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场幻梦
第一章(旧版)

青黛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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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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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流转船底,一次次推回原处,安祥湖面涌起巨浪,大小不一的漩涡轻卷河底的沙石,淤泥如常,平铺河床,于黑夜中聆听水的私语。

林浔躺在锈迹斑斑的船弦上,凝望月光鼓动船帆,高高飘扬在空中,映在眼帘,触手不及。

铁锈迎合着新鲜淌下的血水,腥味很是浓烈,无力躺在船弦的生命,生命在慢慢流逝。皓月模糊,冷光从四面八方漫步而来融在一起,构成了眼眸中最后的底色。

千年前的耶路撒冷衍生了无数刑罚,望之生畏,林浔想起了被剖腹的民众,金银从腹中剖出,尸体弃于荒野,秃鹫乌鸦盘旋天际,还剩口气的人眼睁睁看着秃鹫撕扯流露出来的肠子,黑色扑腾,温暖流失,变得和地面一样干硬,来年的春天,草长莺飞,生命在枯骨的供养下热烈生长。

这是绝妙的设想,生命替代,以另一种姿态慰藉生长的土地,流亡途中,这无疑是种奢望。一路奔逃,一路追杀,亮银刀刃飞舞,渴饮热血,马匹上的屠夫目光贪婪,奋力追逐。亡在刀下或是疲死路途。生死面前没有自愿选择,被迫选死算不的自由,战士抓住流民,笑嘻嘻的讲:“你想怎么死呀,可以绞死在树上,也可以在手腕上滑道口子,在黑夜中慢慢死去,绑在绳上,随马奔腾也不失一种好办法,”

“去你妈的吧,你还真善良啊,所有己知的诅咒在他身上应验都不足过,一边心里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一边面带泣容:“英勇伟岸的勇士呀,愿天主保佑你,利箭远离你,长矛避开你”

同样偷生求饶,有人只会跪迎大哭,瑟瑟发抖,不停重复我不想死呀,哼哼唧唧,像挨宰的猪,没有猪声凄厉,也没人声哀转。倘若在我国,绝没有这么麻烦,百姓向来逆来顺受,从此便是如此,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洒脱的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脖子伸进刑具,目光恳切望向刽子手;“劳烦你嘞”刽子手莫名其妙,将死的人对行刑者表示歉意终究是令人困惑的。

假使一个人兴高彩烈的跑上行刑台,伸长脖子不为做个看热闹的过客,而是想和犯人并行,刽子手不在乎威严损害,可会觉得繁锁,判死而杀和想死被杀是绝然不同的两件事。

优秀的刽子手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工具,所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生杀大权又不掌握去他手上,挥舞着刀,又是被挥舞的刀,命犯的家人台下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台上的大人冷眼旁观。烈日炎炎,阴影顺着木牌悄无远走,等它被抽出,便凝固下来。“老哥,冤有头债有主,黄泉路上想清楚”

懂理的人会暗道:“知道了,不会怪你的”

不懂事儿的大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林浔倒挺想被一刀砍下头颅,血液哗啦啦的喷涌,会让他想起少时游水的溪流,哗啦啦的流向不可见的远方,现在能模模糊糊感知到液体从身体的细孔中流出,很缓很慢,没有凝结屏障阻遏它们离开,这让他很失望,没来由的思绪涌上心头,冷和恐惧隔在外面,进入不了最后的私密之地,世界起了雾,朦朦胧胧,过往后退,一步步退向原点,回到懵懂无知的状态,未来走得飞快,雾隐藏了原有模样,可以说在谜宫里,也可以讲在原点上,一切都不清晰,仿佛不存在,只是一场幻梦。

晨曦从地平线掀开黑夜幕帘,星辉早己离去,皓月隐淡了身形,周而复始,阿波罗驾驶着狮鹫巡临四方。

钟摆的时针开始逆转,黑夜折叠成白昼,日色渐炎,林浔登上这艘颓旧的船,不知将去往何处。像古老的寓言所预示一样,失去记忆的人伴随着腐朽的事物,不知在何处,去往何处,只剩下一个执念。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惨淡的结局,故事也可以是另一个样子。一位靓丽的女士穿着高跟,拽着不中不洋的英文告诉他:“你是我的英雄,我知悉你的一切,跟着我,我带你回家”

这条路有无数的分支,可能从此过上富裕的生活,衣食无忧,整天溜鸟逗蛐蛐;或被卖到孤僻贫穷的部落,忍受风吹雨淋;一辈子颠沛流离,在海上相拥日升日落。无数种可能性曼延开来,如承载破船的水纹,找不到消逝的终点,在趋往的途中黯淡下去,尘归尘,土归土。

“眼前的女士罗衣璀粲,明珠耀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瑶兮若流风之回雪”归东蕃的曹子建于岩之畔,睹一丽人同林浔躺船之侧,见一靓女,大体是相同的。若这般论,曹子建大抵是不服的,“汝匹夫也,岂配与余相论”林浔也不敢与之相辩,倘若遇上了独占天下七分才的魂灵,仰慕都来不及呢

于岩之畔憩息的曹子建车殆马烦、困泛至极,潺潺流水、山光鸟悦也抚慰不了此刻的失落与疲惫。

烈日炎炎,空气发皱,穹宇烤得发红,火山喷发之际,地动山摇,劫后余灰成了土壤的肥料。

假使林浔烤成了人干,一天一天,颓旧的船无人照问,船上腐烂的血肉不知不觉消逝掉,留下一具骇人的骸骨。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倘若如此,大弈又要挥动神弓、箭射金乌,烤成人干不是一个人的虚无,而是群体的灭世。眼前所见,尸骨遍地,肉香味、焦臭味混合在一起,地狱也不过这般悲惨。

很多年前,穿过地引力圈,俯瞰生息之地,只见冰蓝,仿若晶莹水钻,摄人心魄的蓝白,没有山脉、湖泊、江流、一望无际的大陆、喧嚣不止的海洋匍匋冰层之下,服服帖帖。若干年后,溯游时空的冰雪爱好者爱极了这儿,感叹“简直就是胜地啊”我倒希望濒临灭绝的生物也会这么想,游览胜地的生物以人的角度揣测应当是快乐的,不急于进食,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更何况非种族呢,交流迈越不了进化史上的天堑。倘若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人看见我的处境喜笑颜开并以之为乐事,四散开来,不憎恨己是慈悲。我断然不信那些爬行类会比我这个灵长类善良,嗷呜一口吃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它们继续苦难征程,一路哀鸣。

冰雪皑皑笼罩山川河流,巍峨连绵的崇山峻岭覆上冰硬外壳,倒像裸露在外的钻石矿矗立平原熠熠生辉,人类的伟大发明与之相比无异蜉蝣与天地争其大,萤火同皓月争光辉。

无法用言语形容冰河世纪的壮美,漫长的冰河纪足够掩埋生灵留下的种种痕迹,亿年的霸主也挡不住冰河的洪流,所有生命只能哀悼,在绝望中死去,或是踏上另一段进化之旅。

落魄失去记忆的时候,比刚出生懵懂无知的婴儿好不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士来到我面前,对我讲:“Youcantrustme,Iknowallaboutyou,takeyouhome”假使我听的懂,也只能以茫然的眼神望向她。失忆不代表失智,对一个陌生且如此充满魅力的人,当她释放善意时,感到亲切是小说的剧情,现实当是惶恐不安或困惑至极的。

我处于一个从未有过的状态,身边的一切似识非识,不怀好意的人热情相拥后满脸愁容说:“好兄弟,终于找到你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找你的”从手中滚到地下的长条,上面叙述着从初生到期颐的借债。我感到十分快乐,这说明我至少一百岁了,而且还如此健朗,这放到古代算是人瑞了,无论哪朝,对人瑞的态度总不会是太差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一会儿,七八个半大小伙子围着我,叫我阿爹,他们衣衫褴褛,翘首以盼,此刻我对空空如也的口袋感到羞愧

无可避免的,钱财是一切庸俗的开始,当然,它也是许多美丽的物化。在此刻,被憧憬环绕的感觉绝不好受,叶浔还未从己至期颐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就陷入了己为人父的困扰,不远处,几个小肚婆小步紧跑,加入围剿的行列。

这不像是海洋中迷失的船只顺寻灯塔回归温暖的港湾,而像绵羊走入狼群。

日升日落,每一天都这样熟悉的度过,也许有人思考人生的意义,到头来,会发现一切都回归存在本身,最终都无可避免的庸俗下去。

若带上悲观眼镜,眼前的小镇仿若粘稠沼泽,陷进去便难以走出来,生命中亮眼的底色渐渐黯淡下去,从此成为小镇的一份子。

林浔来到这儿,天朗气清、人声鼎沸,他喜欢这里,这儿没人知道他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存在的共性也能给他些许安慰。

不久前,曾听闻一个故事,一只猫虐杀一只鸟,猫又被人虐杀,最终人在渔轮的攻击下死去。假如这是个计算伤害问题,可以很快的得出答案,兽性的残酷是本能,人类的暴虐是难以原谅的恶行,内心的恶念而所驱动的恶行是不可原谅的,智慧群体对同类行为总会格外在意,诞生于血与泪的记忆,传承至今。

河流若想奔腾,势必曲折,弱者若难,总有不平之士挺身而出,因为少见,故被称颂,口口相传久了,人们也习以为常。

事实上,弱者落难,路上冷眼旁观,伸脖观看的人才是主流,可它不被提倡,因此只好闭上嘴巴,嘟嘟囔囔的说:“要给步入社会的小年轻好看,打碎象牙塔的童话”

烈日炎炎,人来人往的街头,叶浔正为阿堵物发愁,一人大呼:“呆子,他们都在骗你,热情抱你的是好吃懒做的王二麻子,乞儿是贫民窟的惯骗......”

叶浔哇的一声哭出来,他刚找到点生活的奔头儿,眨眼就消失了。

看似不可理解,实则也易想通,没有目标,没有生命轨迹的活着,乏味的要命。

人从一出生,便被赋予了角色,每个角色都有其条框,你可以在条框里自由生长,在不同的阶段,所拥有角色增多,可以体验不同角色拥有的生活。

有人试图突破角色束缚,渴望拥有更广阔的天空,追寻真正的自由。或许它应该拥有更恰当的名字——无序,自由匹配不了突破过程所受的苦难。

林浔刹那成为了兄弟、丈夫、父亲,恍惚间又失去了,甚至不可以怨恨发出声音的人。

从云端坠落下来,永久躺在尘埃里,喘不过气,只祈祷正义的代表不是络腮胡壮士,而是纤细袅袅的女子,从山水里走来,轻声细语的安慰绝望过客。

烟雨江南,柔和了四季,塞上漠北,联系着洗礼。小镇可以在己知的每个角落,生活分离成各式各样的收割机,成片成片的金黄惨遭剿杀,化为谷粒。

生命的光辉在时光洗涤下,所蕴含的晶莹顺着水流远去,颗粒状灰石子沉寂小镇里,一动不动许多年。

每个人安宁祥和的生活着,林浔漂泊到这儿,石子坠入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仅此而已。

他来到这儿,于此停留,可以生存这儿,从青年到暮年,缓慢而温情的度过一生。

此刻的他失落至极,渔夫越小口,初狭后豁然开朗、良田美池、屋舍俨然,而他在黑暗迷宫里兜兜转转,好不容易窥见一缕天光,走到尽头才发现,迷宫尽头依旧是不见底的黑暗,天光只不过折射,命运小气得很,怎肯予迷茫的人馈赠。

烈日炙烤山川湖海,蚂蚁围成了圈层,食物挺立中央,目光凄切,人墙伸长脖子,巡视周围,互相敌视。

揭示谎言的女子原地跺脚,焦急不己,目光渴望穿透人群,拉着林浔出来。林浔默然不语,一点儿也不觉得企图骗他的人面目可憎,只是可惜谎言太脆弱,经不起半点冲击。

泡沫随着海浪翻涌,晨曦一跃而上,越过海面,万丈金光,泡沫化作雾气,刹那消失。

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林浔低头,默不作声的挤出人群,叶汐抓住他的手,拼命的跑,直至咽喉火燎,暮色低垂,双腿沉重无比,向前的每一步都能使灵魂在无边夜色中荡漾开来。

他们全无跑的必要,林浔越过人群那刻,便从肥肉变成了鸡肋,何况正义并不偏向虚伪。

林浔躺在地上,遥望流浪不知多少年的星光,石子咯背生疼,身旁女子大口喘着粗气。

“我们为什么要跑?”

“防止那些人气极败坏、恼羞成怒啊”

“可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如果不跑的话,你可能会变成被加害的受害者。”

人在尽力编织谎言后,等待猎物上钩,在漫长等待中,一遍又一遍的完善细节,久而久之,谎言便成了珍宝,饱含骗子们的劳动结晶。

毫无留情击碎琉璃美梦,成片成片光影倾泻织梦者心里,有暗下决心下次要天衣无缝的,自然也有气急败坏大嚷为艺术复仇的,善良不见得会被怜悯,无能所产生的愤怒却应受到防范。

林浔还不懂得这点,怅然若失的躺在未知土地上,视线融入无垠虚空。叶汐侧身,望向正在发呆的林浔,即便两人己算患难与共,可依旧陌生无比,不知来处、不知来处、不知归途。

叶汐问自己为什么要救他,辗转反侧,直至天边鱼肚白儿泛出了红光,也无明确答案。

她只好安慰自己:“也许这就是缘分”妙不可言,对于无法言说的事物,却又需要个答案的时候,古人曰:“天机不可言”西哲叹:“神谕,众生不得知”

叶汐讲缘分,很多年后,一大群人微眯双眼,慨叹:“这就是生活”

孤男寡女,共处天地,一夜相顾无言,没有浪漫猗靡之事发生,头热体虚却幸临了二人。

晨曦从四面八方升起,扑楞翅膀,盘旋两人眉眼之间,林浔睁开眼眸,很快眼睑下垂,只觉额头滚烫,浑身无力。

叶汐蜷缩一旁,失去了之前的凌厉,面颊通红,嘴唇泛着不正常的惨白。

“我想拥有滚烫的人生,而非滚烫的额头啊!”

两人卒,病死荒原。

事实上,人可以死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生命本身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比不上千万年不腐的高山大川。

我们先辈钟情落叶归根,葬于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走时少年,归来老朽,安度余生步入地下居所,生根发芽,得享安宁。

在人有选择的时候,多数不会选择以死相对,道理简单得很,说不怕死的人太多了,嚷不怕死的人满心欢欣的生活,痛斥旁人的怯弱与自卑,真正要离开的人往往悄无声息不吵不闹,留给世间最后一抹温柔,正如来时被给予的那般。

黑白无常惯用绳索拘役魂魄,铁索太过冰凉,尽管无形状态感知不到,但终归还是令鬼亲切。

越过凡俗与阴冥交界,一望无际的曼陀罗热烈生长,摇曳生姿,如梦如幻般猩红引诱步入地府的生灵,吐出最后一口阳气,从此,人间便没了依恋。

曲径通幽,漫长而又曲折的小径尽头是幽暗地府,更深处便是人惧鬼神惊的地狱。

“堂下何鬼,所犯何罪?故年寿早夭,来此谢罪”林浔抬起头来,仰视高居判堂的阎王,清隽俊逸、卓然不群,颇有古文士之风,而非民间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之态。

“我不知是谁,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只知终于高原,死因为疫”

叶汐默不作声,盯着缭绕刺骨的鬼气发呆

判官不紧不慢的翻阅生死簿,刹那,露出苦笑,随即,跑到阎王一侧低语:“又抓错了,黑白无常自从当了冥都地产销售经理,常以公谋私,没曾想,竞如此胆大妄为!”

一溜烟儿的工夫,一切又被拨乱反正,先前的经历如同隙秘而又模糊的梦。

什么也记不起来,林浔想:“是不是由于他做梦太多,以至某天醒来,他的记忆和梦一样,消失无垠虚空,他不记得他是谁,所以他可以是任何人。”

跑到另一个小镇上,对妙龄少女讲:“Mylove,Iamback”女子道:“longtimenoseewhatismisshusband”之后,热情的相拥。

稚子绕其膝下,一口一个父亲大人,街坊四邻同他拉家常、聊八卦,有人叫他二狗子,有的叫狗剩、全蛋......

他想这些名真俗,可人人都对他讲:“大俗即大雅,你还年轻着呢”他也便觉得自己年纪太轻,阅历太浅。

天未晓,更夫敲锣,里正鸣鼓,衙役径直走向林浔所居的小屋,发生了一下对话。

“你们村由你服役,明白?”

“明白”

跟随的小吏狐疑道:“他真是你们村人?怎地如此面生?”村民们七嘴八舌,由村长统一了口径:“这娃儿生性腼腆,不爱见人,所以觉得面生。”

“你真是这村人?”

“是”

无疑画押

押送途中,林浔怎么也没想明白在茫茫人海中,为何服役的人是他,如果他没有来,那么他便不用服役,如果他不用服役,就可以跑回山上找叶汐解惑。

叶汐孤苦无依,在山上受尽冷风吹,鞠一捧花儿,花瓣随风飘落,百无聊赖地靠在树下

“林浔个狗东西,狼心狗肺,我好心救他,落得如此境况,而他却一声不响的走了”

越想越气,叶汐下了山,正好遇见衙役押着林浔哼哧哼哧的前行。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个废人来”声音婉转动听,其势气壮山河,倘若折取的柳枝更茁壮些或身躯更伟岸些,倒也不负巾帼绿林之名。

不出意外,叶汐被迫加入了行列,“好巧啊,又见面了”

“你不该来的”

“救人要有始有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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