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府隶属于京畿道。
不过,此时的道只是一个监察划分,只有战时才设大总管。
雍州府下面有23个县,两个县在长安,边上还有21个,每个县都有兵马。
魏行知投降了自己,那事情就好办。
少司云要魏行知写信,告诉各县长安出了叛乱,要他们带本县人马到长安城来。
当然,也用了尚书省的大印。
信发出去之后,少司云对自己的手下说:“这样就会省了很多事的。”
刘仁轨说:“总有聪明人!”
“那无所谓啦,能来多少吃多少,反正我有三万人马,这关中还没谁挡得住吧。”
武则天让老将刘仁轨镇守长安,就是要他威慑关中的,这个情况他最了解。
他只能默默无语。
“好了,好了,现在快三更了,能休息的赶紧睡觉,你们都有家人在城里吧,赶紧报个平安什么的。”
“明天还有大事要干呢。”
当然,睡觉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干,就是清理宫廷。
……
少司云组织了三十支百人队,队正都是受伤沾血的降兵,而且看起来还老实的。
“记得,一,不准放火,二,除非溃兵,谁也不准杀人,谁也不准拿东西,今天晚上只管清人。”
太极宫门口,灯火通明。
一群群宫娥太监被赶出来。不过,武则天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李治病重,都去洛阳了。
并没有什么高出身的,只有一些女官。
大明宫,含元殿也清理出来了一批人,差不多情况。
当然,东宫找出了李显的妃妾,少司云对别人的剩饭又没兴趣,李旦的一些妃妾也在。
少司云说:“你们都各安其职吧,该吃吃,该喝喝,我现在对你们没兴趣。”
“魏大人。”
“臣在,这些人的日用就劳烦你先管起来。”
……
回到城楼上,众人都有所失望,没分到钱,也没分到女人。这群底层的人,包括禁军,第一次见着这么漂亮的宫娥,哪有不动心的。
就算那些妃妾身份珍贵不能给,给几个宫娥又能怎么着。
少司云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是重申一下命令,谁也不许下城,否则格杀勿论。
不管他们的心思。
少司云,知道今天晚上可能要杀不少人了,就坐在塌上,闭着眼假寐。
果然,不一会儿,就上官效就押着五十多个人过来了,其中二十几个,是自己放出来的死囚。
“我们跟着你干,你自己说要钱给钱,要女人个人,现在大伙拼死拼活,钱没见着,女人都不给摸,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少司云说:“你们搞错了一个问题。”
这五十多个人,都抬起头来听。
就是边上围观的人,还有魏行知,张野他们都听着。
就是假装睡觉的薛远超和刘仁轨也竖起了耳朵。
“钱财,女人只能我给你,你不能自取。明白么?给你,你就受着,不给你,你也得受着,这地方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明白不?!”
“拖出去杀了!”
上官效得令,立马指挥手下在城头上把这五十多人给剁了。
“都去忙自己的吧。”
……
等众人散了,明眼人都知道士气落了几分。
不过,怨语最多的就是那帮囚犯,降兵们因为一天发生的事,从朝廷兵马变成了前途未仆的叛军,心情还在激荡着呢。
刘仁轨窃喜,悄悄对薛远超说:“薛大人放心,这逆贼维持不了多久。”
结果,第二天,他就被打脸了。
承天门下,三万将士,起身呼喊:“万岁,万岁,万岁。”
少司云其实也没干啥,就是大早上派五十队人马去把长安城中六十四座寺庙,二十七座尼寺,十坐道观,两座波斯寺庙,四座胡王祠,总共一百零七座寺庙都给洗劫了。
这些钱财比宫廷财宝只多不少。
然后当众分了,每队人马都公平分了,就没有人扣克的空间。
所以,三万人齐声大呼万岁。
一般人哪里发过这种大财呢。
刘仁轨咬着呀,大声说:“你去洗劫寺庙,不怕报应?!”
他是故意大声的,他一直在想办法分化军心。
少司云大声说:“别欺负我不懂佛法,佛法可说过,寺庙储蓄财宝是魔王子弟。你自己去看看佛经去。”
“我拿魔王的钱财,佛祖为什么会怪我?!”
下面的人听了这话,瞬间安心起来了,对啊,拿魔王子弟的钱财有什么不对。
“再说,你们好好的儒门子弟不做,做什么佛门子弟,既然信佛还生娃干什么,我可知道你家里女人不少。”
“作人啊,不能嘴巴里说一套,做事是另一套。”
刘仁轨脸都气青。
薛远超倒没有吭声,正儿八经的儒门子弟,他早就对这些寺庙看不惯了。
这时候,一匹轻骑从南门过来,“报!城外有敌人。”
少司云知道,雍州府各县的人马来了,说:“儿郎们,走了,出城捡破烂去了。”
……
捡破烂这词,少司云其实也是顺口一说,但是没想到还真是一地破烂。
二十一个县的人马被三万人团团围住,在西风中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就是县兵,平日里就是一些农名,背着猎弓,拿着木枪,挂着刀子,身上穿着破甲。
看着精锐的禁军,哪有不慌的。
“投降吧。”
少司云这话在他们听来不是劝降,而是放一条生路。
两万人整齐的跪在地上。
不过,两万人装备可能差点,但也是两万青年,可能军事素养比不上禁军这些世代从军,但是他们的优点就是老实。
没那么多心机。
这可是好苗子,用得好,可以成为心腹的,他舍不得要那些死囚们带领。
他从自己侍卫中,挑了二十个人,都是昨天表现了死心塌地,而且心思相对比较少的人。当然,都做过旅帅级别的人。
把这些人混进去做军官。
然后再从他们本来的队伍中提拔一批。
自己亲自统领他们。
少司云既然收编他们,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先是一顿好酒好肉,然后每人十个钱,再问:‘好不好吃。’
“好吃。”
“想不想天天吃。”
“想。”
“那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好!”
倒是挺简单的。
其实其中有很简单的道理,他们做县兵吃不饱,穿不暖,还没钱拿,平日里面受县里老太爷欺负,早就受够了。做梦都想换个活法呢。
他们既然答了一声好。
少司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以为他们服从了。
下午,有两百多个逃兵,主要是大理寺监狱,长安县监狱,万年县监狱的囚犯们。
他们发了一笔小财,也看明白了,少司云会用规矩限死他们,他们就拉帮结派,准备逃了。
正好被彭正给戴着了,彭正可是衙役出身,抓他们有心理优势。
这二百多人,推到两万县兵面前给剁了。
这两万人这才有上当了的感觉。
可是,他们来不及急后悔么?
……
刘仁轨对少司云说:“你之前被判死刑一点都不冤枉,你肯定是土匪大头目,否则哪里有这么多套路。”
少司云说:“我真是被冤枉的。”
在场没人信,张野,魏行知他们都不信。
少司云一瞅,算了,懒得解释了。
手掌一拍,“好了,好了,都去忙去,过几天打潼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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