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为你跑了这么远的路。”苏寒山感慨一句。
安休的武功的确很高,但想杀他的人却不少。
苏寒山是其中一个。
所以他一直都蜷缩在了寒鸦城,在那里,他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山高路远,就算是晋皇想要搞他,也需要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
朝阳逐渐吐露光华,温暖弥漫在了火红枫林之中。
安红豆低头看着自己那条缠满了绷带的腿,平静道:
“我能留在听雪楼么?”
苏寒山侧目,似乎安红豆这一句话让他感觉到惊讶。
“奈何的杀手,若是不回去,会被奈何列入必杀的名单。”
“你留在听雪楼,奈何的人不会放过你。”
安红豆抬头,认真道: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奈何那边儿杀手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干净。”
苏寒山沉默了片刻,园门外有来了一名小厮,步伐看样子有一些急促,还给了苏寒山一张纸条。
上面写的东西让他忽然笑了起来。
一旁的安红豆蹙眉,问道: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苏寒山微微摇头,将纸条递给了安红豆,后者接过字条,一双美目猛然瞪大!
上面记录的,是她在奈何接下悬赏苏寒山榜单的详细证据!
刹那之间,安红豆感觉到了一股透心凉。
她费尽心机,甚至假戏真做,搭上了性命演出的一场戏,方才结束便被人拆穿了!
玉指之间,轻轻颤抖。
一如她的心。
奈何之中……竟渗透进入了听雪楼的人!
“奈何好久没有人来杀我了。”
“久到我以为我的人头在奈何已经不值钱了。”
苏寒山在得知了她的真正意图之后,非但没有直接出手杀死她,反而感慨起来。
安红豆沉默了许久,轻声道:
“还是十万两黄金,悬赏榜的首位。”
苏寒山微微疑惑,问道:
“你缺钱?”
安红豆那双如水的美眸里面出现了一丝愠怒。
“你以为,我费尽心思设计了这样一出戏,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吸引了安休前来,就是为了那十万两黄金?!”
苏寒山笑道:
“不为了钱,又为了什么?”
安红豆一字一句地回道:
“当然是为了你。”
苏寒山怔然。
“为了我?”
安红豆咬牙切齿道:
“在奈何成名的杀手,日日夜夜,无时无刻,做梦都想要杀了你。”
“你,是奈何所有杀手的信仰!”
苏寒山重新端起了茶杯,浅啜一口,淡淡道:
“就因为我杀死了上一任听雪楼楼主封不劫?”
安红豆轻声说道:
“封不劫并不只是听雪楼的楼主,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奈何的第一杀手!”
“奈何曾有无数的天字杀手想要挑战封不劫,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你的出现,你做成了曾经奈何千千万万人都没有做成的事情。”
苏寒山指尖摇晃茶杯,嘴角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所以,我接替了他的位置?”
安红豆平静道:
“没错。”
苏寒山目光刺破了血红枫叶的间隙,掠过远方的彤云,一张平凡的人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若隐若现。
“回去吧,姑娘。”
“伤好了就回去。”
他甚至没有多看安红豆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可安红豆却愠怒了起来。
“你该杀了我!”
“这样放我回去,是对我的侮辱!”
苏寒山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院外走去,平淡的声音没过了空气之中的泥土腥气。
“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杀死封不劫。”
“我也不行。”
“他是自杀的。”
短短的一句话,让前一刻还愤怒无比的安红豆忽然愣住了。
自杀?
这……怎么可能?
她想要起身,追上苏寒山,可被安休踩断的那条腿却传来了剧痛,她光洁饱满的额间渗出细密汗珠,又缓缓坐了下来。
她伤得很重。
便是身上具有魔血,依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恢复。
目光落在了石桌上面的那张字条上,安红豆渐渐竟出了神。
她不明白。
为什么苏寒山不杀她。
因为她生得好看?
安红豆自己都不信。
苏寒山这样的人,不可能会缺女人。
安红豆想不明白,索性便也不再想了,运转气海之力,调动奇经十二脉,不断蕴养自己身上的伤势……
——
一间酒楼之上,某个雅间内,二人席地而坐,面前摆上了一盘棋,身畔烛火幽幽。
拉上了帘幕,房间便显得更加幽静。
这是王城另一家极其出名的酒楼——玉壶春。
酒楼内并无任何喧嚣声,
今日被某一名贵人包了场。
手一挥,已是五千两白银。
这个钱,哪怕是对于王族而言,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方敢如此挥霍,只因为他的身份不同寻常。
啪嗒!
白棋落子。
烛火微烁。
好重的杀气!
老者静静盯着的棋盘,指尖的黑子重新收回了掌间。
他抬头,对着对面端坐的中年人说道:
“龙将军,出手早了。”
中年人眼神除了无边无际的沉稳,便只剩下了肃杀。
“不算早了。”
“执棋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你我皆是棋子,此时若不出手,待得执棋之手易主,南晋便如此棋。”
“再想落子……可就难了!”
老者叹息一声。
他将手里的黑子放回,扬头饮下一口烈酒,入口便成了刀子。
目光略向了窗外,身居高处,一眼即是整个王城。
他出神了许久,才缓缓感慨道:
“要入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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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因为写了6800,所以关键字太多被封了,很快就会放出来的,以后我都分短一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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