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王爷
第三十四章:风雪相欺(旧版)

不知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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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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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了掩我胳膊上猩红的一点朱砂痣,其实我掩饰也没用,杏儿一直都是知道的。

“我不是求他守身如玉,我只是希望他能给我点起码的尊重。”我接过毛巾,叹了口气:“他去他的前院,爱咋咋地,我看不见.....我也不恼。”

真特么的丢人呀,这一顶华丽丽的、崭新的绿帽子说来就来,猝不及防。

我狠狠的拿毛巾擦着胳臂,搓得通红还不解气。

以前不管他如何宠幸侧室,我总是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自欺欺人然后再艰难的独自消化掉。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对于我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觉得我再也没有本事将这件事情独自消化掉了。我心中的树洞,已经填满了各种腌臜和龌龊,再也塞不进去了。

杏儿红着脸低下头:“主子,这里哪间屋不是爷的屋?”

是,这个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十三的,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

看我满脸怒火,杏儿不敢再往下说了。

刚换上睡服,十三就进来了,脸上还带着从别人那里带来的笑,见我榻上的被褥都换了新的,又指了指上次被我摔得光光的多宝阁,笑道:“姑奶奶再扔,爷可真是要被你扔穷了。怎么就吃了这么大的醋。我跟你说......”

我不想看他那张刚才还是不知对着谁来的笑,听那个不知跟谁说过的话,顺手从枕头边摸了一个东西,也没看清,向着他的脸上扔去,那东西砸到十三的脸上,弹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哐当!一声,十三一脚踢到我的三足圆凳上,踢断了一条腿。

我低头看去,十三娘留给他的玉佩,被我摔掉了一个角,此时正无辜的卧在地上,络子松散开来,散落在一旁。十三圆睁着眼,恶狠狠的看着我,伸出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你,你”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

我知道我犯了大错,但是此时此刻不容我示弱:“留着又有什么用?我早就让你拿回去的!”

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对着彻底爆发的十三,嘴硬道:“我这种人,不配爷给好东西!”说着不知道哪里又来了一股子邪气,从桌上搬了一个烛台就往地上的玉佩上面砸去。

你给我这个既然毫无意义,那还留着干什么?

十三大步往前,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咬着牙对我说:“你就这样?”

我挣脱了两下,他的手好像镣铐一般焊住了我的胳膊,我挣脱不开,箍的我一阵生疼,我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的脸。

“你是得了失心疯吗!”十三扳住我的肩膀,狠狠的抠进我的肩窝:“你不是说你不吃醋吗!”

我继续挣脱,大声道:“爷爱宠谁,跟我无关!只是别在我的院子里,别在我的床上!”

十三攥住我的手更紧了,疼得我眼眶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本来离得你远远的,你不许,非要......住在我的屋,”我咬牙忍住泪水,可是泪水还是不听使唤的掉下来:“她还在我的床上有了.....这是我的屋啊!你就是个畜生,也要顾及一下我的脸面!当真就忍不住吗?”

我狠狠的咬向他的胳膊:“哪怕你带着去院子里,去门外头,去大街上,去宠幸谁、哪怕堂子里去宿,我也绝对不说一个字,只是别在我的屋!”

又羞又怒又是委屈的,我也口不择言。

十三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火气是再也压不住了,腾出一只手,高高举起来,对着我的脸,我却不再怕他,我仰起头,瞪着他,我就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给我扇上来。

扇上来更好,我就怕你不扇,断了我的念想,不管是死还是活,我走的时候毫无留恋、更干脆利落。

十三咬住牙,忍了几忍,终究还是没有给我这一巴掌,他一把将我扯到跟前,一双嘴就凑了过来......

我别过头去,口里大声叫骂:“你不要脸!”十三板正我的脸,继续深深的吻下去。

好你个十三,你把那些用在别人身上惯熟的手段,又用到了老娘的身上。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我伸出一条腿,准备照着他腰下就是一脚,不过我这一脚下去,万一出了点啥事,把皇帝的儿子一脚踢成了內侍监,传到宫里去,上头会不会杀了我的头?

我拿捏了一下,准备力道放轻点,正是这妇人之仁的一犹豫,让他反应了过来,松开了我的手腕,伸手按住我的腿。

我的两手可算是解放了,我向他的身上、脸上雨点儿般得招呼去,我也不是真的敢打他的脸,两手六个长长的护甲,一把上去保准给他抓个满脸桃花开,毕竟万一留下点什么,让人看到了,我肯定没有好下场,大多数的拳头还是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也不躲闪,任凭我打。

“你若想要,求谁也不如求爷......”他气息有些乱:“你难道不会生吗?”

“生个......”此处省略我的满嘴芬芳,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再也不怕把他踢成內侍监了,闲着的一条腿使了全力向他身上踢去。

北风呼啸而过,一点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怜惜,刮过一院子的枯枝衰草,拍打在窗棂上,穿过窗户的缝隙,发出一阵诡异的呜呜声。

寒风凛凛,终于将窗棂上的霞影纱撕开了一道口子,如同刺痛它一般,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吓得浑身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眼泪糊住了我的视线,头脑中嗡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

窗棂彻底失守了,任凭风呼啸而过,一阵寒意袭来,将炭火烤就的一室温暖氤氲全都吹散。

我才意识到,在他面前,我曾经否认的,我曾经包裹的,都不过是自欺欺人。哪怕我将自己的心包裹成浑身是刺的铁蒺藜,在他面前不过是开了片儿的青瓷,轻轻一摔,便会碎裂成千万个碎片。

北风呼啸,彤云滚滚般压了下来,如同一头狂怒的野兽,霎时间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一梦高唐,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情形。可以没有烛光晚餐,可以没有甜言蜜语。可是至少也应该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却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这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十三:那个嘴贫、对着却我总是温柔的十三,这不是那个敬我、宠我、偶尔放纵我的十三爷......

天与地的衔接处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随着北风一阵紧起一阵,砥心硝骨般的疼痛传来......菱花纹的窗扇,也随着风的鼓动骚动不安,薄如蝉翼的窗纱,透着昏暗的天色,那条被北风刮开的口子,也越来越大。

从无声的呜咽到放声大哭,十三好像也被我吓到了。

明明是对着明媒正娶的夫人,明明是情到深处,一往而深,却如此不堪。这些许的良心发现令他他微微一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是,这微末的歉意,瞬间就被炭盆中燃烧那团火烧的一干二净。

北风并没有因为怜惜窗扇而停下,只是大雪将至,风声略缓......

我一张嘴,狠狠的咬住他伸过来的手,瞪着泪眼恨恨的望着他的脸,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

月白的帐子,一片模糊的山岚在眼前起伏不定。

“你那样恨我?”

此时,一盆炭火渐渐熄,烟气弥漫开来,风吹着破了口的窗棂,一阵阵的冷。

刚才对我愧疚,此时又占据了他的内心,看着我两肩胳臂上被他掐出的红手印,已经渐渐变成了淤血:“爷不该......”说着伸过手来,不顾我的阻拦,将我拦在怀中:“你疼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鼻息传来苏合香夹杂着微微的汗味,这就是十三的味道。大婚这么久了,我竟然还不是很熟悉。

一场大雪在肆无忌惮的北风之下,说来就来,我吓得两手环抱着肩膀,不住地哆嗦。

十三探上我的眼角,噙住我眼角的泪水:“对不住了。”

刚穿过来还没有完全理顺剧情的时候,我就被赐婚了,在完全没有见过他的情况下嫁给了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无从选择。

这是东珠儿一辈子的命,并不是我的。后来我爱上了他,虽然不承认,但这是事实,我也在内心挣扎过,也想尽办法让自己能够默默接受,却总是不能说服自己接受我必须和众多女人分享我爱的人。

我本可以选择轻松的离开,可是过了今天,我还能轻松的离开吗?一切都变了。

我叹了口气,撩了撩被眼泪打湿的头发:“我不是东珠儿。”这句话早就在我的胸中回想了几千遍,几万遍,我都不敢说出口,但是如今我说出口了,却又无比的轻松。

十三没接我的话,只是搂着我的两臂紧了紧。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又是喷涌而出,我歇斯底里的哭道:“我特么就不是她!你特么难道看不出来吗?”

窗外风声又开始大作,吹得窗棂响成一片,却没有盖过我这一句含着全部委屈爆发出的一句话。

十三可能以为我真的气疯了,或者是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揽着我,听着我哭着抱怨:“你还让我怎么走?你这样让我怎么走?”

“你还要走吗?”十三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你往哪里走?”

我意识到我说了超纲的话,只能继续说:“我跟你合离!”

十三的胳膊松开了:“你一直守身就是为了这个?”他的声音阴森起来:“是谁?”

“什么谁不谁?”我把我能想到的恶毒词语都歇斯底里般的骂了个遍。“流氓畜生变态不要脸.......”

“他还等你吗?”十三欠起身子,弯腰看着我,脸上不同于刚才的怒火,而是冷冰冰阴森森的样子。

我吓得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嘴唇舌头喉头仿佛都失去了自己的功能。以前不论他怎么生气,我从来没见到这个表情,我也想象不到一个人会出现这种随时能杀人的表情,就好像将军在沙场上盯着战俘一般。

“不论他是谁,从今往后,再也没机会了......”

我再也没有挣扎,只是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顺着我的脸颊流下。

“你是我的。”在一切平静的时候,十三在我的耳边呢喃说着这句话。

“我真不是她......”我重复了这句话,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解释,我心里只是期望十三能明白。时至今日我应该怎么才能让他明白?

十三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失望,松开了手臂,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爷乏了。别说了。”

第二日,十三早早得就没影儿了。杏儿低头敛目,由年长的嬷嬷指挥着换下了床单被褥,小丫头们一溜儿端着铜盆进来,替我打水梳妆。

我两臂上全是紫红的印子,挪着酸软的两腿,浑身无力,慢慢的抓着帐子下了榻。

教养嬷嬷虽然一脸诧异,但是以她的世故,并不会向外面多说什么。

记档的嬷嬷心知肚明,看见眼前的一切也禁不住诧异,这怎么好像是有仇一般?作为内务府派遣给府上的记档嬷嬷,从十三爷十五岁开始便一直负责记档,从未见过十三爷是这个样子,更别提对着的还是皇上敕封的正夫人。

嬷嬷悄悄地出去给我取了一盒药,低声吩咐杏儿道:“这个是白药,消肿化瘀止痛的,你给主子敷上。”杏儿忙接了药。

我到底不好意思让别人给我涂药,只是支出杏儿,自己将药涂在胳膊上。这个药果然管用,早上浑身上下都隐隐作痛,这会涂了药,一股清凉,好像消了肿,也不那么疼了。

杏儿将断了一个角的玉佩捡起来,递给我,又去指挥人将我被十三踢烂了的圆凳抬了出去。

我拿着十三的玉佩,上面小小的琪字,歪歪扭扭,好像不是什么名师篆刻,倒好像是一个不怎么会写字的人刻的,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字我清清楚楚的认得,是简体字。

“那是他娘死前刻的,一共三个,另外两个在两位姑娘那里。”沅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房里,我看着她的脸,熨帖的敷着香粉,精心描绘的长眉,点点朱砂色的樱唇,一双桃花眼,点点的含着水光:“他心里是有你的。”

沅琪的脸上有委屈,有不甘心,她是被十三遣来做说客的吗?

我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

一个地位低下的宫女,不知怎么千方百计找来了这三块上好的玉料,一笔一笔的,将自己的心意一点一点的镌刻在这玉璧上。我轻轻地摩挲着玉璧,心里好像能够感受到她那时候的不舍和寄托。

“妹妹,你真的不识好歹。”沅琪坐在我的身边,嘴角漏出苦笑:“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却从来也不珍惜。”

我将人都支了出去,看着沅琪的脸,问道:“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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