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没多久,我们就分开了,他现在还没回家吗?”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余薇又补充了一句。
“嗯,他手机关机了,现在联系不上他。”
胡蓓蓓说完,本着不想让余薇担心的念头,匆匆挂了电话。
看了眼时间,已经放学快四十分钟了,按照路程,陈序此时早应该到家了才对。
但现在陈序手机关机,谁也联系不上他。
而且胡蓓蓓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劲。
猛然间,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余薇脑中闪现。
陈序,被绑架了!
被绑架的,多是富人。而陈序,正好附和这个标准。
正当余薇准备给胡蓓蓓回电话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号码是陌生的。
按下接听键,手机麦克风里顿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余薇。”
“李岩?”
余薇很是错愕,这李岩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哦,感谢你还记得我。”
“有事就说,没事挂了。”
但余薇现在全身心都挂念着陈序,哪里有耐性跟李岩浪费时间。
“别这么冷漠嘛,说起来,咱们也有些时间没说过话了。”
余薇直接挂断了电话,刚翻出通讯录,李岩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到底烦不烦?”
“你好像很焦虑?让我猜一猜,哦,是因为陈序吧?”
“与你无关!”
“我劝你最好别挂电话,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闻言,余薇即将按下挂断键的手指僵在了半空,重新将手机贴回耳畔,冷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已经猜到陈序出事了?胡蓓蓓给你打电话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别生气嘛——”李岩笑嘻嘻地说完,语气一变,平静道:“地址我发给你了,你应该不会做蠢事吧?
比如告诉别人?比如报警?
如果到时候我看到你不是一个人来,我相信结果一定是i不愿意见到的。”
通话到此结束。
余薇死死地盯着李岩发来的地址,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李岩竟然绑架了陈序?
要不要报警?
要不要告诉胡老师?
想到李岩最后的警告,余薇甩了甩头,深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能自己去!”
匆忙换上衣服,余薇冲出卧室。
“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听到余薇的声音,余光中从主卧里探出身来,望着火急火燎的余薇除了门。
妻子卫兰出现在余光中背后,伸出手搭着丈夫的肩膀,眼神安慰。
“如果薇薇真的要走这条路,这是不可避免的。”
听着卫兰的话,余光中幽幽地叹了口气。
余薇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此时她正焦急的站在马路旁拦出租车。
很快,余薇上了车。
司机听到余薇给的地址后,愣了一下,惊疑道:
“小姑娘,大半夜的你去那个偏僻地方做什么?”
“开车!”
余薇尖叫一声,心爱的司机师傅浑身一阵,踩下了油门。
十分钟的路程里,余薇一直在盯着手机,她要时刻准备接通李岩的号码。
但是到了地方之后,余薇顿时后悔自己没有告知别人,甚至连退路都没想好。
眼前是一座废弃多年的炼钢厂。
锈迹斑斑的铁网大门上挂着同样掉漆斑驳的警告牌。
“前方危险。”
大门是之间有一道缝隙,正好可以容余薇穿过。
手机手电筒的照明中,余薇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一片,仿佛那里潜藏着什么猛兽一般,透着无限恐怖。
“李岩!”
“我来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少女尖锐的嗓音飘荡在炼钢厂的上空,可是回答她的,只有风吹草动,以及不知名的虫鸣鸟叫。
余薇停了下来,因为她的手机响了。
“看到远处的光了吗?过来。”
听到李岩的声音,余薇抬头远望,果然看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余薇脚下跨出去的距离越来越大,朝着光亮之处奔跑。
一个不慎,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的余薇直接超前扑倒在地。
“啪——”
手机屏幕应声而碎,娇嫩的掌心被地面上细碎的石子擦破,血液顷刻渗了出来。
顾不得手上的酥麻与刺痛,余薇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朝着亮光跑去。
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
那是一间很大的厂房,此时本该荒废的厂房里灯火通明。
厂房里的设施已经被搬空,角落里垃圾成堆,个别地方酒瓶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屋顶残破不堪,夜空的阴云清晰可见。
铁锈味、腐臭味、阴暗潮湿的味道充斥在余薇的鼻尖,让她隐隐作呕。
但是余薇忍住了,自己只是不舒服,而陈序面临的却极有可能是生命危险。
“你在哪?”
声音在厂房里回荡良久才渐渐散去。
“抬头。”
余薇照做,果然看到了站在高层的李岩。
“陈序呢?”
“你为什么不关心关心你自己呢?”
“我问你陈序呢!”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穿过残破的棚顶,直冲夜空。
因为用力握拳的缘故,掌心伤口处渗出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显得格外刺眼。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余薇身后,在后者没有防备之际,手拿毛巾捂住了余薇的口鼻。
余薇顿时挣扎起来。
但很快,口鼻间的毛巾上的药物发挥效应,仅仅几秒,余薇便停止了挣扎,瘫软在身后之人的怀里。
头痛欲裂的余薇睁开眼睛,昏黄的灯光在这一刻也显得尤为刺眼。
身下是冰冷的床板,眼前是一层很厚的弧形玻璃。
关着自己的,有点像科幻片里的营养仓。
但此时,余薇却感觉自己更像躺在一口棺材里面。
“咚咚咚——”
玻璃罩上突然出现一只手,余薇定睛看去,正是一身白大褂正弯腰贴近观察自己的李岩。
此时的李岩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满眼血丝,下巴上胡子拉碴,头发油腻,跟印象中的那个翩翩公子哥判若两人。
这时,营养仓里响起李岩嘲讽地声音。
“醒的真慢。”
李岩直起身,伸出双手把住营养仓。
余薇刚想说什么,陡然察觉禁锢自己的营养仓动了起来。
李岩推着营养仓向前走去,一边说道:
“你不是要找陈序吗?喏,他就在那。”
营养仓停了下来,余薇侧脸看去,看到了同样被关在营养仓里的陈序。
但是陈序的待遇并没有她好,身体被牢牢的绑在身下的基面上,白色的束带在他的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部位,只有脑袋。
看着同样被关在营养仓里的余薇,陈序目呲欲裂,吼叫着,状如困兽。
但,余薇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哦,忘了说了,陈序能听到你的声音,但是你听不到他的。”
站在余薇身旁的李岩一拍脑袋,无奈道。
望着陈序的眼睛,余薇伸手贴在玻璃罩上,摇着头,泪如雨下。
“别乱动,别乱动——”
听到余薇声音的陈序果然安静下来,可他的嘴巴仍旧一张一合,瞪着李岩。
但是李岩全然不在意。
早已对余薇垂涎已久的李岩,此时正自上而下俯视着余薇的娇躯,目光时那样的炽热。
“为什么?”
余薇死死的咬住嘴唇,望着另一侧的陈序,出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
李岩轻笑一声,收回目光,伸手按在营养仓上,随着李岩的一栋,指尖摩擦玻璃发出怪异的声音。
陈序死死地盯着李岩的手,在他眼中,这已经与直接接触余薇身体无异了。
而李岩在注意到陈序的表现后,嘴角的笑意愈发猖狂起来。
“好一个为什么!”
李岩神经质般的大笑起来,笑声渐歇,他接着说道:
“你当众拒绝我,让我颜面扫地,你说为什么?”
“他——”李岩伸手一指陈序,吼叫道:“他指使别人告发我的父亲,害得我一无所有,你说为什么?”
余薇没说话,视线落在陈序的脸上,柔柔一笑。
李岩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说道:
“这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这一辈子,除了生死,没有别的大事。”
“你说,要是陈序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他面前,他会怎样?”
“要是他死在你面前呢?你又会怎样?”
望着面色渐渐疯狂的李岩,余薇小脸有些发白。
事到如今,余薇也算是看出来了,李岩将他们两个带到这里,纯粹是为了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只要你放了他,你怎么样对我都行。”余薇突然说道。
一旁陈序闻言,顿时疯狂挣扎起来,冲着余薇疯狂摇头,嘴里大喊着什么。
“不不不,”李岩伸出食指晃了晃,纠正道:“这不是我与你一个人的恩怨,而是我跟你们两个人的。”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