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王爷
第三十二章:户部欠银(旧版)

不知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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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揉了揉被捏的酸胀的腮帮子,狠狠地锤了他一下:“轻点,疼死了。”跑到镜子前面一看:“都红了!你看看。”

十三用手摸了摸我的脸:“知道疼了?”

手比那几天软了,看来闲的也有好处,至少手不那么糙了“知道疼就好,记住了,以后不准说这几个词。”

“知道了。”我暗自运气:“那你也要先说是什么意思”

见我不依不饶,十三就把这个“敬仪”的缘故跟我说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下级官员对于王爷的贿赂,说的好听点就叫“敬仪”,比如某个皇子离开户部去兵部轮值了,户部的官员就要集资或者拿出公中的一部分钱,孝敬给这位皇子,这叫“别敬”,夏天,美其名曰让领导凉快,所以叫冰敬,以此类推,冬天叫碳敬,节令就叫节敬,年终奖时候的贿赂就叫年敬。

这些是北金已经算是约定俗成的受贿,几乎哪个王爷都有类似的灰色收入。

除此之外,十三是正蓝旗的人,每年正蓝旗的的孝敬也有不少。十三有分封的大概十三个皇庄,超过一万亩地,每年各种免税的收入加上他的俸禄和年薪,各种赏赐,还有记名的商铺、买卖,房屋收的房租,一年收入在六万两左右,按照米的市场价换算成现在的人民币大约是一千多万,比一个中小型上市公司的盈利都要多。

那他是怎么花的干干净净的?

根据往年的账单,最大的开销是各种节令的礼尚往来,其次是府中庄子里还有园子里包括统领、杂役、丫鬟婆子、太监500多人,每月都要开支、赏赐,然后就是日常后院这一大家子的开支。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十三经常自掏腰包,做些有的没的事情,走到哪贴到哪,比如说在兵部的时候赏赐手底下的官员,家眷;在户部的时候自掏腰包替人弥补亏空;最可笑的是在工部的时候给老爷子修缮御花园,竟然还自贴钱种树,别的不说了,只是老爷子一年将近百万银子的体己,用的你去上赶着?

这个大手大脚的毛病,这些年竟然一点都没改,账单上记得清清楚楚。

“哦,”在我问他为什么爱倒贴钱的时候,他就敷衍了个“哦”字。

“爷多会连自个儿都贴进去了。”我皱起眉头:“这每年贴的银子,也是不小的数字,都快赶上卖奉米的银子了。”

“呀,你算的够清楚的呀。”十三倒是很意外。

“这是称赞我的时候吗?你以前能想到咱们现在,也有停了俸禄的一天?”

十三被我缠的无可奈何:“爷知道了知道了。”给我做个求饶的表情:“爷从今天起都改了,行不行?”

我瞪他一眼:“必须的。”

“以后再没钱了,你就出去给人写字卖画卖诗去!”我捏着十三的肩膀,使劲的揉搓:“还好你有点这个本事。”

十三被我捏的一脸冷汗:“怎么感觉你比我的统领还烦呢?”

前院传话,说有位老爷子在前院候着,说是十三的老师,请十三过去一趟。我看看十三的腿,忙道:“让小丫头都回避着,请他到后院吧。”

十三急的撑着一条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尚书佟大人。”摆手道:“让前院给伺候着,我这就过去。”回头对我说道:“是我和四哥的老师,我可不能怠慢了,本来应该去门口迎着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十三被抬到了后院,一脸的心事重重。

静坐了一会,抬起头来:“东珠儿,对不住,我又要贴钱了。你看咱们府里还能凑出多少银两?”

我一愣:“爷问这个干什么?”忙回头寻我的账本子:“大概一千两吧?”

十三黑着脸,一只手捏着个玳瑁鼻烟壶,揉来揉去,又想了半天:“东珠儿。给我研墨。我要给四哥写个帖子。”自己叹了口气:“若不是实在艰难,怎么可能会来寻我。没想到我的老师,今天也会到这个地步。”

“爷,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若是有什么急事要用钱,我那里不是还有一大箱子的压箱钱呢?实在不行,就先动用了。”

十三攥住我一只手:“再艰难也不能动你的嫁妆......”

“我的嫁妆难道是假钱吗?还是花不出去呢?还是你瞧不上呢?”我笑道:“等你以后有钱了,按照利息算给我就行了。”

“东珠儿......”他知道我在说笑,却笑不出来:“佟老师他......”

十三说的佟老师指的是法海,这个法海可不是那个金山寺的法海,跟白娘子小青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位法海先生以前是皇帝钦点的四爷和十三的老师。这位老师的出身是不简单,出在号称“佟半朝”的佟家,他的姑姑是老爷子的生母,表姐又是老爷子的已故皇后,只是因为是贱妾所生,在家里是爹不爱见,哥哥不疼,没受到一点儿门荫,完全凭自己的真才实学,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混到如今他官至尚书,可想而知也算是很不容易,据说此次来求十三是因为户部追讨欠银一事。

说到户部欠银,我们这些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内命妇都有所耳闻,国库的银子被各种大小官员以各种理由借贷了出去,相当于国家的无息贷款,开始还有借有还,后来发现户部根本就不怎么追究,便肆无忌惮的只借不还了。

开始只是少数官员的事情,大多数也是正当理由借款,比如三爷,就是为了编书而借款,又比如顺天府,是因为修葺府衙而借款;后来,发现还有只借不还这样的好事,可多官员都开始效仿,到最后修戏园子、纳小妾、买地,都成了借钱的理由。

本来没什么的,上次黄河发大水,波及了几十个州县,难民无数,老爷子让去赈灾了才发现他户部银库里躺的不是银子,全是借条,总不能给灾民也打欠条,无奈之下便派四爷和十三去江淮筹银子,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勒紧了江淮人民的裤腰带,挤出粮食来供给受灾的地方。

八爷一直执掌内务府,怪不得官员们都跟他要好,原来是拿着国家国库的钱做好人呢。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追讨欠银,这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开始没人敢接,皇帝气的跟什么似的,因为老十三不在呀,这种硬茬得罪人的事情在过去的话大体上已经给十三留着了。十三不在怎么办,四爷硬着头皮上了。

这一追讨才发现,下至五品芝麻官,上至一品大员,甚至是皇子,都有或多或少的欠款。

佟老师欠的不多,万把两银子,比起那些动辄欠几十万的好多了。但是他为人清廉,这些现银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催的实在是太紧了,他不得已来求十三。

这实在是难为十三,谁能想到一个皇子家里连万把块的现银也没有呢?尤其是这个时候俸禄都停了,不是坐吃山空?

十三写了半天,将写好的帖子又撕了:“四哥如今这个差事,得罪人不说,真的是难办成。”十三闭着眼睛平复了下心情:“我这个时候不能给四哥添堵。”

抬头看了我一眼:“也反正是不多,拿些东西去当了先解了老师的燃眉之急。”

“谁家没点东西,还当不了万把块银子?”我心里不服气,自己的东西舍不得当,要我们去当吗?

“主子,”绿芜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双手俸给十三,十三一见那上面四爷的字体,心情豁然间开朗了。

他打开信封,长舒了一口气:“四哥这次想的周全。”

看样子,四爷已经将法海老师的银子摆平了。

他恩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十三的眉头却还是没解开,看完信之后又看了一遍,这脸色还更难看起来。

黑着个脸,眉头拧成个疙瘩,胳膊肘捶得桌子“硁硁”的响。

他一工作起来,就是这个不理人的样子,尤其是遇到麻烦事了,谁挨得近谁就找骂呢,所以一堆小丫头都离得远远的,没人愿意这会儿去点他的眼药水,只有一个小太监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给研墨。

我见那小太监可怜巴巴的不时看着我,我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下去吧,我伺候着。”

十三写了一行字,端详了半天,又将纸揉成一个团扔到了地上,一盏茶的功夫,地上已经堆满了他扔得纸团。

看他的表情,是越写越暴躁,伸笔过来沾墨,自己不小心将笔尖戳到了砚台外面,那个狼毫笔尖瞬间被怼成个孔雀开屏。

“混账!”十三的火气终于被点着了:“没事动我的砚台做什么!”将手中的笔使劲扔到我的脸上,那动作快的我都没反应过来,被一个白玉笔杆正正的摔在了额角,顿时就红了。

十三回过头来才发现伺候磨墨的是我,见我额头红了,脸上、藕荷色缎绣袍子上全是星星点点的墨汁。

心里一阵委屈,我咬住牙,忍住了眼泪,但是眼圈的酸胀却忍不住。

十三愣了一下,忙上前看我的脸,懊悔不迭:“怎么是你伺候着?......东珠儿,你被我打疼了吧?”上来拿着绢子就给我擦脸。

我咬着嘴唇,推开他的手,忍者又羞又怒:“爷,你有什么事就说,自己窝着火算什么?”

十三心疼的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没有躲开,他愧疚的说道:“我心里急,没看到是你。”

杏儿给我打了水,拧了毛巾,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您擦把脸......衣服......换了吧?”

我接了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爷就这个性子,今天扔了我,不一定哪天还扔了谁呢!”

十三坐在榻上,向后仰在椅子背上:“前朝都忙成这个样子,爷还在家里闲着。”

“爷是有劲没处使?”

十三叹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罢了,罢了,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既然皇父让我歇着,我就安心的歇着吧。倒也不是坏事,至少今儿这些岔子,跟我没一点儿关系。”

抬眼看见我还在那里擦脸,起身接了毛巾,给我轻轻地擦着脸,柔声道:“东珠儿,我以后不这么暴躁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新不旧的藕荷色缎绣袍子,这是废了吧?这还能不能洗掉......

十五

虽然说一切从简,但是放灯、炸年货、腌辣菜这些活儿还是一样不少的。五朵金花今天都也很高兴,难得和十三一起团圆。毕竟,对于她们这些每日除了相夫教子就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命妇来说,每个大型节假日,都是掰着指头期盼着的。

过了今天,就算进了年关了。难得人都齐齐整整,我和十三都不用去宫里头谢恩,所以特意命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十三今天也是意外命人抬了一张大圆桌,说省的生分了。

几位妾氏都穿了自己最鲜艳的衣服,梳得光亮的发髻,戴上了自己压箱底的珍藏钿子,本来就都长得还不错,今儿都画着稍微鲜艳点的妆容,在烛光下,更加衬托的一个个好似月里姮娥似的。

十三住着拐杖,归到正坐,看着娇妻美妾,心情自然就好了些,笑道:“今儿有咱们府上自酿的葡萄酒,快给各位夫人满上。”

我瞪了他一眼,我私藏的自酿酒,一个多月的发酵,好不容易得了这么几坛子,本来是想慢慢喝的,这倒好,让他都做好人搬出来了。

沅琪挽起袖子,给十三布菜,十三笑道:“你也不必拘礼,今儿咱们就像百姓家似的,就说欢度佳节,不说别的。”说着命她坐下,拿起酒杯,殷红的葡萄酒,在月光下流转着血珀般的光,十三微微一笑,道:“干喝酒也没意思。今儿咱们行个酒令。”

我去,这戏我不会呀。我想起红楼梦中行酒令的片段,我哪会那个呀。又是要引经据典,又是要相关,还要押韵。以我的水平,说不定连薛蟠都不如。嗯,自信点,“说不定”其实是可以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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