给击倒了似的。
顾九休饶有兴味的听着这动静的时候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怕是被这美人给骂了。
宋甜儿听了这动静倒是也不急着出去看热闹。
反倒是先来了顾九休的房里,给他重新点上了烛火。
“顾大哥你没事吧?”
“来的是什么人呐?”
宋甜儿如今也算是跟了顾九休许久了,往往顾九休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抑或是有危险的时候,往往都会将她先支开。
她也自然配合。
总不好成为顾九休的软肋和累赘。
这也是他能够一直留在顾九休身边的最主要原因。
顾九休摆摆手,
“甜儿,我没事。”
“只是刚刚来过的客人留下来了一点小礼物罢了。”
宋甜儿自然不信,
“哪有人会大半夜专程来这沙漠里给你送礼物的。”
“顾大哥你又诓我!”
“我要出去看看外面怎么了,听着好大的动静!”
顾九休说道,
“外面没什么事。”
“估计是给我送礼物的人有些后悔了罢。”
宋甜儿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是出去看了看。
不多时便也回来了。
“这牲口棚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倒了,那木头柱子碎的,”
宋甜儿说着就摇摇头,
“我从来都没见过能够碎成那样的,这客栈里安不安全呐,会不会是被白蚁蛀了啊?”
“我看倒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人为的。”
顾九休摇摇头,也没再解释更多。
宋甜儿又追着说道,
“不过,顾大哥啊,”
“白天里的那个女人现在还在那个墙角里蹲着呢?”
“我们真的不管她啊?”
顾九休点点头,
“不管。”
宋甜儿一脸无法置信的看着顾九休,
“顾大哥,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你以前可是最怜香惜玉的了。”
“我年幼的时候觉得楚大哥才是最怜香惜玉之人,后来见了你才知晓一山另有一山高。”
“如今这女子娇俏rou弱的连我一个女人见了都难免心生恻隐,顾大哥你竟然真的无动于衷。”
“莫不是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那女子如今捂着头蹲在那里,怕是在哭呐。”
这沙漠里的昼夜相差极大。
白日里热得想要撕了皮。
夜里却又能把人冻得骨头疼。
若是晚上没有个挡风的地方,这夜里还不定能不能熬过去呢。
顾九休倒了杯茶水来喝,倒也没把宋甜儿的话放在心上。
“若说是旁人会哭我信。”
“这女子哭我却是很难去信的。”
宋甜儿见自己无法说服顾九休,便是直接开了门要出去。
顾九休问道,
“你去哪?”
宋甜儿说道,
“我去给她送个毯子啊。”
顾九休出声道,
“站住。”
“她用不着。”
宋甜儿听了这话便是气哼哼的回屋睡觉去了。
不过多半也不会是往心里去。
第二天早上一醒,许也就是忘了。
不过那琳琅蹲在那里的确不是在哭。
倒也的的确确是在打哆嗦。
但却不是被冻得打哆嗦。
她如今忍得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了。
几乎就要忍不住去杀了那个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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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会一直写下去,数据差就数据差吧,决定不切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但是今天老阿姨太忙了,明天多更一点,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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